第285章 透支

机械座椅的齿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漩涡长门的胸腔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甜。轮回眼的光晕忽明忽暗，像风中残烛  ——  这双移植而来的眼睛正在贪婪地吞噬他的查克拉，而填补空缺的，是他自己正在流逝的生命力。

“咳……  咳咳……”

他捂住嘴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液滴在操作台上，与那些连接佩恩的查克拉线融为一体。远处，天道佩恩的残骸还在蠕动重组，可操控的查克拉却像堵塞的河流，断断续续地输送着，让天道的动作变得僵硬而迟缓。

“还不够……  还没让他们明白痛苦……”  长门的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他强行催动查克拉，试图让畜生道再次召唤通灵兽。

但畜生道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原本对准纲手的尾刺，竟不受控制地转向旁边的饿鬼道，尖锐的毒针深深刺入同伴的躯体。饿鬼道发出无声的嘶吼，吸收忍术的纹路因混乱的查克拉而扭曲，反而开始疯狂吞噬周围的能量，连长门的生命力都被扯走了一丝。

“怎么回事……”  长门的瞳孔骤缩，轮回眼的视野里出现大片雪花状的干扰。他能感觉到，连接六道的查克拉线正在松动，那些本该绝对服从的傀儡，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

人间道佩恩突然跪倒在地，双手抱着头颅剧烈摇晃，黑色接收棒周围的皮肤开始溃烂。它本该抽取敌人灵魂的手掌，此刻却徒劳地抓着空气，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  那是长门生命力透支的具象化，是这双不属于他的轮回眼在反噬本体。

“给我……  停下！”  长门用尽全力捶打操作台，机械座椅的齿轮应声崩裂。查克拉线突然绷紧，将失控的佩恩强行拉回正轨，可这短暂的失控，已让战场上的局势出现微妙的变化。

纲手抓住畜生道僵直的瞬间，挣脱了通灵兽的围困。赤红色的怪力拳带着破风之声，狠狠砸在畜生道的头颅上，将其打成漫天碎片。她喘着粗气望向佩恩失控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佩恩的查克拉……  在减弱？”

远处的鸣人也察觉到了异常。围攻他的鼬突然收招，天照的黑炎诡异地熄灭，而蝎的傀儡动作也出现了刹那的迟滞。完美人柱力模式下的感知力告诉他，那股青黑色的查克拉源头，正在发生剧烈的波动，像座即将熄灭的火山。

长门的视线开始模糊，轮回眼的重影中，眼睛的剧痛再次袭来，沿着脊椎蔓延至全身，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着抗议。他知道，自己快到极限了  ——  这双承载着宇智波斑野心的轮回眼，终究不是他能完全驾驭的力量。

“再坚持一下……”  长门咬破舌尖，用疼痛换取片刻的清醒。他凝聚起最后一丝生命力，强行稳住查克拉线，让佩恩六道重新站直身体。虽然动作依旧有些僵硬，但总算恢复了基本的战斗姿态。

可他的嘴角却溢出更多的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机械座椅的控制台已布满裂纹，倒映着他苍白而倔强的脸。轮回眼的光芒比刚才黯淡了许多，像快要耗尽电池的灯泡，在眼眶里明明灭灭。

战场上的忍者们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短暂的失控。自来也的仙人模式查克拉重新凝聚，纲手的拳头再次蓄满力量，鸣人背后的金色尾巴缓缓抬起，对准了查克拉最紊乱的方向  ——

他们不知道长门正经历着怎样的痛苦，但这突如其来的破绽，无疑是反击的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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