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月球之上

空间裂缝闭合的刹那，三人如断线的木偶般砸在月球封印结界的白玉地面上。大筒木羽衣的六道法杖  “哐当”  落地，杖头的求道玉崩裂出蛛网般的纹路，淡金色的查克拉如漏气的皮囊般从裂缝中溢出，在他白袍下摆凝结成细碎的光点，触碰到空气便化作齑粉。

“咳……  咳咳……”  大蛇丸趴在地上剧烈抽搐，左臂的蛇蜕义肢在空间传送的撕扯与查克拉灼烧下彻底碳化，黑色的焦痕顺着脖颈蔓延到脸颊，复合瞳术的轮回眼瞳孔涣散成浑浊的灰白。

他试图调动咒印修复躯体，却发现宇智波流火的赤金色查克拉如跗骨之蛆，正顺着血管啃噬他的仙术细胞，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内脏溃烂的腥甜。

大筒木羽村撞在白眼雕像群的基座上，坚硬的白玉竟被他撞出蛛网般的裂痕。他捂着流血的左眼踉跄起身，白眼的瞳力已衰弱到连五米外的羽衣都看不清晰，铠甲下的肋骨断了至少三根，每动一下都牵扯着剧痛。当他扶着雕像转身时，突然看到基座上倒映出自己苍白如纸的脸  ——  那上面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只剩下被碾碎的惊惧。

“他的查克拉……  还在追……”  羽村的声音抖得不成调，他指向结界外的环形山，那里的岩石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赤金色的光晕如潮水般漫过月球表面，在结界上烙下一个个冒烟的掌印。十尊金甲须佐能乎的虚影在光晕中若隐若现，虽未真正突破，那股碾压性的威压却已让整个封印空间开始震颤，仿佛随时会被硬生生撕开。

大蛇丸突然发出凄厉的笑，笑声在空旷的结界内回荡，惊起无数栖息在雕像缝隙中的月虫。“哈哈哈……  咳咳……  真是可笑……”  他用仅存的右手撑起上半身，焦黑的手指抠进白玉地面，“我耗尽心血复活的强者……  研发的克隆瞳术……  在他眼里……  连蝼蚁都不如……”  笑到极致便成了哭，他的竖瞳里滚出浑浊的泪珠，混合着脸上的血污，在下巴凝成暗红色的液滴。

羽衣拖着断裂的左腿挪到结界边缘，手掌按在冰凉的屏障上。赤金色的掌印在他掌心炸开，烫得他猛地缩回手，白皙的皮肤瞬间起了水泡。透过半透明的结界，他能清晰看到流火的九勾玉轮回眼在月球大气层外闪烁，那道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正饶有兴致地观赏着他们这几只  “漏网之鱼”  的狼狈。

“完了……”  羽衣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轮回眼缓缓闭上，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泪珠，“我们所有的底牌……  所有的希望……  都被他捏碎了。”  他想起妙木山的仙术传承，想起月球后裔的白眼大阵，想起大蛇丸那些匪夷所思的科技  ——  可在百万丈压缩查克拉巨手面前，这些都成了孩童的玩具。

羽村踉跄着走过来，断臂处的伤口还在渗血：“兄长，你说……  他会不会直接毁掉月球？”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发冷，后背的冷汗浸湿了白袍，“他连龙地洞都能湮灭……  我们这点封印结界……”

“他不会。”  羽衣突然睁开眼，轮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他要的不是毁灭，是绝对的掌控。留着我们……  就像猫留着老鼠玩耍，是为了彰显他的绝对权威。”  这种被玩弄于股掌的认知，比死亡更让人窒息。

大蛇丸突然停止了咳嗽，浑浊的竖瞳死死盯着结界深处  ——  那里的阴影中，隐约能看到大筒木辉夜被封印的轮廓，暗红色的查克拉如心跳般缓慢搏动。“或许……  还有一个办法。”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一个我们谁都不愿提及的……  禁忌。”

羽衣与羽村同时转头，目光撞在大蛇丸焦黑的脸上。三人沉默了片刻，空气仿佛凝固成冰，只有结界外赤金色的撞击声在不断敲打着神经。

“你是说……”  羽村的声音陡然拔高，又猛地压低，像是怕被某个存在听见，“母亲？”  这个词让他浑身一颤，白眼不受控制地看向封印深处，那里的查克拉波动似乎因这个名字而变得活跃。

“除了她，还有谁能对抗宇智波流火？”  大蛇丸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复合瞳术的写轮眼突然亮起，“大筒木辉夜，查克拉的始祖，拥有白眼、轮回眼、写轮眼三种瞳术的本源，能操控生死，能改写空间……”

“住口！”  羽衣猛地打断他，六道法杖在地上划出深深的刻痕，“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吗？那是差点毁灭整个世界的恶魔！我们封印了她千年，现在却要放她出来？”

“那你有更好的选择吗？”  大蛇丸突然反问，声音里带着破罐破摔的疯狂，“是等着宇智波流火把我们像捏死虫子一样碾碎，还是看着他把忍界改造成宇智波的私产？流火的力量已经超越了大筒木一族的认知，只有同样源自查克拉始祖的辉夜，才有可能……  仅仅是有可能……  找到他的弱点！”

羽衣的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他看向封印深处，母亲的查克拉如沉睡的火山般蛰伏，千年前那场血战的画面突然涌上心头  ——  辉夜的八十神空击撕裂天空，共杀灰骨让大地寸草不生，无限月读的光芒让整个世界陷入永恒的幻梦……

“兄长，”  羽村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他靠在白眼雕像上，左眼的血污遮住了瞳孔，“大蛇丸说得对……  我们没有选择了。”  他想起那些被流火湮灭的复活者，想起龙地洞化为虚无的实验室，想起忍界在赤金色屏障下瑟瑟发抖的生灵，“两害相权取其轻……  与其让流火彻底掌控一切，不如……  赌一次。”

“赌？”  羽衣惨笑一声，轮回眼望向结界外的赤金色光晕，“你知道这一赌的代价吗？如果辉夜挣脱封印后与流火联手，整个忍界都会被他们吞噬！如果她赢了流火，忍界只会回到千年前的黑暗时代！”

“可至少……  还有反抗的机会。”  大蛇丸拖着残躯爬向封印核心，焦黑的手指抚摸着刻满咒文的地面，“流火给我们的是绝望，而辉夜……  至少给了我们一个选项。”  他的指甲抠进一道咒痕，那里残留着辉夜的查克拉气息，带着令人心悸的诱惑。

结界突然传来剧烈的震颤，一道赤金色的光柱穿透了外层屏障，在地面炸出直径百米的深坑。羽衣三人同时扑倒在地，滚烫的气浪燎去了他们的头发，空气中弥漫着白玉融化的焦糊味。透过烟尘，他们看到十尊金甲须佐能乎的虚影愈发清晰，流火的声音如神谕般从高空传来：“躲在月球就安全了？……  才刚刚开始。”

羽衣看着那道深坑里翻滚的赤金色查克拉，突然抓起地上的六道法杖，杖尖的求道玉抵住封印核心的咒印。轮回眼在他眼眶中疯狂转动，淡金色的查克拉顺着咒印注入，与深处辉夜的查克拉产生微弱的共鸣。

“兄长！”  羽村惊得站起身。

“千年前，我们为了守护忍界封印了母亲。”  羽衣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眼眶里却滚下两行清泪，“千年后，我们为了守护同样的东西，不得不唤醒她。这或许就是……  命运的讽刺。”

他的指尖在咒印上快速滑动，古老的封印文字一个个亮起，与辉夜的查克拉产生越来越强的共鸣。封印深处传来一声压抑了千年的低吟，暗红色的查克拉如潮水般上涨，将三人笼罩其中。

大蛇丸的竖瞳里闪烁着兴奋与恐惧交织的光芒，他知道，潘多拉的魔盒即将被打开。羽村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封印深处那道逐渐清晰的身影，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  他们或许逃离了宇智波流火的巨手，却一头撞进了另一个更恐怖的深渊。

结界外的赤金色光柱仍在不断落下，而结界内，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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