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小团体的首领

半小时后，庄波和宋未然坐在一张老旧的桌子上面，吃着鲜美的大肉馄饨，手上拿着刷了辣酱的葱油烧饼。

这款馄饨的特色就是实在，薄皮大馅，单个馄饨的肉量胜过一些包子的肉馅量，一口下去肉香浓郁。

它是纯手工制造，摊位上有一老一少两位女士，对着满满一脸盆的肉馅在马不停蹄地包馄饨，包好二十个便下锅，随后男性摊主用笊篱捞出来，盛进粗瓷大碗里，几张木桌几乎就没空过。

庄波吃了一个馄饨，盛赞，芋头从旁边探出头来，一个接一个抢走馄饨。

“老板，再来一碗！”庄波喊道。

宋未然笑笑，“前辈，你吃的够快的。”

“我就吃了一个，全被它抢了。”

这时芋头又过来咬葱油烧饼，但由于里面有辣酱，对狗不友好，芋头立即放弃了，去找宋未然再蹭几个馄饨吃。

庄波咬着酥脆的葱油烧饼，牙齿间喀嚓喀嚓地掉渣，葱香浓郁，然后喝一口鲜美的馄饨汤，非常幸福。

吃饱喝足，庄波离开了摊位，说：“很久没有吃早点吃得这么开心了，太爽了。”

村里的早集是个万物竞发、勃勃生机的地方，淳朴自然，没有被周天楠之流的肮脏资本污染。

宋未然啃着第二个葱油烧饼，问：“前辈，不打听情报吗？”

庄波回头看看，“那些摊主这么忙，哪有功夫搭理我们，况且两个月前的事情，他们大概率已经忘记了。”

宋未然笑笑，“所以你那番话就是托辞对吧？”

“也不完全是，肚子填饱了，心里踏实了，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庄波思考了一下，“嫌疑人既然半夜行动，那么多半是要在村里过夜的，村里能过夜的地方十分有限，我们去打听一下吧！”

旋即，二人来到村里的一个招待所，这里没有电脑，是用登记本记录来客身份信息的，这帮了二人大忙。

宋未然翻开登记本，翻到孙大胜去世之后几天，看着不同笔迹写的名字和身份证号，她不确定是哪一天。

庄波拿着手机在查询什么，突然，他手一指其中两行用相同笔迹填写的身份信息，说：“这个！”

“啊？前辈，你怎么能确定？”

庄波笑了，给宋未然看手机，那两个名字，赫然是某省公安通缉名单上的在逃犯！

宋未然瞬间懂了，因为通缉令上会提供通缉犯的姓名和身份信息，所以嫌疑人冒用了这个信息，当作自己的伪造身份，反正招待所又没有电脑联网查询。

说来可笑，曾经有个通缉犯被警方查到在打游戏，原来是个小学生在网上用通缉犯的身份证号来通过游戏的实名认证。类似的事情好像还挺多。

二人和招待所的前台说明情况，来到那间屋子查看，然而过去了两个月，面对一间带着淡淡霉味、石灰斑驳的空房间，当然没法瞧出什么线索。

宋未然询问跟他们一起上来的前台，问她是否能回忆起什么，前台只是摇头。

这时，隔壁屋传来夫妻吵架的声音，妻子声称自己没有得到足够的爱情滋养，丈夫则表示是生活的重担压垮了他的身心，吵架声非常清晰地传进三人耳朵里，略有些尴尬。

庄波突然一声不吭地下去了，又翻开登记本，对宋未然说：“未然，这个身份证号，查一下。”

宋未然一看，原来是要查当天住在嫌疑人隔壁房间的住客，因为庄波意识到这间招待所隔音很差，隔壁住客没准听见了什么。

她通过警务通很快查到了对方的基本信息和联系方式。

宋未然打过去，问这个人7月6日是否在这个村子的招待所过夜了，那人莫名地紧张，说：“是的，为什么要查这个？”

“不必紧张，我们是想找你打听当天隔壁住客的情况，你有印象吗？”

“我记得他们把我吵醒了，大半夜的，那女的在哭。”

“哭？他们说什么了吗？”

对方想了想，说：“可能是那女的怀上了吧，我听说她说：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当初真不应该……另一个男的说：事已至此只能补救了……大概就听到这些。”

庄波小声问：“他们有没有……”然后做个手势。

宋未然会意，问：“这两人有没有发生杏关系？”

“应该没有。不过他们半夜出去了，开门关门把我吵醒了，我是来村里进山货的，一个人住招待所，好不容易睡着，又被吵醒，非常讨厌。”

“还有别的可以告诉我们的吗？”

“好像早上那个男的在外面打电话，说什么已经搞定了……他们是坏人吗？”

“好的，非常感谢。”随即，宋未然结束了通话。

离开招待所后，庄波说：“六人中的女性只有孙丽丽一人，另一个男的不太确定……”

宋未然眺望水库在上午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说道：“他们既然都把尸骨带到了偏僻的地方，为什么不干脆销毁掉，却要埋在地里，就像……”

“就像什么？”

“就像故意的一样。作为医学生，他们搞点化学药品销毁掉尸骨是很容易的吧，感觉这六人是故意选择了埋葬，好像一场游戏似的。”

“是的，制定规则的可能是这个小团体的首领——夏晓正。”庄波说，“对了，我查了一下夏晓正，他复读过一年，第一年的高考成绩是52分，第二年是600多分。”

“啊？这差距也太大了，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猫腻就是，他第一年故意考砸了，四门成绩每一门只考了13分。按照高考的计分规则，想要精确地每一分考出13是挺难的，这反而说明他成绩很好，只是故意不想考好。为了验证我又查了一下他的高中成绩，他的几次模拟考试的成绩都是600分以上。”

“为什么？”宋未然不解，“他好像在和家长赌气一样，13这个数字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庄波笑笑，“这个谜题还有待揭开。我大致调查了一下六人，无论是性格还是家境，我认为夏晓正就是这个小团体的首领。”

宋未然说：“王大夫院子里的那东西是孙大胜自己埋的，六人小团体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从孙大胜的私人物品中得到的线索？”

“有可能，比如日记什么的。或者另一种可能是他自己说的。”

“前辈，你认为那会是什么？”

“某个对小团体很重要的东西，绝对不是和钱有关，可能是一个把柄……”

“如果这样看的话，它也可能是孙大胜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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