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本章直接跳过
本章和主线关联不大,可直接跳过。
!!注意!!本书角色均已成年!!
……(和shen he 斗智斗勇)……
……(忽略下文)……
“丫头,心不静啊。”
伊老带着点调侃的苍老声音在她识海响起,打破了沉寂,
“还在想那个扛枪的臭小子?
啧啧,少年慕艾,人之常情嘛,
虽然那小子看着痞了点,
但皮相着实不错,本事也硬扎…”
“伊老。”
公孙芊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打趣,她抬起眼,目光穿透黑暗,仿佛落在虚无的某一点上,右眼紫瞳深邃,左眼红瞳在月华下流转着异样的光泽,
“您…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摩挲着玉石的手指微微一顿,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认真:
“我是说…
您为什么会以灵魂体的形态,
寄居在这枚玉石之中?
几百年前…您究竟经历了什么?”
识海内,那缕一直缭绕着的、带着点玩世不恭意味的苍老神识,骤然沉寂下去。
没有立刻回答。
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如山的静默弥漫开来,仿佛连时间都在这沉默中凝滞了片刻。
窗外的竹叶声似乎也消失了。
公孙芊能清晰地感觉到,识海深处那缕神识传递过来的情绪波动——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混杂着无尽沧桑、刻骨铭心的痛楚、一丝挥之不去的骄傲,以及…深入骨髓的疲惫和遗憾。
这种情绪是如此的真实而浓烈,让她左眼的刺痛感都似乎清晰了几分。
许久,久到公孙芊以为伊老不愿再提。
一声悠长到仿佛穿越了万古时空的叹息,终于在她识海中缓缓荡开。那叹息声中蕴含的沉重,几乎要压垮人的心神。
“唉……”
伊老的声音响起,不再是平日里那种带着戏谑的懒洋洋,而是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被岁月尘封的嘶哑感,每一个字都仿佛沾满了时间的尘埃,
“几百年了啊…丫头,活得久了,
有时候真不是什么好事。
就像腌过了头的老咸菜,味道是有了,
可那股子陈腐气,连自己闻着都嫌。”
他顿了顿,像是在整理着那些早已被时光切割得支离破碎的记忆碎片。
“老夫生前…名号嘛,
说出来可能吓你一跳,
也可能早已被风吹散在故纸堆里了。”
伊老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自嘲,又有一丝掩藏不住的傲然,
“‘东方玄术师’——这个名头,
在老夫那个时代,跺跺脚,
大陆也得颤三颤。一身修为,
不敢说天下无敌,
却也摸到了九重天巅峰的门槛,
半仙之体,离那传说中的破碎虚空、
白日飞升,也就差那么…临门一脚。”
识海中仿佛浮现出模糊的景象:
一个身披玄奥符文法袍、须发皆张、眼神锐利如鹰隼的老者身影,立于山巅,挥手间风云变色,天地灵气俯首听命。
那是一种睥睨天下、傲视群伦的气度。
“老夫这一生,快意恩仇,纵横天下,该见识的见识了,该享受的也享受了。
唯一的遗憾,或许就是没能真正推开那扇‘仙门’。”
伊老的语气带着追忆,
“直到…遇见了那个家伙。”
提到“那个家伙”时,伊老的声音里,那份沉重中,悄然渗入了一种极其复杂的情感——是怀念,是敬重,是刻骨的痛,还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深入骨髓的孤独。
“他是我唯一的挚友,真正的生死之交。
不是酒肉朋友,不是利益捆绑,
是那种可以把后背完全托付给对方,
哪怕刀山火海也敢一起闯的交情。”
伊老的语气变得柔和,带着一丝温暖的回味,
“我们性情迥异,他沉稳如山,我跳脱如风,但偏偏就成了莫逆。
我们一起探寻过无数上古遗迹,破解过诸多天地谜题,也曾在星海之下畅谈大道,
推演天地至理…那段岁月,当真是…快活。”
识海中的画面似乎也随之变化:
两个模糊的身影并肩立于云端,
指点江山;
在幽深的地宫深处
,合力破解古老的机关;
在篝火旁,举杯对饮,笑声爽朗。
“后来…我们循着一则极其古老的残破星图,找到了一处位于无尽海深处的空间裂隙。”
伊老的声音陡然变得凝重而冰冷,识海中的画面也瞬间被一片扭曲、混沌、充满不祥气息的黑暗所取代,
“那地方…不该存在于此界。
气息污秽、混乱,
充满了对生灵最本源的恶意,
仅仅是靠近,
就能感觉到自身灵智在被疯狂侵蚀,
仿佛要将你拖入永恒的疯狂深渊。”
公孙芊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玉石,她能感觉到伊老传递过来的那股强烈的心悸和厌恶。
“我们本以为是什么远古大能留下的洞府或失落的神藏…结果,却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伊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源自灵魂深处的后怕,
“那里面…封印着一个东西。
一个…无法用语言准确描述的存在。
它并非实体,
更像是一种扭曲规则的聚合体,
一种纯粹恶意的概念化身!
它沉睡时,仅仅是溢散的气息,
就足以污染一方天地,让生灵异变、
道则崩坏!一旦让它完全苏醒,
挣脱束缚…这片大陆,
乃至整个位面,都将沦为绝望的炼狱!”
“上古邪魔?”
公孙芊轻声吐出四个字,左眼的刺痛感骤然加剧,仿佛被那描述中的邪恶气息所刺激。
“上古?呵…”
伊老冷笑一声,充满了苦涩,
“恐怕比上古还要古老得多!
那是天地初开时,混沌浊气孕育出的最原始、最纯粹的‘恶’!
我们…惊醒了它的一丝本源意识!”
识海中的景象变得狂暴而绝望:
黑暗的空间裂隙剧烈震荡,无数扭曲的、不可名状的触须和充满恶意的低语疯狂涌出,试图撕碎一切。
两个模糊的身影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光芒,符文如星河倒卷,法则锁链纵横交织,与那铺天盖地的黑暗疯狂碰撞、湮灭!每一次碰撞,都让空间片片碎裂,法则哀鸣!
“那是老夫生平所遇,最惨烈、最绝望的一战!”
伊老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窒息的压抑感,
“什么九重天巅峰,什么半仙之体,
在那等存在的面前,渺小得如同蝼蚁!
我们的攻击,如同蚍蜉撼树!
它能污染我们的灵力,
侵蚀我们的神魂,扭曲我们的认知!
仅仅是抵抗它的气息侵蚀
,就几乎耗尽了我们的全部心力!”
画面中,玄袍老者的身影光芒黯淡,符文法袍破碎,嘴角溢血,眼神却依旧锐利如刀。
他身边的挚友,身影同样摇摇欲坠,却始终坚定地与他并肩,共同支撑着摇摇欲坠的封印光幕。
“我们倾尽所有!燃烧精血!
燃烧神魂!将毕生所悟的法则之力,
甚至将一部分本源道基都融入封印之中!”
伊老的声音变得嘶哑而悲壮,
“我们清楚,仅靠我们两个残躯,
根本无法彻底消灭它!
唯一能做的,
就是趁着它尚未完全苏醒,
用我们的命,将它重新封回去!
哪怕…只能再封它千年、万年!”
公孙芊屏住了呼吸,仿佛身临其境,感受到了那种面对灭世之灾时的决绝与悲凉。
她手中的玉石,似乎也传来一阵阵微弱而哀伤的共鸣。
“我的挚友…”
伊老的声音在此刻停顿了,那是一种痛到极致的哽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能继续,
“他…他先我一步,做出了选择。”
识海中的画面变得无比清晰:
那个沉稳如山的身影,在封印光幕即将被彻底冲垮的刹那,猛地回头,深深地看了玄袍老者一眼。
那一眼,包含了千言万语——是诀别,是托付,是毫无保留的信任,是视死如归的坦然。
“他选择了…献祭。”
伊老的声音低哑得如同泣血,
“不是普通的献祭,是燃尽了自己的一切!肉身、神魂、真灵印记…所有存在的痕迹!
以自身为祭品,化为最纯粹、最本源、最不容玷污的‘善’与‘秩序’之光,注入那濒临崩溃的古老封印核心!”
识海中的画面定格在那最后的一幕:
挚友的身影在耀眼到极致、仿佛能净化一切污秽的纯白光芒中,
带着平静而决绝的微笑,如同投入烈火的飞蛾,彻底消散,化为无数光点融入那摇摇欲坠的封印光幕。
那光幕瞬间变得稳固无比,将汹涌的黑暗死死压制回裂隙深处!
“不——!!!”
玄袍老者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却无力阻止。
他能做的,只有在那纯白光芒融入封印的瞬间,将自己残存的所有力量,连同那刻骨铭心的悲痛与守护的执念,一同轰入其中!
“轰——!!!”
最后的画面,是封印彻底稳固,空间裂隙被强行弥合。
玄袍老者浑身浴血,肉身在狂暴的反噬和邪魔最后的反扑中寸寸崩解,神魂遭受重创,几乎彻底溃散。
就在他意识即将沉入永恒的黑暗之际,一点温润的光芒,自他几乎粉碎的怀中亮起。
“是这枚玉石…”
伊老的声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渺茫和无法言喻的复杂,
“是他…是他当年送我的东西。
一块看似普通,
却蕴含着奇异温养之力的暖玉。
它在最后关头,
护住了我最后一点即将彻底消散的残魂,将其吸纳了进去…
如同…一个最后的避风港。”
识海中归于一片沉寂的黑暗,只有那枚玉石散发着微弱却坚韧的温润光芒。
“老夫…就这么活了下来。
或者说,是以一种不生不死、苟延残喘的形态,
寄存在这块他送的玉石里。”
伊老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苍凉,
“几百年的沉睡…直到遇见了你,丫头。
你的异瞳,你的气息…不知为何,
竟意外地温养了老夫这缕残魂,让我得以苏醒。”
房间内,只剩下公孙芊悠长而轻微的呼吸声。
月光清冷地洒在她身上,映照着那张稚嫩却已初具倾城之姿的面庞。她久久地沉默着,只是更加用力地、紧紧地握住了手中那枚温润的玉石。
玉石上仿佛还残留着那位无名挚友最后留下的温度,以及伊老跨越数百年时光传递过来的、沉重如山的悲伤、敬意与孤独。
左眼深处的刺痛感,不知何时已经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凉而沉甸甸的明悟。
原来这看似不起眼的玉石背后,竟承载着如此惊心动魄、足以撼动大陆根基的往事,以及两位绝巅强者的牺牲与守护。
“他…叫什么名字?”
公孙芊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
识海中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名字啊…”
伊老的声音飘忽,带着一种深深的怀念和刻意的模糊,
“太久远了…久到连老夫这缕残魂,都有些记不清了…或许…忘了也好。”
他没有再说下去。
但公孙芊能感觉到,那不是遗忘,而是不愿轻易触碰的、最深沉的痛楚。
那个名字,连同那个献祭了自身一切的身影,早已化作伊老灵魂深处永不磨灭的烙印,无需提起,也永不敢忘。
夜色更深,窗外的竹影在风中摇曳,沙沙作响,如同低沉的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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