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提亲

海氏东拉西扯了几句，这边婆媳俩明显的有些不耐烦了，后来还是凌樊氏和海氏说：“家春他媳妇，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你说的喜事我们俩还不知道呢。”

海氏这才瞅着芸娘含笑道：“大山媳妇好事近了，有人拜托我来做媒，上你们家来提亲了。”

“提亲？给谁？”凌樊氏震惊不已。

海氏笑指着芸娘道：“当然是给她了，你们家还要让她守多少年啊？你们家虎头现在也不喝奶了，该放她出去嫁人了吧。咱们这一朝可没有硬让寡妇守节的道理。”

“不是……这……也太意外了，谁要娶我们家芸娘？”凌樊氏明显有些着慌。

海氏说：“嘿，说来你们两家也都是极熟悉的，我今天上门来就是受了钱正川的委托，如何，这钱正川之前可是没娶过老婆的，现在看上了你家芸娘，这门亲可还做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凌樊氏一口拒绝了，她又忙道：“这事没得说。”

海氏不去看凌樊氏，她只问芸娘的意思，道：“都说一嫁依父母，二嫁由自己。大山媳妇是怎么想的？这门亲事可好不好？那钱正川也才二十几岁，又是个光棍，还会给人看病，这样的人可是求之不得的。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凌樊氏见海氏直接越过了她，去询问芸娘的意思，当时她的胸中有一团怒火，也顾不得外人在场，就逼问芸娘道；“我就说你们之间早就勾搭上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别说得那样难听，我勾搭谁了，我……”芸娘替自己辩解道。

“别不承认，在来这边的路上我就瞧出来了，你们俩之间就是有事，怪不得他三番五次地找你……”凌樊氏气得咬牙。

眼看着婆媳俩就要打起来了，海氏作为媒人可不愿看见这一幕，她忙从中调和道：“行了行了，大过年的别闹得这里凶，说来不是一件极好的事么。那钱正川和我说，聘礼什么的他已经准备齐全，只等大山媳妇……”海氏突然觉得这个称呼不好，又忙改口道：“就等芸娘自己答应，他就上门提亲，还说将来都在同一个村住着，芸娘愿意回凌家小住几日也行，还说会把凌家看成是芸娘的娘家。至于虎头嘛，他这个当后爹的是一点儿也不会嫌弃，会当成是自己的孩子看待。”

“他在搞什么名堂，我得去问问他。”芸娘不想再被人牵着鼻子走，她转身就出去了。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凌樊氏气得牙痒，这里海氏有些尴尬地说道：“婶子，你别气，仔细想想此事也是为了你家好了，那钱正川孤家寡人一个，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亲戚，你们芸娘要是嫁给他，你们家就相当于多了个女婿。而且还是个能干有用的女婿，这样有什么不好。”

海氏的话让凌樊氏愣在了那里，她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海氏临走前又对凌樊氏说：“你们家芸娘在凌家守了三年，也算仁至义尽了，她还不到二十吧，嫁人的话也不算晚，别耽误她一辈子。”

“我们家怎么就耽误她呢？”凌樊氏嘀咕道。

海氏笑了笑说：“这里我先回去了，过两天再上门来正式提这事。你们先考虑考虑。”

海氏走后，凌樊氏气得将海氏喝过的一个杯子都被砸了。

却说芸娘想要去找钱正川问个明白，她找了一大圈也没看见他，后来找人问才知钱正川上街去了，芸娘就站在村口等。

这一站就等了足足一个半时辰，风呼呼地吹着，整个人都要冻傻了。后来钱正川总算回来了。她见着了人影便迫不及待地跑上前去。

气还没匀好就劈头问道：“钱正川，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玩弄我是不是？”

钱正川好心情地说道：“我怎么是玩弄你，这是正儿八经的想要娶你。”

芸娘微抿嘴唇，她已经镇定下来了，也好好地告诉了他：“钱正川，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为什么？难道那家春媳妇没有把我的意思说清楚，我再好好的给你讲一遍行不行……”钱正川正要接着往下说，芸娘却摆手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我想告诉你，目前我不想嫁人。”

“为什么？是嫌弃我？不过你现在这样……要是再嫌弃的话，将来更不好挑了。”

芸娘冷笑一下，她说：“娶一个寡妇你就不担心什么吗？”

“我担心什么一点也不用担心。反正我和你说，娶你是娶定了，你别的也不用想，安安心心地在家等着好日子，我会正式娶你过门。这事啊，里长他也会替我做主的。”

“钱正川，你打的什么主意我知道，你不就是看中了那些药吗。”芸娘心里可明白，她一点也不糊涂。

钱正川笑道：“芸娘，你别恼，药不药什么的也没什么要紧的，我看中的是你这个人。”虽然被芸娘一下子戳中了心事，但他就是不会承认，也不气恼。

两人争辩了一番，天色将晚，那钱正川又亲自上了凌家，还提了礼物来向凌家禀明情况：“我和芸娘早就私定终身，还望二老成全。”

“成全，成全个屁！”凌樊氏当时就啐了去。

这里凌万宝也万分震惊，他看了凌樊氏一眼劝阻道：“行了，你也别这样。不过这事重大，还需要好生商议。”

钱正川又忙道：“是，晚辈也等得起。现在请了里长做保媒，里长很是高兴，一心想要促成这门亲事。”

把里长拉出来压他们，凌樊氏也不好骂里长，一番气恼就只好往肚里吞。

夜里凌樊氏在面对芸娘的时候可没什么好话：“这事你不觉得丢脸啊？”

“我和他毫不相干。”

“不相干？人家都上门来摊牌了，还不相干。”

“你不信的话我也没辙，反正我不会嫁给他。”

“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凌樊氏可不相信儿媳的话，她气呼呼地从芸娘房里出来了。

凌万宝对媳妇说了句：“你也别找芸娘闹了，还是想想这事该怎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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