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死因

徐慎之知道这个弟弟是在讥讽他，他也不恼，依旧和凌羡说：“冬郎，咱们兄弟好久没有团聚了，咱们约个地方好好地喝两杯怎样？”

可是凌羡一点也不想和徐慎之喝酒，他生硬地拒绝了：“喝酒我看就不必了，你应该知道当初为什么我那么决绝地要离开家，咱们也不必再当什么表面兄弟，徐家的事我不干涉，我现在是凌家人，也希望你别干涉我的事。以后也不必再特意登门拜访。”凌羡看见了地上那些特意准备的礼物，他也冷淡地说道：“这些东西我们家也用不上，麻烦你们回去的时候一并拿回去吧。”

凌羡的话说得太过直接，一旁的芸娘暗道，谁要是和她说这些话的，她只怕是再也不想和那人有任何的往来了。

白氏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这时候她也无需顾及什么大家礼仪，当时就和凌羡夫妇撕破了脸：“冬郎，你自己听听这些话像样吗？咱们还是你的哥嫂，你们两口子躲在房里不出来，就把我们晾在这里，有你们这样待客的？我只问这是哪一处规矩？我看你们上下全无规矩，不过就是个暴发户而已，这样的人家全无教养规矩，有什么值得来往的。”

芸娘听了这样的话哪里还能忍，正想说几句，凌羡却伸出胳膊来，将她一挡示意她不必开口。

“既然如此，两位还是请回吧。”

徐慎之间凌羡如此冷漠，他当时就恼了：“徐行之，你这个混账！”

事情发展到后来，明明是串门来着，后来竟然演变成了兄弟俩对打。不过徐慎之那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哪里经得住凌羡的几拳，后来还是芸娘将凌羡给拉开了。

“好了，你也别动手了，再打下去是闹出人命来着。你也悠着点儿。”

徐家夫妇最终只能灰头土脸地回去了。

凌樊氏听见了前面的动静也跟着要出来看个究竟，凌羡扭头见着了她忙说：“怎么把您老人家给惊动呢？”

凌樊氏叹气说：“大热天的动什么手啊，你也消消气。”

“我早就想打他了，今天是他主动送上门的，可别怪其他人。”凌羡转身而去。

芸娘扶了凌樊氏道：“婆母，我还是送您回房去吧。这里没事了啊。”

回了这边屋子，凌樊氏坐下后就与芸娘道：“他的脾气也忒大了些，听说还是一家子骨肉，兄弟相见怎能动粗呢。人家也不是空手来的，有句话不是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么，这样的话他的名声只怕会落个不好。”

“他要是在乎这些的话，根本就不会动手吧，您老人家也不必担心，他都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带来什么后果。”

要是亲儿子的话，凌樊氏倒还要教训几句，如今这样她倒不好开口，只能和芸娘说，让芸娘去劝。

凌羡回了书房，他很想平静一会儿，可是心里却无比地烦躁。芸娘进来时，却他见正在那里撕纸。

“你这是老年痴呆，再找解闷的地方？”

凌羡看了她一眼，说：“你又来说我听不明白的话。”

“听不明白没关系，老人家让我过来劝劝你，还说你今天气性太大了，她大概不怎么高兴。”

凌羡却执拗道：“他就是上门讨打，刚才那阵势你也看见了，我不反击的话，真把我当以前那样任由他们欺负？芸娘你也不必来劝我，我和你说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原谅他们。我离开了那个所谓的家就没想过再回去。那些都是什么人，不过都是些势利眼，现在赶着来攀亲，无非是看着咱们发达了，要是现在我落难了，你看他们还会不会露面，只怕到时候比谁都溜得快，不急着落井下石已经是好的了。”

凌羡比任何人都清楚徐家到底住着一群什么衣冠禽兽的东西。

“我也没想劝你和他们怎样改善关系，也没想过想让你回去。不过能像寻常的人家那样来往就够了。”

“我做不到，只怕要让你失望了。”凌羡有自己的原则。

他这样的决绝倒让芸娘不知说什么好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特无情冷酷？”

“没有……”

凌羡拉了椅子让芸娘坐了，然后又给她倒了一杯水，自己也在她的身旁落了座，看样子是准备和她长谈。

“我父亲走的时候我不过三岁大，对于那时候的记忆一点也没有。倒是听祖母说，我刚出生的时候，他很喜欢我，每天不管多么忙都会来抱我。后来我稍微大一点又有了倩云，我们一家四口也曾过了一段非常无忧的日子。然而谁都不明白意外和明天到底谁先来，父亲的走是一场意外。他的突然离世让母亲低落了好些年，直到她老人家也离开时只怕也没打开当年的心结。”

“父亲走后没多久，我就被寄养在了寺庙里，那段日子有多苦现在也不想再提，但好再师父对我极好，见我还有些资质，因此什么愿意教我，那几年只有逢年过节和父亲的忌日我才能回家一趟。母亲身体不好，我不在她身边，她经常一个人坐着发呆，我每次回去见到她，她倒还有些喜色。祖母怜惜她年少守寡，曾资助了不少的银钱，帮衬了好些，可是我娘……却不是个会理家的人，这时候长房的人主动站了出来说要替她分担忧愁，然后鼓动着我娘做些投资买卖，起初也赚了些小钱，不过每次分到手的都不多，后来时那个女人鼓动着我娘要做什么来大钱的买卖，我娘本是不愿意的，可是经不住人家天天在耳边念，最终母亲只得答应。”

“只是那次的投资失败了，母亲损失了许多，这样的打击对她来说着实不小。后来祖母知道了此事，将她们妯娌叫了去大大地呵斥了一番。两人心里也因此结了怨。后来祖母走了，两人更是不对付。知道后来我娘被逼迫得无路可走，后来只能自己草草地选择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他娘是自杀的？！芸娘何等震惊，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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