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要么成功要么死，没有第三种可能
祠堂之内，落针可闻。
卫鸿儒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七阴天煞阵出了岔子，把祭品的脑子给炼坏了。
玄尘子的老脸瞬间涨红，眼神飘忽，难得地露出了几分尴尬。
“胡说！为师怎么可能不记得你的生辰！”
“那你倒是说说，我哪天生的？”
林晚星一把薅住他的发髻，强行把那张仙风道骨的脸拽到自己面前，用陆景深的脸和他深情对视。
“咳，”玄尘子清了清嗓子，急中生智，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为师用心良苦！你想想，你若从小被人捧在手心过生辰，刚才在那小子的梦里，岂不是瞬间沉沦？正因你从未体验过，才能一眼勘破虚妄！”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声音都洪亮了几分。
“为师这是在用良苦用心，为你铺就一条勘破心魔的大道啊！”
林晚星听得一愣一愣的。
好像……是有点道理？
她松开手，看着掌心里那几根刚从老头子头上薅下来的、乌黑亮丽的长发，哼了一声：“算你歪理多！”
她确实得承认，梦里那种被爱包围的温暖，让她本能地感到一种强烈的疏离。
那不是嫉妒，而是清楚知道那一切，与她无关。
“好了好了，”玄尘子狼狈地整理着发髻，赶紧把话题拉回正轨，指了指一旁看戏的卫鸿儒，“徒儿啊，咱们是不是应该先把眼前这个麻烦解决了？”
林晚星这才把目光转向卫鸿儒。
“啧。”
她用着陆景深的身体，毫不在意地盘腿席地而坐，单手托着下巴，眼神轻蔑。
“不用急，管理处的人马上就到，我可没兴趣被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围殴。”
话音刚落，祠堂大门被人从外面“砰”的一声暴力撞开！
一个负责守卫的村民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血色尽失。
“圣……圣者！不好了！”他指着门外，声音都在发抖，“玄门特殊事务管理处的人打进来了！”
林晚星一听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她摊开手，慢悠悠地说道：“你看，全崩了吧？”
“你的七阴天煞阵，炼了个寂寞。”
“我们的援兵，也到了。”
她站起身，一步步逼近，用陆景深那双浅棕色的眸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卫鸿儒。
“卫鸿儒，现在，你还拿什么来创造你的‘新世界’？”
卫鸿儒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他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地落在林晚星身上。
“林小姐，你以为你赢了？”
他轻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
“你现在占据的这具身体，才是最危险的。七阴天煞阵已经启动，他纯阳之体内的煞气正在凝结，若不解除，陆景深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他顿了顿，看着林晚星脸上瞬间凝固的表情，继续抛出诱饵：“不过，还有一个办法。”
“我将你的灵魂送回你自己的身体，然后，让他的灵魂，进入你的梦境。”
“你的梦境，便是你的死劫。他若能在你的梦里，将你唤醒，你们二人，都能活。若是不成……”
卫鸿儒摊开手，笑容温和，话语却无比残忍。
“你们，就双双化为我这大阵最完美的祭品。”
“而我，要么成功，要么死。没有第三种可能。”
“你做梦！”
林晚星怒火攻心，一把揪住卫鸿儒的衣领，属于陆景深的身高优势让她轻而易举地将对方从太师椅上提了起来！
“放开圣者！”
“妖邪！找死！”
周围的村民瞬间激动起来，握紧了手里的锄头扁担，目露凶光，准备扑上来打林晚星。
卫鸿儒却只是不紧不慢地抬了一下手，示意众人安静。
他任由林晚星揪着，脸上依旧挂着微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没得选。”
“是想一辈子当个男人，顶着陆景深的壳子苟活，还是冒险一搏，去救他，也救你自己？”
“这是你的选择，林小姐。”
祠堂外，嘈杂的脚步声和术法碰撞的爆鸣声越来越近。
“玄门特殊事务管理处！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卫鸿儒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凑近林晚星，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听，他们来了。你再不决定，等他们冲进来，为了阻止大阵彻底成型，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他们只会选择牺牲掉已经‘没救’的陆景深，毁掉阵眼。”
“毕竟，牺牲一人，保全天下，这可是他们最擅长的好事了。”
林晚星心头剧震，下意识地看向一旁始终沉默的玄尘子。
玄尘子放下茶杯，终于长长叹了口气，迎上徒弟投来的询问目光，微微点了点头。
“他说的没错。我与他师出同门，他的阵法路数，看似与古籍记载无二，实则内里加了太多他自创的东西，环环相扣。除了他自己，外人想在短时间内解开，难如登天。”
林晚星的心，一寸寸沉了下去。
她缓缓松开了揪着卫鸿儒衣领的手。
救，还是不救？
这是一个用陆景深的命和自己的命做赌注的选择题。
她看着旁边地上躺着的，属于自己的那具身体，又看了看身旁的师父。
她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救。”
卫鸿儒满意地笑了。他整理了一下被抓皱的衣领，退后两步，重新开始结印。
“明智的选择。”
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翻飞，一道道比之前更加复杂晦涩的符文在他指尖生成，祠堂内的煞气再次翻涌起来。
就在他即将念出最后一段咒文的瞬间——
“砰！”
一声巨响，祠堂的侧门被一股巨力从外轰开！
守护在外的左悦，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被管理处的人一掌拍得倒飞进来，狠狠撞在祠堂的顶梁柱上，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软软地滑落在地。
几乎是同一时间，祠堂正门，刘振处长带着一队精锐冲了进来！
“卫鸿儒！”
卫鸿儒却对这一切充耳不闻，他强行压下被冲击震荡的气血，嘴角渗出一缕刺目的鲜血，将最后一段咒文以燃烧生命的速度念完！
“……魂归魂，影归影，入梦！”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落下，林晚星只觉得眼前一黑，意识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从陆景深的身体里抽离，天旋地转。
“抓住他！”刘处长见状，厉声下令。
几名管理处的成员立刻扑向已经力竭，摇摇欲坠的卫鸿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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