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入城厮杀
“这能行吗？”大头站在护城河边，犹豫道。
白日被殷姒摔得一身淤青，现在面对夜晚漆黑的护城河，大头觉得殷姒的报复还没结束。
“不行也得行，我们总不能在城墙上凿洞。”殷姒身穿夜行衣，整理装备。
卫戍等人也在一旁默默整理。
殷姒所在的队伍，人均武力值颇高，但就这么些人，想硬碰硬登城门，和送死没什么两样。
偷偷潜入其中，出其不意地快速拿下一处城门，引大军入内，是最好的选择。
上天还是入地，总得挑一样。城门若是有狗洞，卫戍都会愿意带队去钻。
想要取得胜利，就不能计较太多。
可惜城门是没有狗洞的。
护城河倒是有一条。
柔利国善水者几乎没有，用诡计进入其中的人也并不多，只控制城门龟缩其中。
“柔利国为了断咱们粮草，也是够拼的，越过凉昌郡，夺下梁渠郡，可没多少好处。”王大川大为不解。
“他们只要控制住梁渠郡，我们凉昌郡的处境，和他们现在困守梁渠郡没什么区别。”卫戍凉凉道。
都是没有退路的人。要么柔利国攻下凉昌郡，就直接控制两郡；要么凉昌郡派兵夺回梁渠郡，两军继续对垒。
说起来还是柔利国占优势，整个柔利大军行动自如，不像卫家军，被前后夹击。
“朝廷要是派兵增援，夺回梁渠就好了。”王大川感慨道。有援军就不需要他们冒险去夺城了。
卫戍闻言，抿了抿嘴唇。只有他知道，朝廷不会再派兵增援了。
卫铮前番能从京都请来援军，带回物资，已经让众人喜出望外了。
当今擅长制衡之道，未尝没有靠柔利国的进攻，消磨卫家军实力的意思在。
前次派人、给物，今上已经做足姿态，他们卫家军再请求增援，就是没本事了。
在战场上举步维艰时，卫戍才晓得父亲的深谋远虑。
可他心中，还是不愿从文。
卫戍愿意在战场上奉献生命，也不愿在庙堂之上耍弄权术，这实在是为难他。
“准备出发。”卫戍下达命令。
队伍中，众人不再闲谈，全都肃穆无声，动作轻盈，同夜色融为一体。
他们是经过特训的队伍，能适应战场上的各种状况。由他们作为开路先锋，是最好的选择。
城门上，隐隐有柔利国的士兵在巡逻，而殷姒等人，早已经悄无声息地贴近城墙根，准备入水游入城中。
柔利国士兵对此一无所知。
殷姒换气功夫了得，同卫戍一马当先，摸到护城河的栅栏边。
这栅栏由玄铁打造，并不容易撬动。
好在众人有所准备，将带来的工具从背后的包袱里掏出。铁杆绕着绳索将栅栏绑定，二十来人的小队齐齐动作，分两端用力。
水下用力，难度不小。忙活一刻钟，栅栏方才有所松动。
“动作加快，别被城门上的守卫发觉了。”卫戍抬头警戒地看一眼，这要是被发现，一顿乱箭扫射就能让他们这支精锐小队损兵折将。
这话不用说，大家伙心里也清楚，口含芦苇杆，咬紧牙关用力，总算是将栅栏掰出个能容一人出入的口子来。
“这是极限了，玄铁打造的栅栏，就是硬。”殷姒甩甩手道。
“大家动作轻点，赶快跟上。”卫戍身先士卒，率先通过栅栏。
殷姒紧随其后，穿过栅栏后，立刻握紧手中的武器戒备。
小队众人鱼贯而入，只王大川块头过大，被卡在栅栏中间，进退不得。
“快来拉我一把。”王大川小声呼喊。
洞口就这么大，强行拉扯只会弄伤王大川，殷姒试着将他往外推了推，没推动。
狠狠心，殷姒给了王大川一脚，可算是将他踢出栅栏外。
王大川看着一个栅栏之隔的队友，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啊。
敌人和战功就在眼前，他只能干看着。
“大川，你在外头等待接应大军。其他人随我杀上城楼，开城门。”卫戍果断做出决定。
王大川头一回觉得，自己这大块头碍事得很。就殷姒那体型，刚刚好。
卫戍带领众人，在夜色的掩映下，小心登楼。
这是最危险的一个关卡，稍有不慎，被敌军发现，叫来其他守军，那就功亏一篑了。
小心地解决城墙根的守军，众人悬着的心放松了些。
接下来就是最危险的时刻，以命相搏，将城门打开。
......
栅栏外失落的王大川，见时间差不多了，就放起信号弹，通知城外的卫家军发起进攻，吸引城墙上的守军。
信号弹在夜色中升腾，卫戍等人看见信号弹，就动手厮杀。
在卫家军赶到之前，他们要保住这条命，打开这道门。
在不远处隐藏的卫家军，在卫铮的带领下向梁渠郡的主城发起进攻。
城楼上一下子戒备，已经摸近城门的卫戍等人，隐约听到头顶上有敌军在喊：“有敌袭，戒备，快去通知首领。”
这下子也不用再隐藏身形，下城楼去报信的敌军一下子就发现被人摸到家里来了。
“有......”还来不及发出呼喊，敌军便被卫戍等人击毙。
但敌我悬殊过大，卫戍等人本就是孤军深入，杀得了一个报信的，后面还跟着一串，不消一会儿，行踪彻底暴露。
军士们手持武器，背靠着背，这一刻，二十几人聚成一团，并肩作战。
若成功，大功一件，若不成功，二十几人便是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兄弟。
卫铮已经在抓紧时间组织军士登楼，攻城的设备也都架好，力求里应外合，以最小的损失拿下梁渠郡主城。
梁渠郡对凉昌郡的粮道意义重大，不惜一切代价将其夺回，卫家军才有把握心无旁骛地对陈兵柔利国边境的敌军发起总攻。
卫铮绷紧嘴角，面上沉着冷静地指挥作战。谁都看不出来，他心中饱含对卫戍的担忧。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城墙内外，卫铮、卫戍两兄弟，在为一个目标厮杀拼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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