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巴结一二
一盆冷水兜下来也不过如此了。殷姒一下子什么感伤都没有了。
“不是，爹见到你也高兴的，真高兴。”殷齐手忙脚乱地解释。
这哪有孩子一上来，就教训的道理的，燕将军在一旁看得那是叹为观止。
老殷这是糊涂啊。
姜晏在远处见情况不对，也走了过来。
“殷将军。”姜晏不动声色地将殷姒护在身后。
看一眼挡在自己身前的姜晏，殷姒心中暖暖的。
“三公子。”殷齐抱拳行礼，丝毫没有因双方要结亲而飘起来。该守的礼还是要守的。
“殷姒，爹不是这个意思。”行过礼，殷齐又着急忙慌地同殷姒解释起来。
“你爹这是老毛病犯了吧，他平日里也是惦记你的。”燕将军出手相助。他听自家夫人提过，殷齐对幼子的态度奇怪得紧，今日得见，算是见识了。
“是啊，爹见到你可太高兴了，真没想到能在此处与我儿相见。”殷齐哈哈一笑，缓解尴尬。
殷姒：“……”她爹总能把她的感动打消掉，然后哈哈一笑糊弄过去。
“这是喜事，待会儿我让人给殷将军送一桌酒菜过来，你们好生聊聊。”姜晏晓得殷齐在殷姒这里的特殊性，也不想场面太难看惹得殷姒伤心。
“如此，就多谢三公子了。”殷齐拉着殷姒一起行礼道。
姜晏避开这礼，看一眼还在状况外的殷姒，温声道：“你和殷将军用过饭后，我就来接你。”
给殷姒足够的空间，这是姜晏对她的尊重。
殷姒依依不舍地目送姜晏离开。她现下觉得，见到亲爹，也不是那么让人惊喜。知道他还活着就成了……
燕将军也不打扰这奇怪的父子相逢了，关上屋门，等自家儿子回来吃饭。
燕长庚这小子，得知足啊。燕将军摇晃着脑袋回了屋。
这周围居住的将领，如今只有殷齐和燕将军留守，一时间，四下静悄悄地，唯有父女两大眼瞪小眼。
“来，进屋歇一会儿吧。”殷齐僵硬地将屋门打开。
殷姒跟着进屋。
这屋中陈设，比她初到黑土村时住的茅屋好一些。
她爹这几年过得也不容易啊。殷姒心中又软了几分。
“爹对不住你们娘几个，让你们受苦了。”进了屋，没外人在，殷齐这才开始反思起来。
“爹不必这么想，好在大家都平安。”殷姒劝慰道。能再相见，已是不易。流放路上，殷姒见过许多消失在路上的人。
一个，两个，她以为自己要麻木的时候，出手捡了姜晏回来。大抵是命中注定吧，姜晏总说是自己救了他，他又怎知，他不是自己的救赎？
见到殷齐，殷姒才又想起在京都时的偏执时光。
本是女儿身，却总说她的行为举止没有男子气概。那她在京都城内招猫逗狗，寻花问柳，也是符合父亲的期待吧。
那时的殷姒，就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
如今的殷姒，内心平和，喜爱黑土村中的一切。获罪流放，大抵是她的新生。
父女两的隔阂由来已久，久别重逢只让这层坚冰稍稍融化，一时之间，两人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在姜晏派人送来一桌席面，打破这凝固的空间。
“三公子还真是客气，特意将饭菜送来。”殷齐哈哈一笑缓解尴尬，心里对姜晏更是满意几分。这是尊敬他这个未来老丈人呐。
殷姒看一眼菜色就能知道，哪几样菜是姜晏亲手做的了。都是她爱吃的。
“今天这菜色，可真是远超平日伙头营的水准，殷姒快来尝尝。”殷齐招呼殷姒坐下。
当没什么话题时，坐下默默吃饭是最好的选择。
食不言寝不语，父女间安静地吃顿饭已是难得的温情。
“我是接了军中任务到的这处，该回到队伍中去了。”用过饭，殷姒提出告辞。
娘亲不在此处，殷姒觉着同自己的父亲相处起来，哪哪都不对。
“军中？”殷齐这才注意到殷姒的一身打扮，明显是军士的着装。
殷姒：“卫家军。”
“卫家军？！你怎得从军去了！”殷齐惊讶地问道。
殷姒这孩子，还真打算一辈子当个男儿郎不成？
“流放应征。”
殷姒短短几个字，让殷齐哑口无言。
他之过，无法面对夫人呀。
“不慌，不慌，待王爷回来，我去同他求求情。”殷齐自我安慰着。
殷姒看一眼不在状况的父亲，也不过多解释，道一声珍重，就推开屋门离开。
她与父亲，终究因出生时的错乱越走越远。殷姒在心中叹息一声。
走出殷齐的农家小院，殷姒就见到姜晏站在今早送她来时的道路上，静静等待着她。
也不知姜晏站在这里多久了，殷姒歪着头，冲姜晏一笑。
姜晏自觉地上前一步，将殷姒揽到自己的范围内。
“抱歉，我原以为，这会是一个惊喜。”姜晏心中阴郁，他让殷姒不高兴了。
“确实是一个惊喜，能再见到父亲，看到他安然无恙地出现在面前，我已经很高兴了。”殷姒认真地看着姜晏。
已经不是期待父爱的年纪，殷姒懂得，不是所有人都会无条件地爱她，但最起码眼前人不会负她。
“殷姒，我一直都会在的。”姜晏保证道。这般看得通透的殷姒，只会让他心疼。
“好啦，今天吃到你亲手做的饭菜，我已经很满足了。”殷姒摇晃姜晏的胳膊，打消他将问题揽到自己身上的行为。
“你喜欢就好，接下来住在这儿，我都能给你做。这阵子忙着处理事情，疏忽你了。”姜晏歉疚道。
“我们接下来都要住在这儿吗？”殷姒对于他们小队接下来的动向并不清楚。不是说是来接人的吗？
“你们小队，已经被我接管了，今后听我号令。”姜晏略显得意地说道。再沉稳的男子，也忍不住向心上人炫耀。
“那你可真厉害。快同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殷姒眼中放光，这走向还真是离奇。
姜晏：“那你可要好生巴结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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