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忠顺王启用钉子!
插嘴道:“唯一可虑者,那甄钰若是抵赖怎么办?这么大丑事,他自己查自家人,未必肯揭穿出来。”
忠顺王沉吟:“琪官说的,大有道理。若我是那小儿,也会为亲者讳,多有遮掩,让罪行不彰,也不至于拖累自身。琪官你有什么好办法?”
蒋玉涵笑道:“我一个唱戏的哪有什么办法?只不过听说戏文上一句话——千防万防,家贼难防。王爷算无遗策,定然有妙策能辖制那甄钰小儿。”
“家贼?”
忠顺王眼前一亮:“好个家贼难防!这事本王要大做文章,必须得启动潜伏的棋子了。嘿嘿···”
他乃王爷至尊,又长期执掌血滴子,在荣宁二府如何没有布置耳目眼线?埋下内应?
忠顺王越想越有理:“周长史,启用那枚钉子!”
“钉子?”周长史脸色一变:“难道,王爷说的是···那个人?”
那个人可是王爷在荣宁二府,藏得最深的一枚棋子,堪称针对荣国府的杀手锏,多年都没舍得启用一次。如今,竟要启用此人?
值得吗?
“对。”
忠顺王眼神凌厉:“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时候,让甄钰小儿知道本王的厉害了!”
“小人这就安排。”
周长史点头而去:“那钉子一旦反水,贾府一定猝不及防,手忙脚乱,嘿嘿。”
“让他务必将贾府那诅咒的小人弄到手。”
忠顺王眼眸冷芒闪耀:“只要有那物,铁证如山,贾府就不可能逃过一劫。而甄钰至少落个治家不严罪名。若本王再运作一番,御史言官,蜂拥而上,弹劾他一个居官不谨、包庇窝藏之罪,免官也大有把握。”
“嘿嘿嘿···”
忠顺王与周长史狂笑。
蒋玉涵一旁冷眼旁观。
“什么?家中发生了魇镇之案?宝玉被魇镇实心疯了?”
凤藻宫,侧宫。
贾元春听到化妆成宫女,进宫来通风报信的金钏,说完家中剧变,眼前一黑,险些昏倒在床上。
“娘娘!”
贴身丫鬟抱琴、金钏急忙上去扶起贾元春。
贾元春落泪:“大伯父亲,怎么治家的?为何会发生此等丑闻?宝玉要紧不要?”
金钏摇头道:“宝二爷暂时被捆绑起来,除了喊叫,倒也一时无碍。那杀千刀的马道婆,倒是被甄哥派人抓进诏狱,正在逼问她魇镇的解法。夫人说,眼前最要紧的,是如何撕掳开这事,让陛下不至于降罪咱家?”
贾元春叹道:“我在宫中,尚且难以自保,哪有余力能劝陛下不要降罪?”
看向凤藻宫正宫甄寰之住处,贾元春心中有些哀怨。
人家甄寰,弟弟甄钰何其给力?不光自己年纪轻轻就做了大官,更扶持姐姐,给甄寰在崇平面前争光添彩。
甄寰与自己同日入宫,身份也相仿,模样人品也在仿佛之间,如今地位却天差地别。甄寰才选凤藻宫,成为正儿八经的莞妃,乃是姐以弟贵,依仗了甄钰之功。
而自己呢?
深居宫中,举目无亲,非但借不上家族的助力,反而要被家族拖累。今日出个事,明日出个事,总之都是招惹崇平生气、招惹忌讳之事。
崇平几乎从不来自己宫中,偶尔去甄寰宫中,从自己门口路过,也三过家门而不入。自己眼巴巴期望着,而崇平看向自己的眼神,却充满了冰冷和寒意,让自己半夜不寒而栗从噩梦中惊醒。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迟早会被家族拖累、害死。
金钏暗暗惊奇:家中不是人人说,贵人已经选为正三品妃?入住这凤藻宫了?如此恩宠,难道还不能让陛下息怒吗?
但她不敢说。
毕竟,这宫中任何一个人,都比她强势。
埋怨归埋怨,但贾元春乃是一个温柔体贴、善良懂礼的女子,家族就算再不争气,出了这么大事,母亲派人送信求援,自己也不好撒手不管。
“我去找莞妃姐姐,想想办法···”
贾元春思来想去,也唯有甄寰能帮助自己。由于甄贾两家是至交老亲,入宫后甄寰与她素来相善,姐妹情深,哪怕如今甄寰乃凤藻宫之主,自己只是侧妃,也对自己礼数有加,从不作践。
虽觉得甄寰也不想管这麻烦事,但偌大宫中,贾元春实在无人可求,只好死马当活马医,权且一试。
“我去去就回。”
贾元春站起来,去拜访莞妃甄寰。
甄寰正在宫中坐着品茶,听说元春到来,笑着站起来:“元春妹妹,你今天怎么来了?”
元春眼圈红红,怯生生道:“莞妃姐姐,我家里出大事了。”
甄寰奇道:“什么事?”
元春把金钏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甄寰玉容一变:“魇镇?这可是····犯忌讳的大事。只怕陛下知道,会很不高兴。你家怎么总出事?”
她还有话没说。
这次魇镇始作俑者,是元春母亲王夫人,而被魇镇的对象是自家弟弟甄钰。
好弟弟甄钰,可是亲姐姐甄寰心头肉啊。
不光是甄寰,连甄宓、甄宜等姐妹也一样。甄钰从小到大,都是甄家姐姐妹妹团宠的对象,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心怕摔了。
甄寰这么强势的女人,还不是由着甄钰胡闹?姐弟俩亲密无间,从小睡在一起,洗澡一起,无所不至。
亲嘴、爱抚,都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而自己晋升为莞妃,更是甄钰一手的功劳。
如今,这么心爱的弟弟,却被镇魇?
若真出了事,她会如何心疼?
甄寰心中恼怒,对贾府更是愤恨不已。
贾元春低垂臻首,美眸含泪:“我也不好说。不明白为什么府中这么不安分。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恳请姐姐帮我出出主意,我实在走投无路,叩谢姐姐了。”
她给甄寰跪下磕头。
甄寰心疼地扶起贾元春,柔声道:“元春,万万不可如此。我知道你是好姑娘。都是这贾府,好好日子不过,兴风作浪、天天作妖,陛下已经忍耐许久了。看着吧,荣宁国公的家业,迟早让这些不屑子孙给折腾完了。”
元春扑入甄寰怀中:“姐姐,我该怎么办?”
甄寰摇头道:“怎么办?什么也不办!你一个弱女子,在宫中又无权无势,连自保都成问题。府上捅了篓子,还想让你出面平事?凭什么?都怪那王夫人···”
她本想骂始作俑者王夫人两句,但一想王夫人是元春之母,是不好当面批评的,才收了回去。
贾元春苦涩一笑。
她也不明白,为何母亲要魇镇甄钰,误中副车,魇镇了宝玉?
这都是闹什么呢?
“你回去吧。”
甄寰摇头道:“好妹妹,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谁的孩子谁抱走。让他们去平事吧。咱们不伸手。”
贾元春无可奈何,点点臻首:“对了,能否让甄大人查案时,手下留情?都是一家人···”
甄寰冷笑:“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为何王夫人还要镇魇我弟弟?如今她出了事,乃是活该。”
贾元春唯有苦笑摇头,暗暗埋怨母亲糊涂。
甄贾两家,乃是互为援奥,守望相助的盟友。
贾家那么多敌人强敌环伺,你不去镇魇,却镇魇盟友亲戚?还是眼下陛下眼前的红人、贾家最强的援手甄钰?
到底怎么想的?
甄寰不肯帮忙,这态度早在元春预料之中。
“罢了。”
甄寰看元春可怜兮兮,也不忍心,叹了口气:“我会让人给甄钰传信,说你向他求情,让他看着办。”
元春松了口气,如蒙大赦道:“如此甚好。只要甄钰大人不追究,大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是我又欠甄大人一个大大的人情。”
“什么甄大人?他与宝玉同岁,分明是我们的弟弟。”
甄寰笑道:“你不用太客气。都是一家人。我想以甄钰的胸怀,也不会太介怀,与亲戚闹生分。”
元春点点头,芳心却是一颤:“我家宝玉,如何能与甄钰相比?只是【假宝玉】罢了。”
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了。
“如此大恩,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谢甄钰。”
贾元春局促不安,芳心微颤。
甄钰:无妨,贾府和王夫人欠我的债,娘娘以后肉偿即可。所谓母债女偿,未为不可。
不过,好像甄钰早已从始作俑者王夫人身上,收足了本钱,还顺道揩了不少油水利息,收足了利息,吃干抹净,提起裤子走路。
嗯,艳母还债完,还可以向贵妃女儿追索债权,来个一箭双雕。
母女盖饭,吃起来最香喷喷,满嘴油流、脂香四溢。
蒋玉涵走出王府正堂,却装作在角落里提鞋,暗中观察。
只见周长史带着一个穿黑袍之人,鬼鬼祟祟,进入王府中。虽然这人非常隐蔽,且东张西望,警惕心十足,但蒋玉涵唱戏多年,观人有术,已悄然看到这人的一张脸。
“竟然···是他?”
“这忠顺王行事,果然狠辣,竟连他都收买了,变成了内应。”
“若是此人倒向忠顺王,贾府确实很难应付。”
“需得报告主人才是。”
第二日,荣国府。
赖大带着走入府中。
赖大是荣国府大总管,家生子儿出身,母赖嬷嬷因服侍贾府老主子获贾母尊崇。其弟赖二任宁国府总管,兄弟二人形成贾府奴仆阶层最高等级。
赖大少言精明,向来得贾母信任,他最近为元妃归省忙得不可开交,安插摆布筹建大观园;盘算出入账本;点人丁、开册籍、监工等等。主子们外出时,荣府便只留得赖大主管事务,深得主家信任,以至连贾芹、周瑞家的都曾向他和赖嬷嬷跪下求情。贾蔷这个宁府嫡派玄孙竟称他“赖爷爷”,可见起在府中的尊崇地位。
赖大看似不经意,走入梨香院。
正在指挥小丫头打扫卫生的晴雯,看到赖大:“你来做什么?”
赖大笑道:“奉主子之命,安插摆布筹建大观园,来勘察一下花匠等工人是否用心做工。”
晴雯急忙拦住,杏目圆睁道:“这里,不是贾府,是梨香院。是甄大人的宅子。没有甄大人邀请,任何人不得入内。”
赖大笑了笑:“晴雯姑娘,小的哪敢进去打扰甄大人,只是绕着墙壁,周围看看。”
他果然没有进宅子,就在周围绕了一圈。
晴雯看他没有走进来,倒也不疑有他,毕竟赖大乃是荣国府总管,位高权重,平素又沉默寡言,被贾母委以管家的重任,从未出现过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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