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惨无人道,是谁下这么重的手
“七月,曲大树怎么倒在路边了?”
虞筝独自回来,沈七月心虚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瞧了眼他身后问:“虞山呢?”
“刚刚看见曲大树倒在路边,我让他帮刘大夫把人扶进屋去瞧瞧。”
沈七月努着嘴与虞公对视,然后慢慢挪开步子,露出躺在摇椅上的二狗子。
虞筝上前去看怎地家里还多了一个人,却发现是已经睡熟的曲二狗。
“曲大树我打的。”
虞公赶紧拉着虞筝解释,说的李元娘和曲二狗凄惨无比,儿子回来他也不掩饰自己的情绪,说完还轻轻抹了眼角。
“曲大树就不是个东西!你快去叫虞山回来吧,别又惹麻烦了。”
“爹,人都打了,再大的麻烦都不是事了,不过他估计也没钱付诊金。”
说着虞筝打开门出去了,大喊一声:“刘大夫吃饭了,别看了那人了!他没钱付诊金!”
乡间的路上都是虞筝的声音,径直传出老远。
才说完没多久,刘大夫就带着虞山出来了,一边走一边摇头:“惨啊,惨无人道,也不知道是谁下这么重的手。”
“是我。”
刘大夫心中正懊悔出门没烧香,一趟门尽遇到这么些难搞的伤患。
沈七月双手环胸站在院门口,颇有些居高临下地架势,面无表情看着他。
“虞夫人说什么?”
“我打的。”
刘大夫一个激灵,给自己的嘴打了一下,低着头进了屋。
虞筝叫之前,他已经给曲大树做了清理。
几人一同回来,在路边捡到曲大树,虞筝怕这人受伤曲二狗要伤心,便让刘大夫帮看看。
结果回屋听说了李元娘的事,虞筝给曲二狗搭了条小毯子,虞山的。
几人坐在桌前,虞公有些不确定地问刘大夫。
“不会死掉吧?”
“不会……”
刘大夫战战兢兢地答,其实他也不太确定,偏头见沈七月点头他才敢接过虞公手上递过来的饭碗。
虽然虞家人不讲义气把他独自扔在曲祥家里,面对大太爷家的七大姑八大姨。
他可不能见死不救害了虞家,要沈七月说可能会死,他还得赶紧去给那个曲大树施药。
打死和打伤救治无效是两码事。
“七月媳妇啊,二狗醒来要是知道……”
虞公还是有些担心,沈七月却放下碗筷看向了曲二狗,或许本就是孤儿的她会比较感同身受,曲二狗比她好一些。
至少他知道父母。
可即便知道同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
依旧算是无父无母了。
“我尊重他的决定,公爹,咱们家多一副碗筷不碍事吧?”
“这有什么碍事的,咱们是一家人,七月媳妇的想法就是大家的想法。”
听了这话,沈七月抬起头来有些诧异,虞筝忍不住勾着唇笑话她的艰难模样。
虞山也哈哈大笑:“爹,那我以后是不是就有弟弟了!”
被虞公狠敲了一筷子脑袋:“他是没爹娘怎么地,做个干弟弟还差不多!”
“也是也是!”
古代人讲究,父母健在认他人做父是为不孝,是大罪。
见着无人有意见,沈七月长舒一口气,她本就担心,即便现在她有在挣补贴,具体金额也只有他和虞筝知道。
虞公是一家之主,他一定会考虑粮食不够,村里并没有分给虞公多少田地,养活一家三口都够呛,现在又多了个小娃娃。
但是曲二狗着情况,她又代入了自己的精力,做不到不管。
吃完饭,沈七月敲了两个鸡蛋在锅中烧水,刘大夫鬼鬼祟祟走到沈七月身边,从怀里掏出了赤仙菇粉卖出去的银票递给她。
沈七月皱眉看着他,不明所以。
“虞夫人,这是卖那个东西的钱。”
“你干嘛像个贼一样?”
“呃?”
刘大夫被这么一问也有些尴尬,他不过是看沈七月卖这个东西还要神神秘秘让人送到他手上,还让登丰楼的掌柜自己去他那取。
以为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怕给沈七月添麻烦就悄悄过来了。
“你先给我公爹吧,手是湿的,就说是卖调料的钱。”
“调料?”
刘大夫心惊,什么调料这么贵?
战战退回把银票给了虞公,虞公听到沈七月卖调料卖了一家三年的开销,也是觉得不可思议。
“爹,这钱还要给曲丽发月钱的,回头还要好好算,七月对这事不在行,以后得麻烦您了。”
“诶,那好。”
虞公还是觉得不踏实,管钱这事真就交给他了?
越来越多的钱搁在他一人身上也不安全啊!
虞公赶紧进屋把银票和原来的二百五十两一起装进木匣子,在屋里装了一圈,最后用油纸包起来,藏在了大水缸的后面。
“公爹,你别这么紧张,要真丢了也不怪你。”
“那怎么行!这么多钱丢了我就去跳河!”
听见沈七月的话,虞公又紧张又忍不住生气,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交给他呢?
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多钱了,令他心慌。
“跳河可不行,银钱没了咱们再挣就是了,公爹可只有一个。”
“哈哈!”
虞山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好笑,被虞公一巴掌拍后脑勺上:“臭小子笑什么笑,跟我去打水,家里人还洗不洗澡了?”
虞山挂着木桶跟着虞公出发了。
虞筝收了桌子看见沈七月洒了些赤仙菇粉在蛋液里搅动,然后盖上放在水烧开的锅中蒸:“这是给二狗做的?”
“嗯,孩子受了惊,需要补充能量。”
能量是什么虞筝听不懂,但也大概能理解,那头刘大夫已经给曲二狗把了脉:“哎呀,这孩子,亏得底子还不错,照别人这样受罪肯定病得厉害。”
说完他又转头问沈七月:“虞夫人,你院子种的那些野山参要怎么照料啊?我……没有照顾过这么珍贵的药材。”
他见沈七月把野山参种在院子中,下意识就认为沈七月是让他来照顾的。
“不用管,明年就能收了,我是给曲丽种的。”
“曲丽?”
刘大夫还未说话,虞筝来插嘴。
什么珍贵的东西需要沈七月特地为曲丽种?
虞筝心中泛酸。
“还是七月心善,那么珍贵的东西说给就给。”
“是啊虞夫人,那孩子用得了那么多么?”
沈七月瞟他一眼,上次不是拿了方子给他看了,这也能忘?
刘大夫被沈七月看地心慌,“我见虞夫人种了六十七棵野山参呢!那孩子就算吃一年也用不了这么多。”
“怎么会?一年也不过长到小指头那般大,怎么会用不上?”
“夫人可还记得,房子上写的野山参是半钱。即便野山参一年也长不了小指大小,一支也足够那女娃子用三四回,一年份绰绰有余了。”
虽然野山参不是这里头最贵的,但它可遇不可求,十分难找。
刘大夫言下之意,多出来的可以去卖钱,或者再种久一些。
“原来如此,那其他的药材还麻烦刘大夫观望观望,有的话便先帮她收着。”
“没问题没问题。”
刘大夫虽然认为那个方子确实有些欺负人了,但他开不出更好的调理方子,即便也能用,也是治标不治本。
但愿那女娃子承了虞夫人的善意能活得平安顺遂。
“那明日我便带她与你接头,药钱她会自己付。”
自己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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