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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公孙爷爷


长白山的深山之中,越走越是人迹罕至,但是药童却仿佛十分清楚地明白自己要去何处,他走一段路,会停下来嗅闻一会儿,而后就会找到正确的方向。

关怀素跟着他一路走了大半天,就绕路进了一个非常狭窄的山壁,而后艰辛地挤过去之后,便豁然开朗,看到一处小山谷,里面四面环山,半山腰上有一座小木屋。

走近之后发现门口有好几亩药圃,门口的小院子里晒着许多药材,皆是年份上佳的药物。

“独活,你带了什么人来?”门口躺着晒太阳的老人须发皆白,有些不耐烦地坐起来,说,“不是说了不许随便带人上山,吵死人了……咦?怀素,你怎么来了?”

“爷爷——”关怀素嘴巴一扁,嗷的一声哭出声来,说,“爷爷救命!”

“哎哟怀素,别哭了别哭了,来我看看!”公孙老医仙脾气古怪,一生离群索居,但是关怀素是他自小照料,与亲孙女无异,尤其是关怀素性子活泼讨喜,哪怕重病都没见她这么哭过,公孙止可真是给吓得不轻,冲过来一把接住周乐天,伸手一探脉,立刻皱眉,说,“怎地这般胡闹,这身子破烂成什么了!”

“爷爷,他是不是要死了,呜呜呜呜……”关怀素这段时间一直冷静自持,可是好容易见到自小的亲人,一下子也不再勉强自己,瞬间嗷嗷大哭起来。

“哎哟别哭了,小祖宗,你哭得我脑袋痛!”公孙止一辈子好静,不然也不会躲在大山里,但是偏这个哭的又是个祖宗,他只能大喊一声,“你放心!你这个小情郎死不了!再哭就不一定了!”

关怀素瞬间止住哭声,抽泣着打嗝,祈求地看着公孙止。

公孙止立刻吩咐:“快,把人抱进去躺着,独活,这人体内寒气侵入肺腑,多年不散,已经有一定症结,期间反复受伤,心腑微弱,又强行冲开,已经是强弩之末,你配一副吊命的药来给我看看。”

“是,师傅!”独活立刻答应,关怀素抱着人进去,看着爷爷给周乐天拔箭并施针敷药。

一番忙活下来,天色已经开始昏沉,一天就已经过得差不多了。

周乐天脉息已经稳当,药也能灌下去了。

关怀素也换了身独活的干爽衣袍,把被血水和雪打湿的鞋袜衣服都换下来,又喝了姜汤驱寒。

总算稍微安稳,晚上爷仨围着炭火烤火,一边烤火一边说话,关怀素便把为何来此,以及自己一路的遭遇全数说了。

“哎,你祖父当时就跟我说,说你娘去得奇怪。”公孙止叹了口气,眉目之中隐现悲哀,轻声说,“你祖父身子极其康健,如果不是此事耿耿于怀,他去得不会那么早。”

关怀素又想哭了,眼圈发红,轻声说:“所以我才想入京师查清楚,这是血海深仇,不能不报。”

“你是个好孩子。你阿姐也是,可惜了。”公孙止轻叹一声,又说,“只是我在山里逍遥惯了,实在是不乐意下山,尤其还是牵扯到皇家恩怨,等屋里那小子好了,你便带着他下山去吧。”

“爷爷!”关怀素哀求,“此事乃是关系黎民百姓的大事,您就当是带着独活弟弟出去积累经验,出去一趟吧!”

公孙止却还是不愿意。

关怀素想了想,轻声说:“这个九连壁,爷爷解开了吗?”

公孙止眼神动了一下,关怀素立刻说:“爷爷你陪我去京师,只要把殿下的病治好,我就告诉你解开的全部步骤!而且我还可以给你做祖父说的十二连壁!爷爷,如今世上只有我会这些了!”

公孙止听完,登时心中大动,抓耳挠腮地拿出自己那个九连壁,说:“怀素,来来来你给我看一下,我这些年解开了三步,怎地这步总是不成呢?”

关怀素看了一眼,伸手从侧边反转又绕过去,而后九连壁以一种微妙的方式反过来,居然就“咔哒”一声,垂落下来。

公孙止手上只剩下两块连壁了。

他登时狂喜!而后翻来覆去地继续去摆弄最后两个,可偏又卡住解不开了。

“怀素!”公孙止着急地想让关怀素再演示一下,关怀素却摇头,说:“爷爷,咱们去京师,路上我就慢慢教你。”

“嗐啊!”公孙止登时抓耳挠腮,半晌才没好气地说,“去去去!我这辈子偏遇到你和你祖父,真真是孽缘!”

关怀素登时大松口气,笑着撒娇:“爷爷放心,我在路上定给你做十二连壁,您不是喜欢祖父做的那个机关马车吗?等我有空也给你做!”

公孙止被哄得眉开眼笑,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第二天,再次施针之后,周乐天悠悠转醒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已经到了阴曹地府。

只是仔细打量,此地实在是不太像阴间,不但没有牛头马面,瞧着还像一户民居。

周乐天挂念关怀素,心中着急,挣扎着下地,连声轻唤:“怀素、怀素你在吗?”

关怀素在外面帮着收药,这些都是极其紧要的东西,出发之前一定要收拾起来。

听到动静,她一回头看到周乐天,立刻走过来着急地说:“你好了?可有不适?”

又说:“你回去再休息一下,明日我们便要启程回京了!”

“这里是医仙老人家的住处?”周乐天见她穿着男装,但是神色安乐,又看到满院子的药材,登时一喜,连忙问。

“当然,你这小子把自己身体糟蹋成这样,这世上也只有老夫还能把你救回来了。”公孙止从身后出来,没好气地说,“我最不喜欢你们这种乱来的人,要不是怀素喜欢你这个小白脸,丢在大路上我老人家都懒得管你!”

“爷爷!他不是糟蹋身体,他、他是当年的西北军平安侯,灭了狄夷、杀了阿拜疆的那个将军!”关怀素忍不住辩解,“他受了很多误解和苦,爷爷你不要再冤枉他!”

“是平安侯?”公孙止一听,立刻转头细看一下周乐天的脸,而后一击掌,说,“据说平安侯面如春花,是战场上的玉面煞星,瞧着很像,确实很像!”

说着话,独活端着药出来了,听着声音说:“该吃药了。”

周乐天看他眼睛不便,立刻接过去一饮而尽,随即苦得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哎呀,下次药里头别放黄连了。”公孙止心虚地移开眼神,对着独活说。

“师傅,不是你说这小子糟蹋身子,给他多放点黄连吗?”独活迷惑地揭穿了公孙止的吩咐,公孙止立刻怪叫一声,试图掩盖住独活的声音。

但是没用,关怀素已经清楚地听到了,她哭笑不得,对周乐天说:“乐天你别生气,爷爷以为你是糟蹋自己,他平生最不喜欢拿自己身体乱来的人。”

“良药苦口,我这条命多亏老先生才救回来,吃点苦药算什么?”周乐天缓过神来,笑着说。

公孙止见他没生气,立刻心虚地指挥着独活和他一起收捡药材去了。

周乐天走过来,帮着关怀素翻捡起来一片片药材。

“你站在这里收就好了,框子折箩我来收。”关怀素知道他不愿意躺着,便安排他做轻省的。

周乐天也听吩咐,他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坐下来慢慢收药材,一边笑着对关怀素说:“没想到医仙老人家性子和想象中完全不同。”

关怀素偷笑,而后小声说:“爷爷是老顽童性子,你不知道,在永年县的时候,他为了不暴露身份,还经常与隔壁郎中故意吵架,非把一些药性说反,还挑剔老郎中的药方子,气的郎中七十几了,举着药锄在身后追着他跑!”

两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在村里打架,看的人都好气又好笑。

周乐天想了一下,忍俊不禁,而后突然说:“我还以为你年少时身体不好,总在屋里,总担心你过得烦闷不乐。”

大概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明明一件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对方可能都没那么在意了,但是自己却还是挂在心上,总担心她曾经受了委屈。

“不能出去玩,有时候确实闷气。但是我不烦。”关怀素回忆起年少时的日子,笑着说,“因为祖父和爷爷怕我无聊,总会邀请村里的小朋友来陪我玩,而且祖父还会在冬日下雪之后,让人把雪搬进屋子里,让我用雪做小狗小猫,大家都觉得很稀罕,很愿意来找我玩耍。”

“且永年县是祖父精挑细选的地方,那地方还算肥沃安康,民风淳朴,小伙伴们也很好,夏天山里有野果和野花、冬天抓到小兔子什么的……全都一股脑送过来给我看稀罕。”关怀素笑着说,“所以我回忆起来,总还是开心的。”

周乐天闻言,又是开心又是心酸。

心酸的是关怀素对昔日病痛的轻描淡写,不能出门绝不会像她说的那般无所谓,事实上,小伙伴们一起来玩,而后又结伴离开,只有她一个人一直等着……这种日子,对一个只有几岁的小孩子来说,最为难耐。

开心的是,好歹除了病痛之外,关怀素遇到的人都特别好。

“放心,我说的是真的,也就是小时候极其凶险,不能出门,后来长大一些,夏天我就能出门了,甚至祖父当时还带着我在永年县附近出门游学,去的最远的时候,趁着夏天在外头访友和拜访故交,我们出门游历了一夏天呢。”关怀素笑着说完,有些落寞地轻声说,“祖父当时还说,今年无事,那明年就带我去京师玩玩,当时祖父应是一直在挂念着姐姐和阿娘的死,只是一直为了照顾我走脱不得,一直熬着,偏马上就能上京了,祖父却心力交瘁去世了。他应是怕我出事,临终命我此生不许入京,只是我也没听话,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生不生我的气。”

说到最后,关怀素眼圈发热。

周乐天轻叹一声,拉着关怀素的手,说:“关老爷子泉下有知,看你为阿娘和姐姐报仇,肯定也只有欢喜,怎么会怪你?而且你是他老人家亲手教导出来的,你是关家乃至关氏工学的最后希望,怀素,你不要难过,你要继承你祖父的遗志,好好替他传承下去。”

关怀素闻言,感动地点点头,说:“我正是如此想的。”

而后关怀素又说:“光顾着说我了,侯爷小时候如何?”

周乐天一愣,而后笑了笑,说:“我小时候,总以为自己很愤怒。总觉得自己恨母亲。如今回想起来,我大概只是太寂寞了。”

他看着关怀素,轻声说:“那时候,母亲在西北,太后虽然疼我,但是先皇去后身子也不好,我也不敢总打扰她休息。所以我那时候,除了读书就是习武,我不敢让自己停下来,停下来的时候,我就会觉得这个世界空荡荡的。”

关怀素叹了口气,轻声说:“我知道,就像祖父刚去世那段时间,我也觉得,好像穿堂风过去的时候,快把我也刮走了一样。”

周乐天立刻点头,抓紧了关怀素的手,说:“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关怀素把另一只手覆在他的手上,笑着说:“所以你要保重好身体,我们再也不要体验那种感觉了,好不好?”

周乐天闻言,登时明白关怀素为何突然问起他年少时的往事,明白了她的苦心。

绕了一大圈,她只是想叮嘱他好好保重而已。

周乐天心中一暖,感觉心口那个自小就一直空荡荡的洞窟,似乎在这一瞬间,突然回暖又见到了光一般。

“师父,你偷听完了吗?”独活幽幽地对蹲在墙角的公孙止说。

吓得公孙止吓得直接跳起来!

他压低声音说:“你这小子,我说多少次了,不许吓师父!”

“我没吓你,是师父你偷听得太入迷了,都没听到我收东西的声音!”独活觉得自己很冤枉,立刻为自己叫屈。

二人在墙角的动静早已经给关怀素和周乐天听到,关怀素和周乐天相视一笑,这些天来,难得有此刻这一片刻的安宁。

第二天一早,东西全都收拾好,公孙止把屋子落了锁,一行四人便出发,从山里抄近道走。

“老先生身子不好,咱们不如找附近村民买个牛车,好歹叫老人家能坐在车里。”周乐天小声和关怀素商量。

“不用了,师傅经常在山里自己采药,他身子很好。但是你恐怕走不动,一会儿若是累了,我和关姐姐换着背你吧。”结果独活突然开口。

“你在背后编排我老人家什么呢?”公孙止听独活这么说,虽没听到周乐天在说什么,但是也猜到了,不满地说,“这山里我和独活可比你熟,你小子担心一下自己吧!”

就这么说着,四人便从后山而入,慢慢走入密不见光的深林之中。

林中极其混乱,人迹罕至,入山之后,果然公孙止和独活都行动十分灵活,显见着对山中十分熟悉。

倒是周乐天,好容易捡回性命,没走几步,就已经露出疲态。

“来,我背你。”关怀素立刻对周乐天说。

周乐天不愿,还在强撑着说自己没事。

“别逞强了,你那身子寒毒都入了肺腑,又强撑着打通经脉,寒毒霎时入了心腑,能站起来活动已经算是底子极其强健。”公孙止摇摇头,说,“我给你针灸后虽瞧着还好,但是你若是再强撑,一会子封住穴窍被冲开,只怕又要昏迷了。”

“我来。”独活淡淡说完,不等周乐天反应,马上上前背起周乐天,而后就直接往前走去。

周乐天有些羞愧,关怀素便笑着说:“你若是愧疚,日后好了,帮着爷爷和独活把下山的路和村子都修一下。”

而后想到山下被屠杀的村民,关怀素神色黯然了一下,又不敢叫周乐天和公孙爷爷知道,她有些猜测,怀疑是追杀他们的那帮人,但是此刻实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便笑着换了话题。

一路上就这么和独活换着,每日准时给周乐天吃药换剑伤的伤药,如此一路过了六七天。

这一天周乐天正说话,公孙止给他再次施针之后,周乐天吃了药,对关怀素说:“不愧是公孙先生,我前几天还觉得头昏目眩,稍微颠簸就气血翻涌,这两天眼见着好了许多。”

“爷爷很厉害,只是可惜了要赶路,不能静养。若是能静养,你会好得更快些。”关怀素给他把了一下脉,脸上露出喜色,轻声说,“好歹如今稳定下来了,前几日你那脉象实在是吓人,如今总算是一只脚回到人间了。”

二人说着话,突然独活停下吃馒头,轻声说:“有动静,不是野物,好像是人,身上有血腥气。”

他的耳朵和鼻子多么敏锐,一路上关怀素和周乐天都见识过了。

事实上也是多亏独活的耳朵和鼻子,他们才能提前躲过很多凶悍野物,否则这一路只怕早死了几回了。

因此听到独活这么一说,当即几人都不再说话,马上收拾起东西,而后爬上了大树上。

山中大树长得高大,山中树冠生得极为茂密,几人分头上了两棵树,都躲在树荫之中听着。

果然没一会儿,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而后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说:“来福小哥,你等着,我去找点东西来吃。”

“柳叶姑娘,我们在山中已经转悠几天了,还是没找到爷和姑娘的痕迹,我如今腿伤得厉害,行动缓慢,实在是个拖累,不如我们就此别过,你快些出发去找关姑娘和侯爷。”来福的声音十分疲惫地说。

“嗐,你别说了。”柳叶大大咧咧不以为然地说,“天天就是这几句,听得我耳朵都起老茧了,我跟你说,我可是跟着姑娘一起长大的,咱们关家人弄不出那等抛弃同伴的事儿。你有这个时间歇会儿,再像上次那么偷跑,我赶上了还揍你哈!”

说完,柳叶就要离开。

树上的关怀素哪里还忍得住,当即就抱着树滑下去,欢喜地说:“柳叶!你们没事吗?!”

这一路上,关怀素和周乐天都不敢提起二人,只怕他们为了引开追兵早已经死了。这会儿见他们还活着,心中不由得狂喜!

而柳叶更是大喜,尤其是再看到周乐天也下来,来福更是挣扎着起来,跛着脚欢喜地喊:“爷,你没事!这两位是?”

“这两位是公孙先生和他的弟子。”周乐天忙过去搀扶起来福,立刻蹲下身去看他的腿,一看登时急了,“这、这伤的好厉害。”

“我们逃跑的时候,刚好有段路是腐泥淤积的地方,那帮人不会走腐泥,他们追上来就死了几个兄弟,不敢继续,而且还说落到里面肯定死了,我们才跑掉。”柳叶轻描淡写地说着二人死里逃生的境况,还得意地笑着说,“姑娘,当初我们在周先生他们那边的泥巴河边玩,老先生还拿藤条揍我,你看看,我就说我发明的四脚着地爬淤泥方法很厉害,这不就救了我们的命!就是来福不熟悉爬得慢,给狗咬了一口。”

“哎哟,这一口咬断了脚筋了,以后你恐怕要有些跛足。”公孙止过去看了看,立刻说。

“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只是跛足,不影响什么。”来福平静地说。

“你这得立刻清理而后上药,否则哪怕冬日再寒冷,再过一阵只怕也要烂。”公孙止说完,又说,“只是如今这里没有麻沸散,也没有舒服的床褥和火盆,你得忍着了。”

“先生放心,我当初在西北……嗷!”来福还没开始吹,就疼的发出一声仓促的短嚎。

因为独活伸手摸索着他的腿,而后直接从跟腱的地方生生挖出来一块糊着泥巴的创口,然后开始清理。

他虽目不能视物,但是却一点也不受阻碍,清理动作极其娴熟。

“爷爷,独活看不见,但是他好像一点也不受影响啊。”关怀素也是第一次看到独活处理外伤,十分惊讶地说,“配药和走路也就算了,毕竟熟悉,但是伤口这么精细的方法他一个人也可以吗?”

“我精挑细选的弟子,你以为的!”公孙止骄傲地说,“独活不是普通的瞎子,他是天生的医者。他不用看就能感觉到一切。”

关怀素觉得这很荒唐,她轻声说:“您说得这么玄,像是他有灵视一样。”

传说中有些修行很厉害的高僧就是能灵视,寻常人的五感依托于眼睛耳朵鼻子,而高僧什么都不需要,就能看到万物。

关怀素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公孙止笑了笑,说:“正是如此!这可是我寻遍天下才找到的弟子!”

“您又吹牛了。”关怀素小声说。

二人说话之中,独活早已经给来福清理好,而后敷上金疮药,最后包扎好。

来福疼得满脸都是汗珠,不可置信地说:“这回怎地比我之前中了剑伤还疼?”

“因为你说不怕疼。”独活耿直地说,“我就用了最省事但是很疼的手法。”

来福闻言,憋屈到面部扭曲,而周围人都笑了起来。

不得不说,能绝境之后重逢,大家都十分开心。

虽然又伤又病,但是有了独活的领路,众人从山中绕路,一路都避开人群,只走山路,这么一路有惊无险地绕路,直到快到京师,地势平坦,公孙止便带着独活单独入城,买了马车和补给。

众人乔装打扮,准备直入京师。

只是公孙止回来带回来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他一贯嬉皮笑脸的老顽童形象,这回回来却难得很严肃。

“城里都说圣人已经在半月前驾崩了,现在太子已经继位。”公孙止说完,立刻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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