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芳村功善的过去
篠原幸纪回到CCG分局后，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出于对真户吴绪推论的重视，他调取了“二十区青叶巷喰种袭击案”的全部档案。
在翻阅厚厚的卷宗时，一个熟悉的名字跃入眼帘——鹤熙千羽。报告显示，他是这起恶性案件的报警人，记录称其在案发时间段附近路过青叶巷，发现了异常并第一时间通知了警方。
“哦？是他报的警？”篠原幸纪低声自语，觉得这个巧合有点意思。
他的手指滑向附件中的个人信息页，Rc细胞检测结果清晰地标注着，浓度值处于正常人类范围。
他的目光随即落在档案记录的最新职业信息栏上——上井大学药学科二年级学生，同时在二十区‘古董’咖啡店任职。
“古董咖啡店……”篠原幸纪轻声念出这个名字。他靠在椅背上，回想起不久前在巷子里那个被铃屋什造偷了钱包，面对询问异常平静的年轻人。
一个报警人，Rc细胞检测正常，在咖啡店工作，又恰好与真户吴绪关注的青叶巷案件有着微弱的关联。
种种线索看似无关，却都微妙地指向了同一个地点和同一个人。
篠原幸纪合上文件夹，心中并未掀起太大波澜，只是觉得这些小小的巧合值得稍加留意。
他决定将这个名字和这家店记在心里。
“看来，”篠原幸纪思忖着，“过段时间，得找个机会去那家古董咖啡店坐坐了。”
……
古董咖啡店，二楼办公室
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芳村功善整洁的办公桌上切割出明暗相间的条纹。空气中弥漫着楼下若有若无的咖啡香气，与房间特有的沉静气息交融在一起。
鹤熙千羽轻轻敲了敲门，在得到温和的回应后推门而入。店长芳村功善正坐在桌后，手中捧着一杯热气袅袅的清茶，脸上依旧是那副慈祥的神情。
“店长，您找我？”鹤熙千羽问道。
“千羽君，请坐。”芳村功善示意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将茶杯轻轻放下，“最近店里一切都还好吗，工作还习惯吧？”
“一切都好，谢谢店长关心。”
简单的寒暄过后，芳村功善温和的目光落在鹤熙千羽身上，语气依旧平缓：“说起来，有件事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问你。关于雾岛先生……我记得他刚来时状态很不好。能告诉我，你是在哪里找到他的吗？”
鹤熙千羽并未回避店长的目光，而是坦然回答道：“奎库利亚。”
这个词让芳村功善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顿，他抬起眼，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了然。
“奎库利亚……”芳村功善缓缓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声音低沉了几分，“我能问问，你为何要冒险去做这件事吗。闯入那里，带走一名被囚禁的喰种，这其中的风险，你应该非常清楚。”
鹤熙千羽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任何犹豫，答案简单直接：
“因为董香。”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最终依旧选择了他最真实的内心。
“他是董香一直在寻找的父亲。而董香……”鹤熙千羽的声音平稳，“……是我在乎的人，我不希望她再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
芳村功善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年轻人，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里，缓缓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惊讶，也有了然。
他仿佛从鹤熙千羽那坚定而纯粹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遥远过去的某个倒影。
芳村功善沉默了片刻，办公室内只剩下窗外细微的声响和清茶的余温。最终，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中承载着岁月的重量。
“千羽君，”芳村功善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你有兴趣听一个故事吗？”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似乎穿透了时间。
“从前，有一个名叫‘功善’的喰种。为了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他不断共喰，不断地杀戮，双手沾满了人类与喰种的鲜血……
后来，名为‘V’的神秘组织找上了他，功善成为了‘V’的‘清算人’，替‘V’执行那些见不得光的任务。那时的功善，以为这就是自己无法逃脱的宿命。”
芳村功善的语调平稳，却带着一丝难以化开的苦涩。
“然而，命运弄人。他在一家咖啡店里，意外结识了一位人类，他们相爱了，这份感情超越了种族与立场，他们甚至有了一个孩子……
那段时间，功善几乎以为自己触摸到了另一种未来的可能。”
他的话音微微停顿，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但功善并不知道，尤娜接近他，最初是为了暗中调查‘V’组织的真相。当‘V’发现她的意图后，悲剧便无法避免。”
芳村功善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组织的强大仅凭功善一人无法与之抗衡，面对组织的命令，功善被迫做出了最痛苦的选择——他亲手终结了所爱之人的生命。”
“为了保全孩子的性命，功善只能将尚在襁褓中的女儿托付给他人抚养。”
芳村功善缓缓闭上眼，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年的绝望与无力，“从此，那个孩子消失在了人海之中，而功善，则背负着这份永久的罪责与思念，活了下去。”
“时光流逝，那孩子终究长大了，她变得比她的父亲更加强大，但也因幼年无人指引的经历，性格变得偏执而扭曲……
她开始憎恨这个世界的规则，用最激烈的方式去否定一切……”
故事在此处戛然而止，芳村功善垂着眼眸，仿佛正凝视着记忆中无法挽回的过往。
“我亏欠她的实在太多太多了，未能给她一个正常的童年，未能陪伴她成长……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我当年的选择和无能。”
鹤熙千羽犹豫了片刻，明知故问道：“店长，您的孩子名字是？”
芳村功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现在的名字，是‘艾特’。”
他顿了顿，然后补充道， “也是人们所恐惧的独眼之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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