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公主掌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公主掌捆
“啪!”
话没说完,元公主反手重重推了一把:“闭嘴!”
随即率先反应过来:“你究竟是何人?”
二公主呆愣在原地,一侧脸颊肿起。
连陆羡蝉都看得眼皮子跳起来。
听到“燕阙”二字,本就疑心元公主与此事有关的她,索性利用一下此时荒郊野外的情形,易声踮脚,想套出点什么有用的信息。
换做陆羡蝉与她们易地而处,只怕也无法冷静,只是头一个失礼的竟然是二公主,颇让她意外。
说话的间隙,被惊动的羽林卫与宫婢已然围过来:“两位殿下,发生了什么事?”
数盏风灯一笼,陆羡蝉的容貌一览无余。两位公主又是一愣,尤其是惊魂未定的二公主,努力回想了一番,张大了嘴:“谢……谢婵?”
这比刚刚疑神疑鬼还让人惊悚。
一个曾经讨厌过,针对过的无名小卒,竟然死而复生。
陆羡蝉腼腆地笑了笑,和善道:“我并非什么谢婵,而是在凝雪堂的伴读。”
这是句实话。
一双瞳仁黑漆漆嵌在雪白的脸孔上,配合那拖长的缥缈音调,二公主干脆利落地昏了过去。
“不管你是谁,你都是好大的胆子,敢恫吓本公主!”
元公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狐疑,缓步上前,那双保养得宜的纤纤玉手带着凌厉的风声,毫不犹豫地朝陆羡蝉的脸颊掴去。
“啪!”
脆声在寂静的林中格外刺耳。
陆羡蝉的脸被打得偏向一侧,火辣辣的痛感瞬间蔓延开来,口腔里甚至尝到了一丝腥甜。
她闭了闭眼,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必须忍。
在没有确凿证据前,激怒一位盛怒的公主,于她、于谢翎都毫无益处。
元公主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她脸上的红痕,语气轻蔑:“这一掌,是教教你宫里的规矩。现在,本公主倒要听听,你还能编出什么花样?”
她扬了扬下巴,示意羽林卫:“继续。”
那名羽林卫再次抬手——
“公主且慢!”
一声清冽的断喝自身后传来。众人回头,只见一身戎装的夏青被禁卫簇拥而来。
她目光如电,瞬间扫过陆羡蝉红肿的脸颊,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
下一刻,刀鞘“铿”地一声,精准地格开了羽林卫即将落下的手,语气不卑不亢:
“三公主正在寻她,她却在此处玩忽职守,实在该罚。不如将她交由末将,带去向三公主赔罪?”
连斥带骂的,将陆羡蝉扶起来,拍拍她的裙子就要提着离开此处。
“夏青,你当本公主是死的不成?”
“不敢,”夏青不卑不亢道:“不过此乃陛下钦点与本将一同查案的女郎,公主多阻拦一刻,谢七郎就要被多软禁一刻。”
搬出了谢翎,也只让元公主有片刻的迟滞,随即道:“就算她是奉了父皇的旨意,但她扮鬼在先,就算本公主责罚她,父皇也说不了什么。”
“冤枉啊公主殿下!”
此言一出,陆羡蝉顿时眼里噙了一包泪,细声细气地开口:“我只是在附近勘察,见到二位公主,但外袍脏污,恐听闻公主最重视仪态,故才如此前来参见。”
“恐吓公主,妾身哪里敢?”
众人听她语气惶恐,又见灯下她雪衣雪肤,在风中瑟瑟发抖,当真柔弱恭顺,我见犹怜。
就这么三言两语,羽林卫心里信了几分,要施刑的那人也推开几步。
但元公主自然不信,刚要质疑,夏青却见感知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指,不着痕迹地划过自己的手背,大声打断:
“一派胡言!你分明是偷懒,本将倒要听听你查出了什么?”
陆羡蝉佯作害怕她发火一样,怯怯道:“妾身找到了一枚特制的宫牌。不知是哪位宫人来过此处落下的,上面还沾着墨渍。”
“墨渍?”夏青愣了愣,立即道:“本将对文墨一窍不通,不过听说元公主身边的婢子有位最擅诗书,不如叫她来辨认一下?”
陆羡蝉在费力摸索所谓的“宫牌”之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元公主,两位婢女不约而同地朝阴影里退去。
元公主神情一僵,随即冷笑道:“没眼力见的东西,二公主都昏了,本公主哪有这个时间配合你们。”
说完这话,不愿意让夏青继续追查自己的元公主,即刻命宫人抬起二公主,瞥了一眼陆羡蝉,面有不甘地往御医帐里而去。
“恭送公主。”
夏青笑眯眯地行完礼,一回头,却是语气一沉:“陆娘子,你怎敢一个人私自行动?”
“多谢你为我解围。”
缓过一口气,陆羡蝉将思绪缓缓道来:“但我也不算一无所获,那令牌虽是假的,元公主的心虚却是真的。”
“当下应该想办法将元公主的婢女扣押下,仔细盘问。”
“知道了,我会妥善处理。”
夏青眼里微微复杂的情绪掠过她的脸颊:“你势单力薄,这件事不要掺和进来。”
得了如此承诺,陆羡蝉只当夏青不放心她,当下便点了头,回帐派人向三公主取了冰块敷脸。
如她这般毫无倚仗,行事的确处处受制,她在扮鬼前先使了钱让偏僻位置的一个禁军去请了夏青。
谁知还是落了一个巴掌。
萧元安这么爱打人脸,不该是什么“元公主”,合该叫一声“掌公主”才对。
本以为夏青会顺着追查下去,谁知一连几日,案子还是没有丝毫进展。
一问萧怀彦,却得到这般回复:“夏统领倒是提过要监管那两个婢女,不过去问时元安说皇后娘娘惦念,已派遣她的婢女提前折回长安。”
“如今夏统领只能从燕阙那边入手,看看他死前接触过什么人。”
陆羡蝉心念一转。
如今虽知元公主在暗中捣鬼,但毕竟没有真凭实据,的确让夏青难办。
但若燕阙那边也查不到与元公主的往来痕迹,燕阙的尸身就满了七日停灵,也到了燕国公再发难之时。
“殿下。”
她低声道:“先前你说有事尽可来寻你,可还作数?”
萧怀彦颇为意外地看着她,下一刻,就听她深深呼吸了两口气:“请殿下带我去见一见谢七郎。”
完全想不到一直不想麻烦他的陆羡蝉,一开口却是这种要求。萧怀彦愣了一会,一个荒谬的想法浮出水面。
“你忙忙碌碌好几日都是为了谢翎,我从未见过你如此上心过……你隐姓埋名回到长安,难道是为了名正言顺地跟着谢七郎?”
“……”
这是关于她假死一事中,最离谱的推测。
扶着的案几吱呀一晃,陆羡蝉愕然抬头,萧怀彦虽然一向处事天真,但怎么说话做事越来越不着边际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了好一阵子,她按捺住抽搐的嘴角:“我只是有一处疑惑,要向谢七郎寻求答案。”
察觉到她强行忽视了这个问题,萧怀彦一时也有些尴尬,想着她奉命行事,倒也合理。
摸摸鼻子,他无比憋闷地应下来。
刚到囚帐门口,却发现看守的几名禁军都昏倒在地,身下一片血泊。
萧怀彦伸手摸了摸他们的脉搏,惊道:“死了。”
他连忙掀开帘子,帐内漆黑一片,陆羡蝉亦紧跟着进来,手中风灯一晃,只见一盏油灯泼在桌子上,而床榻,椅子……
所有目所能及的地方都不见谢翎的踪迹。
萧怀彦不由失声:“谢七郎杀人潜逃了?!”
以谢七郎的能力,与其相信他出事,倒不如怀疑他肇事出逃。
话音刚落,一缕寒意混合着杀意,冷恻恻地擦过他们后颈。
陆羡蝉下意识轻嘶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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