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亲…上了
自那日宫中一别，燕惊鸿便像是消失了一般，一连几日，都没有再出现。
陆夭夭的日子，也难得地清静了下来。
她每日里，不是在琳琅阁看看书，喝喝茶，就是去云裳坊，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这日夜里，她刚从云裳坊对完账本，坐着马车回府。
陆夭夭靠在软垫上，指尖轻轻揉着眉心，连日来的筹谋虽成果斐然，却也耗费心神。
夜已深，长街之上，空无一人，只有巡夜的更夫提着灯笼偶尔走过。
马车行至一处僻静巷口，猛地一顿，骏马发出一声不安的嘶鸣。
“怎么回事？”陆夭夭黛眉微蹙，并未惊慌。
车夫声音发颤：“小、小姐……前面，前面好像倒着几个人！”
陆夭夭眸光一凛，素手掀开车帘一角。
只见昏暗的巷口阴影里，几个地痞打扮的汉子横七竖八躺倒在地，呻吟声此起彼伏。
而在他们中间，一道玄色身影长身玉立，衣袂在夜风中微扬，周身散发的寒意比这夜色更浓。
燕惊鸿。
他脚下还踩着一人，那人面目扭曲，却连大声痛呼都不敢。
“哟，燕大人。”
陆夭夭眼底掠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那副慵懒戏谑的模样。
“这大半夜的，不在诏狱审犯人，改行替天行道了？”
燕惊鸿抬眸，深邃的目光穿透夜色落在她脸上，并未理会她的调侃，脚下微一用力，脚下那人立刻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说。”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碴，“谁派你们来的？”
“是…是张公子！张文彬张公子！”那人涕泪横流，不敢有丝毫隐瞒。
“张文彬？”
陆夭夭的眉梢，轻轻一挑。
【那个废物点心，贼心不死啊。】
【上次的教训，看来还是太轻了。】
“他让你们做什么？”
燕惊鸿继续追问。
“他……他让我们……埋伏在这里，等福安县主的马车经过，然后……然后把她……掳走……”
那人说到最后，声音已经细若蚊蚋。
陆夭夭听着，心中冷笑。
【绑架？】
【还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
燕惊鸿听完，没有再多问。
他抬起脚，对着那人的后颈，轻轻一踢。
那人便闷哼一声，彻底晕了过去。
他处理完这些杂鱼，才径直走到陆夭夭的马车前。
“腾个位置。”燕惊鸿的语气带着点强势。
“做什么？”
陆夭夭看着他，眼中带着几分警惕。
“送你回府。”
燕惊鸿言简意赅地说道。
“不劳燕大人大驾。”
陆夭夭想也不想，便开口拒绝。
“我府上的车夫，认得路。”
“他现在不认得了。”燕惊鸿目光淡淡扫向车夫。
那车夫接触到他的视线，浑身一抖，无比丝滑地改口：
“是……是的小姐，小的……小的突然头晕眼花，不……不认得路了……”
陆夭夭：“……”
【没出息的东西！回头就扣你月钱！】
她心知躲不过，往车厢里挪了挪，算是默许了。
燕惊鸿也不客气，长腿一迈，便坐了上来。
原本还算宽敞的车厢，因为他的加入，瞬间变得有些逼仄起来。
他身上那股清冽的皂角香，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萦绕在陆夭夭的鼻尖。
“坐过去点。”
陆夭夭皱了皱眉，往角落里缩了缩。
燕惊鸿没有理会她，只是对着外面那个同样吓傻了的春喜，淡淡地说道。
“去车辕上坐着。”
春喜担心地撇了眼陆夭夭，看到她点头同意后，方才退了出去。
车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凝滞。
马车缓缓地动了起来，车轮压过青石板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你早就知道他们会来？”
陆夭夭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
燕惊鸿淡淡地应了一声。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陆夭夭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恼意。
“告诉你，让你有所防备，然后看你再设个什么圈套，把他们玩得团团转？”
燕惊鸿侧过头看着她，眼中带着几分讥诮。
“陆夭夭，你是不是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陆夭夭被他堵得一噎，心中有些不服气。
“难道不是吗？”
“至少，我不会像某些人一样，被人当成棋子，还不自知。”
她意有所指地说道。
燕惊鸿的眼神，暗了下去。
“那也比你，把自己当成诱饵，要好得多。”
燕惊鸿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压抑的怒火在车厢内弥漫。
“你知不知道，今天若不是我恰好路过，后果会是什么？”
“后果？”
陆夭夭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无所谓。
“大不了，就是被他们掳走。”
“然后，我再想办法，让他们哭着把我送回来。”
“你！”
燕惊鸿看着她那副不知死活的模样，心中的火气，再也压抑不住。
他上前一步，伸出手，将她整个人，都按在了车厢的软壁上。
两人鼻尖几乎相碰，呼吸交错。
“陆夭夭，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带着一丝颤抖。
“你知不知道……”他顿了一下，后面的话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我会担心？”
陆夭夭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
担心？
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陌生。
她看着燕惊鸿眼中翻涌的怒火，以及怒火之下那抹难以掩饰的焦灼，心弦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拨动了一下。
“你…你担心我做什么？”
她别开视线，语气不自觉软了几分。
“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的合作关系。”
“合作关系？”
燕惊鸿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
他低下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那你告诉我，哪家的合作关系，会像我们这样？”
他说着，另一只手，便抚上了她的脸颊。
燕惊鸿的指腹带着薄茧，有些粗粝地抚上她的脸颊，动作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珍视感。
“陆夭夭。”
他嗓音沙哑，目光落在她微张的唇瓣上，眸色深得如同化不开的浓墨。
“我真是败给你了。”
话音未落，他已低头，狠狠攫取了那抹他觊觎已久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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