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非卖品
皇帝也是惊了。
他刚才一直注意到庄毅，那孩子一直在看小四，或是和虞允文打眼神官司。
总之，完全没把心思放在对子上。
没想到，一问，人家脱口而出。
回答的还这么大气。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郑洛给的都是简单题。
虽然没揭穿，也没考下去的必要，转而告诉郑洛：“好了，继续教学吧，朕走了。”
皇帝一走，都松了一口气。
郑洛开始布置本日的学习计划，教习们认真的记住。
虞允文站在课桌一旁，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郑洛，唯恐四皇子又要作妖。
然而，今日也是奇了。
四殿下老老实实坐下，没有发出任何动静，表情也很是正常。
这让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虞师傅，很是不适应。
难道庄毅真的有本事让他安静下来。
虞允文不由得看向庄毅，却见他在耐心听着，毫无厌烦。
要知道，一个已经考过了科试的生员，听这些内容，只会觉得是小儿科。
庄毅能表现出这样，不得不说，真稳！
其实，庄毅心里那叫一个爽。
这个爽，不是建立在学问比别人强上的，而是听到了一些有趣的内容。
皇子的教育，自然与一般学生不同。
比如论语，用的就不是四书解义或四书章句集注，而是很早的论语集解。
这本是集合三个古本为一体，以“玄学”解释论语。
皇子学这本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不希望皇子们被理学束缚住自己的手脚。
有意思，有意思！
学业安排完毕，总教习就离开，由教习开始各自授课。
虞允文拿起书本，一半紧张一半高兴的开始授课。
有神童当伴读，说明皇帝还没放弃四皇子，那他的‘帝师’还有希望。
至于辞表，完全没有的事！
庄毅也在认真的听，时不时询问，完全沉浸在学习中。
一点就透，一说就记住。
虞允文更高兴了，有个聪明的弟子，原来是这么爽的事。
唯有杨征在心里暗暗叫苦。
因为庄毅在课堂里面看着自己呢！
他只能硬着头皮‘好学’。
他不知不觉的，还真学了进去。
庄毅看到他拙劣的表演，心里偷偷的笑了。
目前为止，一切都没偏离计划。
一个时辰后，都歇一刻钟。
幺蛾子就来了。
杨征打了一个喷嚏。
庄毅作为伴读，理所应当的关心他：“四殿下，你是不是病还没好？”
啊。
杨征灵机一动，“是啊是啊。本宫向来勤奋刻苦，即使抱病也要来御书房……咳咳……”
庄毅何等聪明，一瞧他这样，便猜到下文。
“殿下，要不要请御医看看？嗯，还是告诉端贵妃，病了，可不是小事啊。”
说完，庄毅就要去找虞师傅。
杨征吓了一跳：“不，不用了……咳咳……应该不是大病，无需请御医，只需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四殿下被皇帝宠得有些肆无忌惮了，居然敢旷课。
当然，这也是端贵妃最操心的一点了。
庄毅心知肚明：“回去休息啊，这可不太好。万一被皇帝知道，派御医来看病，怎么办？”
“这个嘛。”杨征有点心虚。
“要知道啊，陛下今天上午是放过您一马，要是让他知道，你半路回去。到时候，我这个伴读要遭罪，您这个皇子也要吃亏。”
“好，好吧。”杨征是真的心虚了。
一方面是因为皇帝，另一方面是担心庄毅会走。
他看到了，几个皇子都想换伴读。
事实上，的确如此。
杨征刚去出小恭，太子就来了。
“太子。”庄毅有礼貌。
“不必多礼，都是在一个学堂读书嘛。”
“就是。”二皇子也过来，“毅哥儿，御书房还习惯吗？”
“挺好的。”庄毅笑道。
“有什么不习惯就说，我那个四弟就那顽劣的性子。”太子狠狠的数落四皇子。
二皇子也不例外，“就是就是，你和他相处时间短没发现，时间一长就发现。”
庄毅笑道：“是么，我一直没看出来。我想，四殿下看上去天真烂漫。”
“呵呵，你是他的伴读，自然向着他说话。”太子刚说完。
三皇子来了：“毅哥儿做我的伴读，怎么样？”
太子和二皇子一愣，这也太直接了吧。
“能做三皇子的伴读，小子不胜荣幸，只要陛下同意，小子没有意见。”
庄毅看上去没拒绝，其实是拒绝了。
皇帝要同意庄毅去三皇子，就不会谈四皇子。
五皇子年龄小，听不出好歹话，张着缺牙的嘴：“那，那我跟父皇去说。”
惹得三位皇子都笑了。
杨征一回来，看到庄毅和他们说话，危机感一下子就上来。
这位四皇子直接横在庄毅和他兄长之间，把头昂着，“他是我的伴读。”
“聊聊天罢了，四弟别小气。”太子没好气地道。
“太子打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杨征够直接。
把太子怼傻了。
“真是个混不吝！”太子气呼呼的走了。
二皇子一看太子没讨好，也就没再继续纠缠下去。
只有五皇子，看着庄毅问道：“要是陛下答应了，你可以当我的伴读么？”
气得杨征把老五一把抱起，“小小年纪，还是等牙长齐了，再来说伴读的事。”说着，把老五抱到座位。
整个课堂，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下午的课程，不再是教学，而是练字。
庄毅本来是伴读，用不着练字，但是皇帝早就说过，给庄毅一张桌子。
于是，庄毅位于御书房最后，练习书法。
很有趣的是，字帖用的是阮子清的，一笔一划庄毅都很熟。
他一边看字帖，一边研磨。
庄毅来御书房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四皇子，算是分君之忧；另一方面是学更深的学问。
众所周知，天下最大的藏书阁，不在民间，而在于皇宫。
位于大内西南角的文渊阁。
那是只有翰林才有资格去的地方。
庄毅想去看看。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表现优异，获得皇帝的嘉奖。
再趁皇帝高兴之际，提出去文渊阁进修。
片刻后。
庄毅右手执笔，沾上墨汁，只写字帖上的内容，用的却不是阮子清的字体。
而是……瘦金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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