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穷追不舍
那刺客扎进渭河后，屏住呼吸就是一阵游，游了七八十丈后才从河心探出头。
甩了甩脑袋上的水四下观察，就在以为甩掉沈凡时猛然发现，对方也在不远处的水面钻了出来。
刺客一惊的同时又是一喜，自幼生长在海边的他水性极好，暗道这是你找死，冲着沈凡就游了过去。
见刺客向自己游来，沈凡知道他要淹死自己，当即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往回游，又故意游的很慢。
刺客见状大喜，快速挥动手脚很快就追了上去，单手抓住沈凡的脚踝就往水下扎。
感到脚踝一紧的沈凡发现自己正在快速下沉，扭头望去，见刺客瞪着眼鼓着嘴正拼命划水，整个上半身都暴露在了自己眼前。
沈凡并没有用飞刀扎他的致命处，而是照着他抓自己脚踝的手就是一刀。
感觉飞刀稍微滞顿了下，这是砍中的感觉，然后就见一团血雾从对方是手腕处升腾起来。
那刺客大惊，忙松开手。
眼看沈凡的身子像鱼一样在水中一转，这才知道对方的水性也非常好，立刻放弃了杀人的念头，忍着疼往河深处游。
沈凡岂能让他跑掉，来了个如法炮制，探手就抓住了刺客的脚踝，随即一拳打在了他肚子上。
刺客吃痛，不由自主张嘴的同时“咕嘟咕嘟”喝起了水。
不管刺客怎么挣扎，沈凡一直抓住他的脚踝不放，只等着他把水喝够了再将其拖上岸。
要说这个刺客的水性真是不错，在这等危急的情况下也没有慌乱，硬生生闭住嘴，腰在一扭和沈凡来了个面对面，探出两根手指狠狠剜向沈凡的眼窝。
沈凡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一手，连忙侧头避开，虽说避开了眼睛，可还是被对方将一根手指探进了嘴里。
沈凡毫不犹豫咬下牙关，只听得“嘎嘣”一声，刺客的手指竟硬生生被他咬了下来。
刺客疼得浑身一哆嗦，爆出一股邪劲，一头就撞在了沈凡的头上。
因为两人距离太近了，等沈凡发现时为时已晚，只觉得脑袋“嗡”得一声。
为了避免与刺客同归于尽，一脚将其踢开，然后就往河面上游。
这时沈凡看到一个脑袋正随着水流飘向对岸，正是那个刺客。
刺客爬上岸时捂着受伤的手，还下意识骂了句。
沈凡穷追不舍，可让他感到懊恼的是，这一段的河水势异常湍急，自己竟与刚爬上岸的刺客擦肩而过。
不过沈凡没有放弃，继续奋力往岸上游，在距刺客二十几丈的地方终于上了岸。
晃了晃脑袋，感觉没有什么大碍，顾不上浑身湿冷，握着飞刀就往刺客那边跑。
远远看到，那刺客被一个打水的妇人遇到。
妇人还以为刺客是个落水之人，扔掉水桶就上去扶他。
“不要管他，快走。”
随着沈凡话音刚落，就见那刺客从靴子里取出一把匕首，瞬间就在那妇人的胸腹上扎了好几刀，然后看了眼自己撒腿就跑。
等沈凡赶到时，那妇人已经咽了气了，胸腹全是血，脑袋耷拉在地上，圆睁的眼睛里还闪着泪光。
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只是好心救人，怎么就……
“王八蛋！”沈凡骂了句继续追。
前方是片民宅，都由茅草搭建，不但数量多，看起来还都一样。
沈凡看到，那刺客东拐西拐就消失在了里面。
“抓贼，抓贼呀！”沈凡大喊着，从这些茅草屋中陆续钻出了人。
有男有女，一个个都是蓬头垢面，有人甚至身上都没有御寒的棉衣，只披着破烂的被子。
让沈凡懊恼的是，这些人只是探头看了看就都缩了回去。
没办法，这一带是京城有名的贫民窟。
这些百姓平日就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在这寒冬腊月只能缩在茅草屋中等待开春。
有些人一家人只有一两套棉衣，谁出门谁才能穿上，不然也不会有人披着棉被出来。
沈凡明白指望他们是指望不上了，只能跃上一座茅草屋四下观瞧着……
就见这片贫民窟方圆足有两三里。不过因为站得高的缘故，整个贫民窟倒可尽收眼底。
沈凡先是往贫民窟的边界看去，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往外跑。
算了算对方的奔跑速度，沈凡确信刺客跑不远，飞身跃下房顶，对附近二三十间茅草屋开逐一排查起来……
与此同时，一间茅草屋内，那个刺客已经在断指处涂了金疮药。
用布条包裹伤口后，又吃了颗止痛丸，这才感觉好些。。
瞅了眼躺在血泊里，被自己杀死的一家三口，刺客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从地上放着的几坛猪油看，这家人应该是卖灯油的。
见灶上还烧着水，刺客从腰间的鹿皮囊里取出炒熟的粟米，还有两条羊肉干直接扔了进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烧开的水就将粟米和羊肉干熬成了粥。
因嫌弃屋里的血腥味太重，刺客端着粥蹲在门前，一边从门缝留意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大口大口吃着。
听着外面呼啸的北风，刺客嘴角现出一丝笑意。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自信沈凡认为自己会一直跑，绝不会想到自己会藏在这。
可下一瞬刺客就拿不住碗，将粥洒在了身上。
他看到沈凡出现在了门外，正左邻右舍走着，眼看再走两家就到自己这里了。
刺客的第一反应是跑，可在看到地上几坛灯油，又摸了摸鹿皮囊里的火油弹后就改了主意。
将几坛灯油全部洒在屋里，连房顶都不错过，然后跳上房梁，一手拿着火油弹，一手拿着火折子等待着。
此刻，沈凡也摸排到了这间茅草屋外。
他没有敲门，而是先伏在门口听了听。
如果屋子里有百姓的动静，沈凡就会走下一户。
如果没动静他才会敲门，如果没人开门，他就会破门而入看看，这一路都是这么打探下来的。
茅草屋内没有一点儿动静，敲了敲门依旧没有动静。
这让沈凡感到有些奇怪，门上明明没有锁，为何里面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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