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太子的谋划
宝亲王道：“不瞒你说，前几日我上了道折子。
大概意思是，老北凉王这样的忠烈下葬，朝廷应按制派大员公祭，本王的意思是想给你小子脸上添些光。
没想到折子到了太子那就被拦下了，理由是国家近几年天灾不断，不得为了一个大臣大费周章。
本王想着这事你早晚也得知道，要不是我上这份折子，也不会让你在群臣面前没了面子，所以才打了这口金冠。”
这事沈凡还真是第一次听，愣了一下道：“不准就不准，臣不会在意的，这礼太重了不能收。”
宝亲王把眼睛一立道：“重什么重，不就是一百两金子么。
再说你要是不收，本王拿回去干什么，留着自己用吗？”
沈凡被这话逗得一乐，想想也是这个理，退后两步，对宝亲王深施一礼道：“既如此，晚辈就谢王爷了。”
宝亲王笑道：“这就对了，还不快拿着，我膀子都酸了！“
沈凡接过木匣，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宝亲王道：“对了，忘了告诉你，因为那道折子的缘故，给你父王和母后立坟本王就不去了。”
沈凡看向宝亲王点点头，眼里带着感激。
宝亲王见状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本王受不了这个。”
正时，侧旁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您吉祥，您吉祥。”
“叫了，叫了！”宝亲王来到那只大鹦鹉前道：“看看，连它都觉得这事办的吉祥。”
言罢，提起鸟笼就往外走。
“王爷，不留下喝一杯吗？”沈凡追过去道。
宝亲王瞥了沈凡一眼道：“你身上都是酒气，定是跟我那侄女喝过了，二遍酒本王不喝，以后补上。”
宝亲王刚走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向沈凡道：
“还有件事忘说了，皇上准了太子的奏请，已经命郑郑天泽为领军卫将军，王灵瑶为武卫将军。”
说完这话，不待沈凡回复就出了院子。
沈凡回到前厅，让人把苏先生请了过来，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苏先生一脸严肃的道：“王爷，宝亲王这是在给您报信呢，太子这是准备对您动手了。”
沈凡背着手在厅里慢慢踱步道：“先生果然厉害，一下就能猜到宝亲王的目的。”
苏先生道：“这位荒唐王爷一点都不荒唐，还是位正义之士，可惜就是手中无权。
武卫将军和领军卫将军乃京城禁军将领，加在一起有万人，还都是重甲骑兵，看来太子已是羽翼丰满了！”
沈凡皱着眉道：“乌云压顶啊……通幽谷那边先生看过了，准备的怎样？”
苏先生道：“差不多了。”
沈凡又问：“突厥王子什么时候到？”
苏先生道：“按倪福的最新消息，应该在后天晌午前到。”
沈凡道：“府里都准备好了吗？”
苏先生掰着手指道：“金银财宝已经转移到了青岩山的的古墓里，府里也做了相应安排。
行动前一天，您会以督造修墓的名义去青岩山。
行动当天，则由一个身形和您比较像的人，穿上您的衣服在青岩山露面，我们会让前来修墓的民夫看到。
从清幽谷到青岩山的小路已经探了三遍，骑快马半个时辰就可以来个往返。
隐藏痕迹的人也已经部署好了，在您撤退后，会迅速将马蹄印扫平，然后铺上树枝。”
沈凡点头道：“很好。”
苏先生沉吟了下道：“王爷 ，老夫还是想劝您一次，您还是不要去了。”
沈凡道：“我必须去，一来我是个人手，二来我若是不去，就没有主心骨了。”
见自家王爷心意已决，苏先生不再说什么，拱拱手道：“老夫祝王爷马到成功。”
沈凡从腰间解下玄铁青霜剑。
这把剑已经配了剑鞘，剑柄也用丝绦缠了起来，让它看上去更像一把普通的短剑。
只是沈凡将短剑拔出来的一瞬，厅堂里仿佛打了道厉闪，证明这把宝剑的非凡之处。
沈凡凝视着剑锋道：“为国为民，也一定会成功的！”
………
与此同时，安国公府前厅内。
一改前几日挂满灵幡的样子，今日的府内是一片歌舞升平。
郑建山高坐首席，看着桌子上两枚分别刻着‘领军卫将军’和‘武卫将军’的印玺，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就是门牙缺了两颗，那是被沈凡打的。
在郑建山的左右两侧，分别坐着郑天泽和王灵瑶，再旁边是太子宫詹事马遂。
厅堂外面，支着一口硕大的铁锅，蒸腾的热气中飘着牛肉的鲜香。
“恭喜老国公。”马遂举起酒杯道：“如今您的孙子和孙媳妇不负众望，做了这武卫将军和右武卫将军，马某与您共饮此杯。”
郑建山双手举杯道：“马大人过奖，若无太子殿下的提携，他们是断不会有如此殊荣的。”
说到这郑建山看向郑天泽和王灵瑶道：“你们也举杯，跟爷爷一起敬马大人。”
郑天泽和王灵瑶忙举起杯，因为高兴的缘故，他们脸上都散发着红光。
马遂饮下杯中酒道：“二位将军如今既是人间伉俪，又深得太子殿下赏识，不过在这里马某有句话来告诉你们。”
郑天泽对王灵瑶做了个起来的手势，两个人站起身，对着马遂拱手道：“请马大人训示。”
马遂的笑容显得有些意味深长，说道：“这两个职位虽说带兵不多，可带的全是京城之兵。
据马某所知，两位的前任都不曾安稳持印半年。”
郑天泽自然明白马燧的意思，立刻道：“马大人放心，请转告太子殿下，我郑天泽定唯太子殿下马首是瞻。”
随即看向王灵瑶道了声：“灵瑶。”
王灵瑶也拱手道：“末将的想法与天泽一样。”
“很好。”马遂道：“前段时日贵府出了些事，太子让马某特意告诉你们，这些时日要谨慎做事，你们明白太子殿下的意思吗？”
郑天泽和王灵瑶对视一眼，然后又看向郑建山，不是他们不明白马燧的意思，而是不敢乱说。
郑建山眉头微微一皱道：“马大人，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说……不让我们找北凉王的麻烦？”
马遂道：“老国公领会太子殿下之意甚深。”
郑建山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说道：“我还是不太明白这是为什么？
灵瑶的弟弟被北凉王踢残了，老夫的鸳鸯楼八成也是他所烧，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让老夫咽下这口气？”
马隧道：“谁说太子殿下让你咽下这口气了？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这段时日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们，况且你们身为太子殿下的人，太子殿下岂能让你们受委屈？
马某告诉你们件事，那就是太子殿下已经开始谋划，估计近些时日包洪文就会被调离京城。
太子殿下还说了，等丹阳公主和亲后，再对那个北凉王殿下手，这回你们懂了吧？”
郑建山眼珠一转，已是明白了其中的含义，起身施礼道：“明白了，殿下的意思是让我们以大局为重。”
说完看向郑天泽和王灵瑶道：“来，赶快再敬马大人一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接下来就是歌舞表演。
趁着这个空档，王灵瑶来到郑天哲身边轻声问道：“天泽，太子殿下不会把沈凡杀了吧？”
郑天泽阴笑一声道：“杀了都是轻的。
不说他告发我们，不说鸳鸯楼，也不说他曾经打伤过我和我爷爷，就说他打残你弟弟的事，这小子就得死！
来，我们喝一杯。”
王灵瑶端起杯和郑天泽的酒杯碰了碰，放到唇间喝了一口。
不知为什么，在欣喜之余她又觉得有些不安。，
想了一阵才明白，原来是自己并不想让沈凡死，难道我还念着旧情……
“灵瑶，你怎么了？”察觉到王灵瑶有些心不在焉，郑天泽问道。
“没什么，高兴的。”一时慌了神的王灵瑶道。
郑天泽道：“是该高兴，爷爷说了，明日要亲自到你家，参加你升为武卫大将军的宴席。
对了，前些日子让你请的那些勋贵的亲属都请了吗？”
王灵瑶道：“请了，届时会有三十几位勋贵的家人参加，皇后娘娘的亲妹子赵夫人也会来。”
“好，好！”郑天泽拉住王灵瑶的手道：“有这些关系，咱们郑家就更稳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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