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天意
黄高攀：“陛下现在没感到飘飘欲仙，仿佛神魂出窍？”
“不错，朕是感觉像要飞起来一样。”
看着神武帝后脖颈的皮肤泛起了潮红，黄高攀知道这是丹药里的‘赤瓦粉’起了作用。
这种从吐蕃传来的毒物，能让老迈的皇帝暂时恢复活力，产生飘飘欲仙的幻觉，代价是五脏六腑不可逆的慢性中毒。
“陛下可否看到了异象？”黄高攀问道。
“看到，了看到了。”神武帝手舞足蹈的道：“朕看到太上老君亲自给朕送来了长生符，看到了无数祥瑞之气布满眼前！”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黄高攀用尖利的声音叫道：“这是即将得到的吉象，还请皇上即刻回去闭关。”
“对，闭关，带朕去闭关！”神武帝一把抓住黄高攀的手道。
“父皇，您这是怎么了？”下方传来丹阳公主的呼喊。
这呼喊声把神武帝的神智拉回了些，但也只是一些，此时他还哪顾得上其它事，指着下方的赵睿道：
“按卦象行事，状元郑天泽。”
说完这话又冲黄天师叫道：“赶快背朕去密室闭关。”
“哎哎。”黄高攀将神武帝背在背上，可还没走两步，就一个趔趄跪在了地上。
没办法，身子早已经被酒色掏空了。
黄高攀忙给自己找理由，说道：“皇上，刚才贫道给您做法卜卦，动用了太多的元气，背不动您了。”
神武帝大喊一声：“魏珊瑚。”
魏珊瑚一个虎跃就跳到神武帝身前，将其背在背上。
“父皇，您不能信这些呀！”丹阳公主哭喊着跑过来，却被几个太监拦住。
看到这一幕的太子赵睿心情好极了，黄高攀与自己配合默契，父皇对丹阳公主也生出了厌恶，自己的权利又稳了几分。
可紧跟着他的好心情就没了，原来在父皇消失在帷幔后的前一刻，高声道了句：
“丹阳你莫烦朕，即刻出宫，回去做好你的户部尚书。”
“父皇，父皇……”丹阳公主瘫坐在地上，看着消失的神武帝眼中满是泪水。
赵睿假模假样上前搀扶道：“皇姐快起来，地上凉。”
丹阳公主甩手挣脱，就在赵睿以为她会发脾气时，却见她道：
“我没事，不知太子殿下给沈凡定第几名？”
赵睿原本还想着借机再给沈凡降降名次，可看到皇姐那咄咄逼人的眼神竟有些心怯，尬笑一声道：“新科第十名。”
丹阳公主咬了咬嘴唇，向殿外走去。
在路过王涛身旁时，王涛忙问道：“公主殿下，怎么样了？”
丹阳公主见王涛依旧跪在地上，官服都被雨水淋透了，看向不远处的一个内卫道：“把你的斗篷拿来。”
内卫脱下斗篷，双手捧着来到丹阳公主面前。
丹阳公主将斗篷亲自披在王涛身上道：“起来吧，还是维持原定的，新科第十名。”
王涛刚要说什么，就看到太子赵睿也向这边走来，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丹阳公主扫了眼赵睿，然后就带着张凤和艳姑姑出了院子。
赵睿面无表情地看向王涛道：“王大人淋了雨，身子一定虚的很，这些日子就不要来内阁当差了。”
说完，不由王涛回应也走了。
王涛身子一栽歪，要不是被那名内卫扶住已是倒在了地上。
他明白，太子这是变相把自己给罢了，冲着赵睿的背影拱拱手道：“老臣尊太子殿下令。”
随后向院外走去，边走边不时仰天大笑几声。
笑声里带着无奈，带着心酸，也带着几分解脱的意味……
………
沈凡当然不知道自己的状元梦破碎了，其实即使知道了也没办法。
因为这是御封天师黄高攀，通过烧个王八壳子得到的‘天意’，再由皇帝和太子顺应‘天意’定下的。
如今的他还在青岩山跟万宏业道长学艺，今天是第四天。
在这四天里，沈凡每日清晨就跟着万宏业打坐冥想，宁心静神，感受天地灵气。
开始的时候，沈凡还以为师父是在教什么高深的仙法。
被踹了一脚后才明白，他老人家这是在教自己，只有心静如水，方能在武学的路上走得更远。
冥想后就是维持一天的习武，到了晚上是讲武讲道。
万宏业一讲就是一夜，直到凌晨才让沈凡睡上一个时辰，然后周而复始，可把人折腾得不轻！
徐盛除了给这师徒俩做饭外，就是没黑夜没白天的陪着，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不过这几日他也受益匪浅。
虽说万宏业传授沈凡武功时他站得远远的，可依然还是学到了些皮毛，感觉自己的功夫大有长进。
第五天黎明前，万宏业讲完武道后并没有让沈凡休息，而是提出要看看他学的剑法。
沈凡强打精神来到屋外，万宏业则盘膝坐在一块岩石上，在沈凡演练前叮嘱道：
“玄铁青霜剑虽然是利器，但在为师看来，也不过就是锋利些罢了。
剑法的精髓在于剑意，而剑意则来源于心，需记住要与剑融为一体，方能发挥剑法的最大威力。”
沈凡恭敬的点头，开始演练起来。
但见在皎洁的月光下，玄铁青锋剑在他手中舞动着，渐渐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风声，看似轻柔，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道。
万宏业边看边道：“不错……出剑时要心静止水，要随着心而动，如清风拂面不着痕迹，却又无孔不入……”
沈凡一边舞动宝剑，一边领会着其中的道理。
就听万宏业继续道：“你的心还是有些乱，剑法如同流水，讲究的是自然流畅，不要刻意追求力道……”
沈凡心领神会，深吸一口气，调整着心态。
只是下一瞬，就感觉手中的宝剑仿佛变得轻盈了许多，招式却变得越来越稳重。
站在不远处的徐盛看到，自家王爷虽然舞得不如万宏业那般出神入化，却已有了几分神似。
这套剑法沈凡舞了半个时辰才停下，抹了把汗，来到万宏业身前拱手道：
“师父，起风了，看样子要下雨，咱们还是进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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