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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你对我不公平


车轮碾过湿滑的柏油路,暴雨如注,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疯狂摆动,却仍抵不住倾泻而下的雨幕。

林疏月望着窗外模糊的景色,手指攥紧了安全带。

她没想到林疏白会带她来南镇。

这个她只在父亲口中听过几次的地方。

“你以前最怕这样的雨夜。”林疏白的声音在身畔响起,低沉而平静,“每次打雷,都要我陪着你。”

“今天怎么不害怕了?”

他的目光依旧盯着前方,雨水在车窗上蜿蜒成河,像是泪痕。

林疏月怔了怔。

雨声轰鸣,她想起那个同样暴雨倾盆的夜晚。沈砚知将她搂在怀里,手指轻抚她的长发,哼着那首江南小调。

那晚,他的嗓音低哑温柔,盖过了窗外肆虐的雷雨。

“自从砚知在暴雨夜陪过我,给我唱过《紫竹调》,我就不害怕了。”她轻声道。

车内骤然安静。

雨声,引擎声,仿佛全都消失了。

林疏白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骨节泛白。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镜片后的眼睛却冷得骇人。

“是吗。”

他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猛地踩下油门。

车子在暴雨中疾驰,溅起巨大的水花。林疏月的后背重重撞在座椅上。

“哥!慢一点!”

林疏白恍若未闻。

他的侧脸在闪电的照耀下忽明忽暗,嘴角的笑意越发深刻,眼底却是一片死寂。

那是一种平静的,绝望的,即将崩裂的疯。

车子在暴雨中失控地打了个滑,差一点撞上路边的护栏。

林疏月的额头磕在车窗上,一阵眩晕。

“夏夏!”

林疏白猛地踩下刹车,整个人扑过来捧住她的脸。他的手指颤抖着拨开她的额发,借着仪表盘微弱的光仔细检查。

还好,只是微微泛红。

他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长长呼出一口气。

“下车。”

他的声音沙哑,推开车门走进雨里。

林疏月跟着哥哥在雨里走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浑身湿透,好不容易找到了最近的一家小旅馆。

这家小旅馆破旧潮湿。

老板娘打着哈欠,不耐烦地甩出一把钥匙:“只剩一间了,爱住不住。”

林疏月接过钥匙,担忧地看了眼身后的林疏白。

他浑身湿透,白衬衫紧贴在身上。镜片后的眼睛低垂着,看不清情绪。

哥哥现在状态不对。

想起今天哥哥失控开车的样子,想起刚才差一点就发生的车祸,她捏紧了手中的钥匙,还是决定留下来陪哥哥。

房间狭小昏暗,只有一张双人床。林疏月刚拧开浴室的热水,就听见身后“咚”的一声闷响。

林疏白跪坐在地上,双手抱头,肩膀剧烈颤抖。

“哥!”她慌忙跑过去,却被他一把拽住手腕。

他的掌心滚烫,呼吸灼热地喷在她颈侧。

“为什么?”他喃喃地问。

林疏月僵住,不知道他在问什么。

林疏白抬起头,镜片已经摘下,那双与沈砚知极为相似的眼睛里此刻布满血丝,直直地看着她。

“这个世界不公平......”

他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声音像受伤野兽的嘶鸣。

“你对我不公平。”

原本沈砚知有的,他都应该也有。

家世、地位、父亲…可是这些年,他一无所有。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他眼底翻涌的恨意。

林疏白想起叶兰茵和他贫病交加的生活。那时候,叶兰茵带着他住在南镇最破旧的筒子楼里,冬天漏风,夏天漏雨。

十岁那年,他被同学嘲笑是没爹的野种,争执撕打间扯破了校服。回到家,老师已经告诉了叶兰茵事情的经过,母亲一边咳血一边给他缝补校服,一句责骂都没有。

她死的那天,是个阴冷的傍晚。他放学回家,看见她蜷缩在木板床上,身体已经僵硬。

他以为自己没有父亲,他的父亲早就已经死了。

却没想到,原来叶兰茵这边是尸骨未寒、黄土垄中,沈钧山那边却是红绡帐暖、佳人在侧。

沈钧山步步高升、春风得意的时候,又可曾想到过叶兰茵片刻?

被林怀瑾收养后,作为一个养子,林疏白战战兢兢地讨林家人喜欢,刻苦用功地读书,从泥泞里一步步爬上来。

而沈砚知这样的人天生含着金汤匙,轻易就能让他跌落,翻手又能让他回位,如同上帝之手拨弄可怜的蝼蚁。

现在,他连唯一的妹妹都被沈砚知夺走。

为什么,沈钧山、沈砚知这样的人已经拥有一切,却还要来玩弄他们的感情、剥夺他们一点可怜的念想?

林疏白的眼睛已经成了猩红色,在昏暗的房间里像两簇燃烧的鬼火。

“夏夏,”他的唇在向她靠近,呼吸灼热,“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沈砚知能给你的,我会加倍给你。”

林疏月猛地偏头避开他的吻,却被他一把用力按在了床上。

“哥!你清醒一点!”她拼命推拒他的胸膛。

“我很清醒。”他的唇再度压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林疏白,你疯了!”

林疏月的掌心火辣辣地疼,看着被她打偏了脸的林疏白,声音发抖。

空气凝固。

林疏白慢慢转回脸,忽然低低地笑起来。

“是啊,我疯了。”他松开钳制她的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窗边。

“从知道沈钧山是我父亲的那一刻起。”

“从看见你对着沈砚知笑的那一刻起。”

“我就已经疯了。”

他的影子被台灯拉得很长,斜斜地投在墙上。

“这世上...早就没有林疏白了。”

林疏月蜷缩在床角,看着哥哥孤零零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

心脏被狠狠揪住。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从床角挪过去,走到他身边,轻轻拉住他垂在身侧的手。

那只手冰凉,还在微微发抖。

“哥,不要说这样的话。”她仰头看他,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林疏白没有回头,但也没有甩开她的手。

窗外的雨声渐小,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不管你是沈钧山的儿子也好,是叶兰茵的儿子也好,”她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你永远都是林疏白。”

“是我的哥哥。”

林疏白的肩膀终于慢慢松懈下来。

他转过身,看着她。

她的眼睛还是那么温暖明亮,就像很多年前初见时,她把糖果塞进他手里的时候一样。

“夏夏......”他疲倦地喊,像是跋涉了千山万水终于找到归途的旅人。

林疏月伸手抱住他,像小时候他安慰她那样,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哥,我在这里。”

良久,林疏白轻轻推开她,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真的只能是哥哥吗?”

林疏月愣住。

他的手指抚过她微红的眼角:“你明明也放不下我,所以才跟着我来的,不是吗?”

窗外最后一丝雨声也停了,房间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你明知道你跟着我来,沈砚知会痛苦......”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你还是跟我走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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