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算计

中院。

秦淮茹刚从苏铭家碰了一鼻子灰出来，心情正郁闷着。

一抬头，她眼睛就直了。

何雨柱！

他手里提溜着一块肉！

油汪汪的，肥瘦相间，少说也得有一斤！

秦淮茹的眼神，一下子就锁定了那块肉，快走几步，迎了上去，脸上瞬间布满了愁云。

“柱子，……”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圈儿也跟着红了。

何雨柱刚从外面回来，看到秦淮茹这副模样，心里“咯噔”一下，关切问道：“秦姐，您这是怎么了？哭什么呀？”

秦淮茹吸了吸鼻子，豆大的泪珠子就滚了下来。

“还不是苏铭！”

“他，他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我就是想……想跟他借点肉票，或者……或者匀我点肉，给棒梗他们解解馋。”

“可他，他硬是一点情面不讲，把我给撵出来了！”

秦淮茹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抹眼泪，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她偷偷瞄了一眼何雨柱手里的肉，那眼神，又热切了几分。

“柱子，你……你这肉，能不能……能不能先借我点？”

何雨柱一听，面露难色。

“秦姐，这……这肉不是我的。”

“是一大妈托我买的，说是……说是给后院聋老太太的。”

秦淮茹心里顿时把聋老太太骂了个狗血淋头，也眼馋，但是有人给买。

不过，她脸上可半点没露出来，反而哭得更伤心了。

“老太太……老太太她老人家是有福气的人……”

“可我们家棒梗……我们家棒梗都多久没沾过荤腥了……”

“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瘦得跟小猴儿似的，看着就让人心疼啊！”

她声音哽咽，带着浓浓的鼻音。

秦淮茹知道，傻柱心软，最吃她这一套。

尤其是提到孩子，傻柱基本就没辙。

何雨柱看着秦淮茹哭得梨花带雨，听着她诉说棒梗的可怜，心里那点坚持立马就动摇了。

他脑子里天人交战，最终还是同情心占了上风。

何雨柱叹了口气，说道：“秦姐，您也别太难过了。”

“这样吧，这肉……这肉我给您分一半！”

“一半您拿回去给棒梗他们解馋，另一半我给老太太送去。”

秦淮茹一听，眼睛骤然亮了起来，哭声也戛然而止。

“柱子，你……你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秦淮茹感激涕零，伸手就要去接肉。

何雨柱正想说“我给你割开”，话还没出口，秦淮茹已经一把将整块肉都抢了过去！

秦淮茹紧紧攥着那块肉，生怕何雨柱反悔似的。

“柱子，那……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说完，她转身就往贾家跑，脚步那叫一个轻快。

一溜烟跑回了贾家。

贾东旭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看见秦淮茹进来，不耐烦地问：“怎么才回来？肉呢？弄到没有？”

当看到秦淮茹手里那块沉甸甸的肉时，贾东旭眼睛都直了。

秦淮茹把肉往桌上一放，喘着气说：“弄是弄到了，不过……这是从傻柱那儿‘借’来的，说是给后院老太太的。”

“咱们得给老太太留一半。”

贾东旭一听，脸立马拉了下来。

“给那老虔婆？凭什么！”他嚷嚷道，对秦淮茹颐指气使：“拿刀来！”

秦淮茹把菜刀递了过去。

贾东旭接过菜刀，眼神贪婪地盯着那块肉。

他比划了一下，然后手起刀落。

呲啦一声，肉被分成了两块。

一块大的，足有之前的三分之二还多。

另一块小的，孤零零地躺在旁边，看着也就一两的样子。

贾东旭毫不犹豫地把那块大的划拉到自己面前的粗瓷碗里。

“行了行了，这块小的，你给那老虔婆送去！”

秦淮茹看着那一大块肉，又看了看那一小片，拿起那小片肉，用油纸包了包，也没多说什么。

何雨柱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秦淮茹不好意思的把剩下的肉给了他。

他顿时傻眼，就这么点了....这咋跟聋老太交代啊！

他硬着头皮，到后院聋老太太家。

聋老太正坐在炕沿上晒太阳，看见何雨柱进来，眯着眼问：“柱子啊，肉买回来了？”

何雨柱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老太太，肉……肉给您买回来了……”

他从兜里掏出刚才秦淮茹“还”给他的那一小片，大概也就一两重。

这点肉，别说做红烧肉了，塞牙缝都不够。

聋老太太看着那丁点儿肉，眉头皱了起来：“就……就这么点儿？”

何雨柱心里发虚，眼神有些躲闪。

“老太太，肉给您买回来了……嗨，别提了，今儿个去晚了点，肉铺里就剩下这么一丁点儿了，您先凑合着吃。”

......

苏家。

苏铭正在跟李晓雅交代事情。

“晓雅，我明天就要去轧钢厂报道了。”

“以后我白天不在家，你一个人要多加小心。”

“尤其是这院里的人啊，”苏铭顿了顿，压低声音，“没几个省油的灯，你可得提防着点，别被人欺负了。”

李晓雅乖巧地点点头：“嗯，铭哥，我知道了，你放心去上班吧，我会做好饭等你回来的……”

话说出口，她才意识到这话有多么像妻子对丈夫说的话。

她的脸颊“唰”地一下就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一直红到了耳根。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自己的衣角。

苏铭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里微微一动。

作为名义上的“童养媳”，他们俩的关系，确实和寻常小两口也没太多区别了。

李晓雅的转变，苏铭都看在眼里，也乐见其成。

“对了，晓雅，趁着今天有空，我再教你做做饭。”苏铭说道。

“铭哥，教我什么呀？”李晓雅抬起头，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苏铭从厨房角落的坛坛罐罐里拿出一些东西。

“这些，”他指着一堆看起来像树皮、叶子、种子的玩意儿，“都是做菜用的调料。”

他耐心地拿起一块八角，对李晓雅说：“这个叫八角，也叫大料，炖肉、卤菜的时候放一点，味道会特别香。”

还有香叶、花椒、小茴香、干辣椒……

苏铭一样一样地介绍，告诉李晓雅它们各自的名字、气味和用途。

李晓雅努力地辨认着。

虽然总把一些名字搞混，比如把草果说成豆蔻，把香叶叫成树叶。

但对于苏铭说的什么菜配什么料，核心要点却记得很清楚。

“学得还挺快，不错。”苏铭满意地点点头。

李晓雅被夸奖，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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