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真假公主
“陆侧妃亲口承认，陆娘娘确实送给过她一枚青白玉佩，是她刚入顾家时收到的，玉佩纹样，与柳氏手中那枚一般无二。”
“陆侧妃还说。”李德全稍有犹豫，若有若无的瞥了眼柳眉。
“还说陆娘娘宽宏大量，连她这个曾有过节的庶妹都赠礼，何况他人？”
李德全说完，深深垂首。
最后一丝希望被打破。
柳眉死死盯着李德全，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陆惜惜竟然承认了？
“不可能，怎么会。”
柳眉失神地喃喃自语，一时间神智都有些恍惚。
南宫擎听完，心中的天平瞬间发生了倾斜。
陆蓁蓁光明正大地赠礼，连曾经的仇敌都送了，有什么理由去陷害一个柳眉？
而柳眉，单凭一个玉佩就认定自己是皇室骨血，确实奇怪。
倒不是南宫擎故意怀疑柳眉，而是他对自己过于自信。
当初他在江南，从未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自信不会有任何人猜到过他的身份。
所以，柳眉就是在撒谎。
种种猜测混杂，吞噬了南宫擎最后的疑虑。
猛地站起身，指着失魂落魄的柳眉，已经不想听她再解释。
眯眸间暴戾氤氲，“贱婢，满口谎言、胆大包天的毒妇。”
“尔竟敢编造身世，亵渎皇室血脉，更意图构陷太子侧妃。”
“来人，将这毒妇拖下去，打入天牢严刑拷问，问出到底是何人指使！”
“若欺君罔上，自是人头落地！”
“遵旨。”
如狼似虎的御前侍卫立刻上前，眼看就要将柳眉拖走。
“不。”
凄厉嘶吼，柳眉甚至起身满屋子跑，躲着侍卫的追捕。
发丝凌乱覆面，如疯魔般扑向御案。
十指紧紧地压着桌案，指腹泛白，指甲在大力下甚至咯吱咯吱作响。
“陛下明鉴啊，我真的是您的女儿。”
“您若不信，我们可以滴血认亲。”
“陛下，滴血认亲吧，我一定证明我的清白，证明我才是您的血脉。”
“求您了陛下。”
滴血认亲？
南宫擎微微一愣，抬手止住了要继续抓人的侍卫。
他迟疑了。
将他的心思尽收眼底，陆蓁蓁隐晦与南宫墨对视一眼，二人看了半天戏，正等着高潮呢。
这不就来了？
玩味的对视一眼，南宫墨阖眸颔首。
陆蓁蓁心领神会，见南宫擎犹豫，主动上前。
盈盈一礼，声音清脆。
“父皇，既然柳氏执意要求滴血认亲以证清白，儿臣以为此法可行。”
“清者自清，滴血之法，古已有之，虽未必尽信，但或可一试。”
红唇隐晦勾起，陆蓁蓁意味深长的摩挲着小指的指腹。
既然南宫擎需要这个台阶，她就给他这个台阶。
顺着这个台阶上自己的棋盘。
今天的事态完全超出了柳眉的预料，她没想到陆蓁蓁答应得如此爽快。
惊疑一瞬，但旋即被更深的疯狂取代。
孤注一掷。
她就不信，她与南宫擎血脉相连，不可能有问题的。
只要血能相融，她的福气便来了。
“好。南宫擎脸上笼着寒霜，薄冷沉声，“既然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有意，那朕就成全你们，来人，备清水银针，滴血验亲！”
御书房内，鸦雀无声。
目光齐齐聚在那碗清水中。
翠羽也早已被人带了过来，怯怯的低头站在一边，不敢看南宫擎，只偎在陆蓁蓁身侧，似是吓坏了。
南宫擎深深的看了翠羽一眼，“你过来。”
语气倒是缓和不少。
翠羽小心翼翼的望了他一眼，旋即又飞快的低下头，慢慢挪了过去跪地，“草民参加陛下。”
“起来吧，不用跪。”
柳眉被压在一边，狼狈的跪在地上，翠羽则淡雅的站着。
一站一跪，柳眉嫉恨的几乎背过气去。
南宫擎银针刺破指尖，一滴殷红坠入水底。
“陛下龙体重要，李公公，还不快去给父皇止血。”
陆蓁蓁上前关切催促，趁势也端起那水碗，走到翠羽身前。
袖口看似无意地拂过碗沿，指尖借了遮掩，在水面轻轻一点。
近乎透明的粉末瞬间融入水中。
“翠羽。”
后者怯生生地伸出微微颤抖的右手，拿了那银针一刺。
血珠渗出，缓缓滴落。
血珠入碗，于水中朝着南宫擎的血靠近。
柳眉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
不能融啊！
然而。
众人眼铮铮的看着两滴血相融了。
“融，融了？”翠云失声低呼，茫然一瞬，转而却倏地跪地。
重重叩首，声音怯懦发颤，“陛下，这一定是误会，奴，奴婢不是皇家的人啊。”
“奴婢的生父只是个做生意的，家在中原，奴婢绝没有玷污皇室的心思，求陛下饶命，奴婢还要去找生身父亲呢。”
她一番话落地，南宫擎却是眸光骤亮。
当年他的确就是和芸娘说自己是做生意的，家在中原。
而且翠羽有礼有节，进退有度，对天家尊重有加，和她母亲芸娘简直是一个性子。
比那只会叫嚷的柳眉可好太多了。
柳眉身体剧烈一晃，猛地扑到那碗旁边。
力道之大差点撞倒陆蓁蓁。
南宫墨眼疾手快的将人扶稳，一脚踹到柳眉肩头，“不长眼的东西。”
柳眉摔倒在地伤了手臂，却毫不在乎。
只死死盯着那只碗，又猛地抬头看向翠羽。
失声尖叫，“这绝对不可能！”
面容扭曲，柳眉甚至想直接打翻那碗。
“假的，陆蓁蓁，一定是你动了手脚。”
“陛下，肯定是她动手了。”如疯魔般又开始攀咬陆蓁蓁，柳眉状若癫狂。
“放肆。”
南宫墨厉声呵斥，上前一步挡在陆蓁蓁身前。
凛冽威压压下，“滴血验亲乃父皇亲自主持，众目睽睽之下，蓁蓁如何动手脚？”
“你一再污蔑构陷蓁蓁，是何居心？”
他转而对着皇帝，启唇沉稳有力，“父皇明鉴，这翠羽姑娘的血脉既与父皇相融，又有其身世经历佐证，儿臣以为，此女正是父皇流落民间的真正血脉。”
“我才是啊。”
柳眉摇着头，绝望将她整个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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