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是我杀你挚爱，姐妹，让你孤苦无依？”

“是我夺了殷商天下，让你步步落败？”

面对唐安的质问，妲己嘴唇颤动，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是你！”唐安将她的脸拉近自己面前，“是你懦弱，无能，你不敢反抗，只敢将你所有的不甘，报复在我身上！”

“你个懦夫！”

唐安推开妲己，将她推倒在地。

妲己倒在地上，抬头狠厉的看着唐安。却又因为唐安的那些话，让她羞于与其对视。

“你我都是棋子罢了。”

“从封神大劫起，我的命数就是被利用的弃子。”

“为了从那孤寂无边的无尽黑暗中逃出来，我同样没得选。我剩余的利用价值，只能再当一次棋子。”

正当唐安想要开口时，妲己的声音出现在她耳边，也只有她能听见。

“西游量劫尚未开启之前，西方二圣便按照女娲指示，度我入轮回，为今日之事，早早就做了铺垫。”

“我不知道女娲想利用你做什么，但我不得不承认，一路上看到你和九月的相识，相知，以及到把背后交给对方的情谊，我真的，真的羡慕极了。”

“如果我没有参与封神大劫，我和我的妹妹们……”

“唐安，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恨我。可我真的努力过，只是我越努力，就入局越深。”

“以至于犯下无边业障，天下民不聊生，三教也因此，不断陷入其中，死伤多半。”

“所以我不会有好下场，即便女娲不镇压我，三教也绝不会放过我。”

“我输了，输得彻底，输得惨不忍睹。”

“但我却明白，你我都是泥潭里的棋子，越是拼命挣扎，就会陷得越深。”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真的希望你能赢。我想看到，棋子也能颠覆棋盘，不再走向那，如提线木偶一样的结局。”

“可我……”

妲己的声音，消失了。

九月身上爆发出强烈的媚红色光芒，而那光芒由她内丹处迅速聚拢，随后彻底凝入内丹之中。

“我累了，不想再斗了。”

“从此以后，世上再无妲己。希望……希望你们相互搀扶，终有众志成城，度过难关的那一日。”

九月被砍断的狐尾，在妲己消失后，重新生长出了一条媚红色的尾巴。

那是妲己曾经存在过的证明，是她留在这个世界上，最终结尾的句号。

比起暗无天日的活着，比起那些被算计的日子。彻底消失，才是她此刻唯一能自己选择的路。

“姐姐……”

九月眼眶含泪，“姐姐你……”

她虽不能控制身体，可方才发生的一切，她都能看到。

唐安摸了摸九月的脑袋，“妲己转世为你，与你一世双魂。”

“不过从今后，九月只是九月，你不必再担心她控制你的身体了。”

“姐姐……”九月环抱住了唐安的腰，“对不起……”

“傻孩子。”唐安拍拍她的后背，“这件事怎么怪，也怪不到你身上。”

九月从唐安怀里抬起头，“姐姐是不是跟我一样？”

“那以后，姐姐还会是姐姐吗？”

唐安嘴唇轻颤，却回答不了九月的问题。

“姐姐要去杀人了。”

九月擦干净脸上的眼泪，松开了唐安。“好。”

“我听话，姐姐说什么我都听。”

“但是姐姐，你能不能……不要丢下九月？”

“我不当姐姐的累赘，我就在这等着，我只要姐姐能回来，能回来就好。”

唐安转过身去，眸中泪花闪烁，如鲠在喉。

她没有言语，而是往天空飞去。

“姐姐！”

九月声音大喊一声，喊住了唐安。

“一定……一定要回来啊。”

唐安转头过去看向她，笑着道:“如来不是我的对手，我会回来的，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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