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想要孩子
“误会？”夏美婷笑了，“妈，事实摆在眼前，您还帮他说话？”
“不是……”
夏美婷眼睛在孙丽丽身上打量而过，“方至诚有弱精症，这是我们都知道的，这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些说道。”
“你什么意思！”孙母立马不敢了，猛地弹起来，“我女儿清清白白跟了姓方的，你现在张口就来，想说我女儿不三不四？”
“不三不四？这词倒是合适。”
“你！”
方母的脸瞬间白了。
她当然知道儿子有弱精症的事，也知道夏美婷为了生孩子，喝了多少苦药、跑了多少医院……
可她不敢说，一是怕儿子没面子，二是怕夏美婷知道后闹离婚——夏美婷的父亲是粮食厂的厂长，方至诚能有今天的生意，全靠人家提拔，要是离了婚，方至诚的前程就全毁了。
孙丽丽这边却像收到什么信号似的！
弱精症？
怪不得他们结婚这么些年都没孩子……
“至诚哥，我们的孩子是无辜的啊！”孙丽丽委屈地哭出声来。
夏美婷笑着点点头，“是，你们的孩子好无辜。”
闻言，方母的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红，手指在袖管里绞得更紧——夏美婷这话像把刀，戳破了她想粉饰的太平。
她慌忙上前按住夏美婷的胳膊，语气带着几分急切的讨好：“美婷，你别乱猜！至诚那毛病……这孩子……”
“妈，您什么意思，直说。”
方母忙把她往外拉了拉，“这孩子，肯定是至诚的。这孩子来之不易，你冷静下来听妈说......”
方母心里打什么主意，夏美婷心里门清。
方至诚也跟着过来，额角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美婷，是我对不住你，可你往好的方面想想，行吗？”
他不敢看夏美婷的眼睛，只能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虚得像飘在半空。
方家人有方家人的主意，可孙丽丽也不傻。
孙丽丽见缝插针，从长椅上站起来，捂着肚子走到夏美婷面前，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柔弱：“美婷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我和至诚是真心相爱的，这孩子也是无辜的。至诚哥有弱精症，能有这个孩子不容易，你就……你就成全我们吧？”
“成全？”夏美婷冷笑一声，甩开方母的手，“我成全你们，谁来成全我？我跟他结婚十三年，喝了多少苦！现在他在外头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还要我成全，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方母见状不好，狠狠瞪了孙丽丽一眼，“这里没你的事，先去坐着。”又压低声音转向夏美婷，语气带着几分哀求：“美婷啊，妈知道委屈你了，可你也想想实际情况——你这身体，医生说了很难怀上，至诚又是独苗，我们方家不能断了后啊！这孩子好歹是至诚的种，要是流了，以后说不定就再也没有了。”
她顿了顿，见夏美婷没说话，又接着劝：“不如这样，让孙丽丽把孩子生下来，是男是女咱们都留下，对外就说是咱们抱养的。等孩子生下来，我给孙丽丽一笔钱，让她远远离开，再也不跟至诚来往，好不好？这样既保住了方家的后，也保住了你和至诚的婚姻啊！”
夏美婷听得浑身发冷，她看着方母眼里的算计，又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语的方至诚，终于明白——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认错，只是想把她当成一个摆设，一个保住方家门面和方至诚前程的工具。
“我不同意。”夏美婷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要么他跟孙丽丽断干净，我们好好过日子；要么我们离婚，他跟他的孩子、他的心上人过去，我不拦着。”
方母急了，声音也提高了几分：“美婷！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离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一个离婚的女人，以后怎么过日子？你爸爸的脸往哪放？”
“我的脸就不重要吗？”夏美婷红了眼眶，“我在这个家里受的委屈，你们谁在乎过？”
就在这时，舒禾“啪”地一声合上了排查记录，打断了她们的争执。
她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过方至诚和方母，语气严肃：“胡婶子，方至诚，你们别再打这种如意算盘了。方至诚婚内出轨，与孙丽丽发生关系并导致其怀孕，已经违反了《婚姻法》，属于重婚未遂；孙丽丽明知方至诚已婚，仍与其保持不正当关系，破坏他人婚姻，两人的行为都已经触犯了法律。”
方至诚和方母脸色瞬间煞白。
方至诚连忙辩解：“舒干事，我没有想重婚！我只是……只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不是你违法的理由。”舒禾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根据政策和法律规定，未婚先孕且涉及破坏他人婚姻的，不仅要缴纳高额罚款，还要接受法律制裁。孙丽丽必须按政策进行流产，方至诚则需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情节严重，必须坐牢！”
“坐牢？”方母吓得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她连忙抓住舒禾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小领导，求求你，别让他坐牢！他要是坐牢了，我们方家就完了！罚款我们交，多少我们都交，求你别让他坐牢！孩子也不能流！”
孙丽丽也慌了，她看着方至诚，又看着舒禾，眼泪掉得更凶了：“我不要流产！我也不要坐牢！至诚哥，你快想想办法啊！你不是说会保护我的吗？”
方至诚看着眼前的混乱，又想起自己可能要坐牢，终于崩溃了，他蹲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嘴里喃喃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舒禾看着他们的样子，没有丝毫同情：“现在知道错了？早干什么去了？法律和政策不是儿戏，不是你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公社这边会按流程走，孙丽丽必须去公社医院做流产手术，方至诚最好去派出所自首，交代自己的违法行为。如果你们拒不配合，我们会直接联系派出所，强制执行！”
方母还想再求，却被刘干事拦住了：“胡婶子，别再求情了，舒干事说得对，这是法律规定，谁也不能例外。你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配合处理吧，别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方母看着舒禾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蹲在地上崩溃的儿子，终于明白，这次是真的躲不过去了。
她瘫坐在椅子上，眼泪无声地掉了下来，嘴里喃喃着：“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夏美婷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没有丝毫痛快，只有无尽的疲惫。
她深吸一口气，对舒禾几人说：“谢谢你们。后续的处理，我会配合你们的。”
说完，她转身走出了公社办公室，背影决绝，再也没有回头。
公社办公室里，方母的哭声、孙丽丽的哀求声、方至诚的忏悔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刺耳。
舒禾看着他们，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怨不得别人。
她和刘干事对视一眼，拿起排查记录，把后续事物交接给公社的同志们，交接完就回了街道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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