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张海侠（19）
她停顿了一下，欣赏了他骤然绷紧的下颌线和微微睁大的眼睛，才慢条斯理地吐出后半句:
“只能用手肘撑着身体，往后挪.... . ”
她一边说，一边无意识地模仿了一下那个艰难后退的动作，纤细的腰肢微微扭动。
“都不用我，”林见微的目光锁住他，“扯着他的脚腕子……把他拽回来了。”
张海侠不受控制地想象了那个场景，甚至……下意识地将自己代入了那个“他”的位置。想象着被她那样注视着，无力地后退，最终被她轻易地拽回……
心跳快得像是要挣脱胸腔的束缚。
他感觉自己血液奔流的速度在加快，体温升高。
【系统提示：好感度 +1%，当前好感度：95%！】
“咔嚓——”
张海侠抬头，刚好撞进镜头里。
“微微？”他有些错愕。
林见微笑意盈盈地看着刚刚捕获的画面，“现在的样子，很好看。”，很诱人。
他视线不经意地上移。
那串数字肉眼可见地疯狂加速跳动！
31-14-45-34
……
25-08-19-47
……
18-20-16-50
张海侠感觉自己的血液像是瞬间沸腾后又骤然冷却，循环往复，冲击着每一根神经，最终只剩下彻骨的寒意，一点一点，从心脏最深处蔓延开来，冻结了四肢百骸。
林见微笑意盈盈，看了眼天色，语气轻快：“很晚了，送我回家吧。”
张海侠喉咙干涩得发紧，“好。”
终于到了她家楼下。
“那我上去啦？”林见微冲他挥挥手。
“嗯，早点休息。”张海侠点了点头。
看着她转身走进单元门，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张海侠在原地停留了片刻，才操控着轮椅，缓缓转身。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叮咚”响了一声。
张海侠几乎是下意识地牵起嘴角笑了一下，是她吗？发消息问他到家没？还是……想起了什么要跟他说？他们不是刚刚才分开吗？
他有些急切地掏出手机。
屏幕亮起。
没有新消息。
最新一条动态，来自林见微。发布时间，一分钟前。
放的照片，正是方才她抓拍的那一张。
照片里的他，抬着头，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红晕。眼神里有一丝错愕，但更多的是柔软的光，背景是模糊的街景灯光。
而照片的配文：
「他天天晚上通宵看男同，看的智商逐渐退化，现在他心智退化到三岁，什么都不会，生活不能自理，我今天晚上刚教会他怎么回家，看着他努力学又学不会的样子我又悲又喜，心里发苦，何必呢，下辈子不要再看男同了。」
张海侠握着手机，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屏幕上的那行字，密密麻麻钻进眼里。
这算是……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吗？
他几乎要气笑了。
幸好。
幸好她的朋友圈里，应该没有认识他的人。这种离谱的编排，总不至于……
念头还没转完，手机又轻微震动了一下。
提示图标上，冒出了小小的红色数字1。
他指尖有些发僵地点开。
很好。
是张海楼点的赞。
不仅点了赞，还有评论：「是啊是啊，教了一晚上，可累死我们微微了！[狗头][狗头][狗头]」
张海侠：“……”
真好。
估计还没等他操控轮椅到家，这个惊世骇俗的消息就会伴随着张海楼那张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嘴，传遍整个张家内部联络网。
他几乎能想象到那些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族人们，看到这条朋友圈时脸上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他张海侠今晚算是彻底晚节不保了……
垂死病中惊坐起！
等等！
他俩什么时候加的联系方式啊？！
【时间倒回一个小时前，剧场外的走廊，张海侠去卫生间的间隙】
张海楼双手抱胸，懒洋洋地靠在墙壁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林见微。那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和锐利。
“虽然你看起来人畜无害，海客哥暂时也没查出什么问题，”他拖长了调子，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威胁，“但是，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他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你最好表里如一。要是被我发现你有一点点想伤害虾仔的小心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林见微迎着他的目光，脸上带着点好奇：“哦？那你打算怎么盯着我？”
张海楼下巴微扬，“我跟踪！”
林见微眨眨眼，语气平淡无波：“我报警。”
张海楼：“……” 那副故作高深的表情垮了一下，气势肉眼可见地矮了一截，声音甚至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怂？“别……别报警。拜托。”
林见微像是勉强考虑了一下，抬了抬下巴：“行吧，看在虾仔的面子上，多少原谅你这一次。仅此一次。”
张海楼像是瞬间抓住了什么把柄，声音都扬高了几分，“虾仔在你这儿的面子就这么一点吗？你果然不是真心的！”
林见微挑眉，反问：“怎么，你交朋友还会无限包容朋友的朋友吗？大善人？”
包容？他不把那些莫名其妙靠近虾仔的人暗中处理掉就不错了，还包容？开什么玩笑。
张海楼：“额……”
林见微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微微眯起眼：“我算是发现了，自从你今天出现之后，好像一直在挑我的毛病。”
她向前迈了一小步，目光直视着张海楼，“你到底是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他的注意力在我身上？”
“你恨明月高悬不独照你，恨天地生万物而非仅你和他。”
张海楼心中猛地一窒，他的情感……原来这么复杂的吗？
后半程，直到张海侠回来，张海楼果然沉默了很多，时不时就陷入沉思。
林见微看着他这副样子，偷笑。
果然，张家人大多都是情感上的白痴。只要在这方面抛出一个谜题，他们就能自己在里面绕到死机。
临走之前，趁着张海侠不注意，张海楼还是蹭了过来，硬是和林见微加上了联系方式。虽然他还没完全把那两句话消化完，但依旧不忘放狠话，只是气势弱了不少：“我……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林见微爽快点头：“行。”
【视角切换：看完表演就回家的张海楼】
张海楼一路都在嘀咕那两句话，眉头拧得死紧。
“恨明月高悬不独照你，恨天地生万物而非仅你和他……”
刚走进张家办事处，就撞见了端着一杯咖啡正准备回办公室的张海客。
张海客：“？？？”
他刚刚好像听到楼仔在嘀咕什么……很不得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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