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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原来是故人没死-7


应拭雪伸手一探,却握住了他右手手腕。

任映真猝然一震,下意识想抽回,却被她稳稳制住。只觉一缕内力探入经脉,沿着手臂流转一圈。

片刻后,她眉目微动。

“……经络俱在,根基不浅,可你体内一丝真气也无。”应拭雪缓缓道,“方才那一手‘摘叶飞花’,将你仅存的内力耗得干干净净吧?”

任映真心头一凛,面上却仍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表姐倒是看得仔细。”

应拭雪却不恼,只道:“跟我回玄镜台吧。”

任映真挑眉。

“我可以让你重新握剑。”她说。

任映真眼中闪过微光,却道:“听起来像是圈套。”

“你既有天资,脑袋又好用,也非大奸大恶之辈,何不在我这里谋求一个安身立命之所?跟我走,岂不比在这江湖里顶着假身份苟且,要好得多?”应拭雪稍顿,语气放缓:“圈套也好,机会也好,你自己选。”

她目光温和坚定,放开他却不急着离去,仿佛已经笃定了他的回答。

“那代价是什么?”任映真问。

应拭雪道:“你多半听春鹂秋雁说过了,我在玄镜台已有职务在身,将来只会担更重的差事。我看你不错,适合成为我梳理诡物,平衡隐秘的得力助手。”

她语气并非命令,也不带诱哄,只是像在等待他走过去。

“更何况、你这内息空虚,右手又被诡物侵蚀,若不治,只怕半年之内便彻底废去。”应拭雪道:“这天下唯有玄镜台通晓古今诡物之秘,掌握化解侵蚀之法,能叫你完好如初。”

任映真看了她一眼,笑道:“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倘若我以前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呢?应少侠又当如何?”

“毕竟,”他顿了顿,笑道,“一般人也不会被废掉右手,还出现在悬崖底下,不是吗?”

“我只看你今日之行、此刻之心。你若真心愿意与我并肩,玄镜台不会因过往弃你于不顾。若你过去真有旧日血债,我会先助你偿清;若你将来作恶,坚持要在我手下重蹈覆辙——我不会等别人动手。”

房间内片刻静寂。

任映真垂下眼:“……我答应。不过要待此间事了。”

目前来看,跟着应拭雪走百利而无一害。不仅能修好手,还能见到更多诡物,接触更危险的地方,观众一定爱看;此外,他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悬崖底下这一谜题尚未解开,玄镜台也是不错的途径,观众会乐见其成;只是他顶着纪明月的身份,四舍五入,欠通珍记一债,若不做个了结,部分观众恐怕不满意。

“好。”应拭雪似是早已料到他的答复,并不急着催促,淡淡道:“待此间事了,我们就走。”她转身,又道:“我相信你既答应我,便不会食言。”

她步履轻缓,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为了挖墙角,表姐说话最多的一集】

【太好啦我要看玄镜台诡物大冒险!好耶!】

【天啊编制,好大的编制,我要编制!!!】

【但是台词好像flag啊,你跟我走不会有事的(一定会有事)】

【谁能拒绝玄镜台的大编制,五险一金包吃包住】

【你是只字不提全年无休啊】

翌日清晨,云川镇的天色尚带着雾气,街头的茶楼、酒肆已渐渐热闹起来。

应拭雪带他下楼时,茶楼门口已围了一小群人。

“……话说这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说书先生一拍醒目,响声清脆:“诸位看官,江湖风云新秀榜,今日咱们聊的正是——‘天下十一名剑’!”

“要说那‘天下十一名剑’,诸位可知第六剑为何?”

人群立时静了。

“此剑名曰——行云。”说书先生抖开折扇,徐徐道来,“行云,其势不争锋芒,似云行天际,温润里自藏霆电。持此剑者,临江萧氏公子——萧承钰。江湖赠号:君子剑。”

人群里立刻传出低低的惊叹声。

任映真:“……”萧公子能否支付他听这段彩虹屁的费用。

“萧公子虽出大族,身上却无半分勋贵纨绔的浮气。不好声色犬马;言行有度,落座必先让人三分。”

“话说啊,有一年,萧公子乘舟渡江。行至江心,忽遇狂风大作,浊浪滔天!那碗口粗的缆绳,竟被风浪生生扯断!千钧一发之际,诸位猜怎么着?”他故意卖了个关子,见众人胃口被吊足,才猛地一拍醒木:“只见萧公子临危不乱,手中‘行云’剑光一闪!不是去斩那风浪,也不是去劈那断缆,而是——唰唰唰!将那断成几截、眼看就要抽死人的缆绳头,如同穿针引线般,凌空挑住!硬是凭着精妙绝伦的剑势,将缆绳头稳稳缠回了船桩之上!风浪过后,满船乘客安然无恙,萧公子却只付了舟工银钱,飘然而去,深藏功与名!此等神乎其技,岂是凡夫俗子所能为?”

茶馆内一片哗然,众人听得目瞪口呆。

正主本人不在,任映真抬头去看应拭雪,试图用目光询问表姐是否确有其事。应拭雪并不理会他。

说书先生喝了口茶,继续道:“还有一回,更绝!那是上元灯节,夜市之上,人山人海!忽有一伙穷凶极恶的劫匪,趁乱行凶,竟挟持了无辜妇孺作人盾!官兵投鼠忌器,百姓惊慌失措!就在这危急关头,萧公子如神兵天降!诸位看官,您道他如何救人?他并未仗剑逞强,大开杀戒!而是将那‘行云’剑使得如同绣花针一般!剑光点点,如雨如丝,专挑那劫匪持刀的手腕、脚踝、衣带下手!寸进寸退,分毫不差!不过几个呼吸,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劫匪,竟被他用剑尖‘点’得如同喝醉了酒,东倒西歪,兵器脱手,连裤腰带都被挑松了!人质安然无恙,劫匪束手就擒,围观百姓连声叫好,竟无一人受伤!此等克制、精准、仁心,方配得上‘君子剑’之名!”

任映真见应拭雪仍无反应,便猜出这大概是离谱小故事。然而茶馆里掌声雷动,叫好声此起彼伏!这故事可比单纯打打杀杀精彩多了!

说书先生顿了顿,补上一句:“萧公子出剑,不以快闻名,而以‘正’见长。行则如云舒卷,收则如月在怀——故名‘行云’。排名第六,实不在锋芒,而在气度。”

春鹂、秋雁听得眉眼生光,仿佛公子的荣耀与她们也沾了光。

说书先生见气氛已起,折扇一转:“而在这十一名剑之列,位列其上的,还有一位女中豪杰——玄镜台、应拭雪!”

人声轰动。

“此人剑如竹影,势若落花。剑法之精,冠绝同辈。她自小习剑,其剑法精妙之处,不在速,而在意——凝渊剑出,似水无形,却封人去路如铁锁横江。曾于洛水边一夜三战三捷,连三位成名二十余年的剑客都未能在她剑下支撑过二十招。”

听众里有人惊叹:“这不是传说中‘剑中观花,花中见血’的绝技吗?”

“正是。有人说她巾帼不让须眉,是天之骄女。应少侠是当世少有的剑中英华。”

“话说啊,应少侠初入江湖,途径江南水乡。那日恰逢集市,鱼贩争执,一条尺长大鱼受惊,从鱼篓中蹦出,直直飞向路边玩耍的孩童!眼看那鱼尾就要狠狠拍在孩童脸上!说时迟那时快!诸位猜怎么着?”他猛地一拍醒木!

“只见应少侠连剑都未出鞘!只是并指如剑,遥遥朝着那飞在半空的大鱼,凌空一点!”

“嗡——!”

“一股无形的寒意瞬间弥漫开来!那活蹦乱跳、张牙舞爪的大鱼,竟在半空中被生生‘冻’住了!如同被无形的冰晶包裹,保持着飞跃的姿态,悬停在孩童面前三寸之处!鱼眼圆瞪,鱼嘴微张,连甩动的尾巴都僵在了半空!足足三息之后,才‘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兀自蹦跶,却再也够不着孩童分毫!满街百姓看得目瞪口呆,那鱼贩更是当场跪拜,直呼神仙显灵!此等以意御气、凝滞外物的手段,岂非神乎其技?!”

茶馆内一片哗然!点指冻鱼?!这……这已经不是剑法,是仙法了吧?!

任映真偏头一看身边的俩丫头,春鹂和秋雁正在偷笑,这种故事再听三天三夜也不嫌腻。他再去看应拭雪。

应拭雪神色依旧是淡淡的:“……”

说书先生眯眼一笑,扇子轻轻一敲,趁热打铁:“她手中凝渊,与另一柄折光剑并称双璧,正是‘天下十一名剑’之三四。凝渊如霜雪映月,剑锋冷彻骨髓;折光如惊鸿掠影,剑意变幻无常——”

“至于折光剑的主人——哈、这可是个怪人。”

说书先生端起茶盏润了润嗓,人群凑得更近。春鹂秋雁不提,任映真却注意到应拭雪倏然有种微妙的专注。

“既是盛世难出的天骄,也是最难捉摸的浪子。他今日可与高士对弈论剑,明日便混迹赌坊,千金一掷。”

有人低声道:“赌坊?”

说书先生神秘一笑:“没错。此人出身天演阁,卜算一门,竟然出了个剑修。天演阁弟子向来避世,非机缘不能见一面,他却是个例外。”

“自从师父亡故,此人便离开天演阁,独自踏入江湖,据传他占星测算样样通晓,也有传言说此人算过自己的命,说此生在世不过为一剑。”

众人啧啧称奇。

而说书先生这一句出口,应拭雪目光微顿,似若无意地落在茶案上,指尖轻轻摩挲。

“有人见他赢尽赌坊筹码,转眼施舍一空。行事恣意,出手无定,但凡剑试一合,他要么不出剑,要出便无人能挡。做什么事都图‘好玩’,实在是少年心性。”

“今年‘一剑南下’,所过之处,曾有恶贼整寨被平,也有门派高手折剑认输,最奇的是,路上不打不相识,他还与不少本欲取他性命的剑客反成知交。江湖盛传,他南下为的,就是与玄镜台的应拭雪一决高下——双剑相交,胜负难料。可怪就怪在……”

说书先生声音压得极低:“自两月前起,这人踪迹杳然。有人说是算得大凶,避祸而去;也有人说,他已不在人世。”

茶楼内外哗然。连伙计端茶的手都忍不住停住。

“有人说多半是他算出大凶之兆,隐身避祸去了。”

人群议论纷纷,各种猜测四起。

他话锋一转,扇子轻摇:“不过这位公子的传闻里,最叫人津津乐道的不是他的剑,而是他的脸和个性。其人容貌极盛,面若好女,却睚眦必报——”

此间众人收拾妥当,已准备离开。萧承钰已遣护卫上前,温声劝开人群:“诸位看官,小镇道路狭窄,莫要堵住去路。”众人这才穿出人群,随着车队缓缓驶出,热闹声被压下去。

任映真随春鹂秋雁上车,回首望去,茶楼人声在雾气中渐渐模糊,只有说书先生高声补了一句,带着不甘与吊人胃口的夸张:“此人若真现身云川镇,怕是我们这小茶楼的门槛,都要被江湖豪杰们踏破喽!”

说书先生的后半截声音被渐起的马蹄声和车轮滚动声吞没。

马车驶离,任映真听应拭雪道:“你听方才那说书,对折光剑的主人印象如何?”

“听起来倒是个麻烦人物。”任映真语调轻飘飘的:“我听来只知道此人剑法诡谲,天赋异禀,似乎心性也与其剑法一般,锋芒毕露,不留余地。”

应拭雪看了他一眼。

“表姐又怎么看此人呢?你对其似乎有些在意?”

应拭雪闻言道:“与一个值得一战的对手失之交臂,我自是惋惜的。”她望向远方,神情竟有几分认真:“……我也曾期待那一战。并非胜负,只因我相信他是少有的、能让我全力出剑之人。”

任映真道:“所以,你是在等一个棋逢对手。”

“或许吧。”应拭雪转而看他,语气平静:“一个惊才绝艳又行踪成谜的人物,总是值得关注的。”稍顿,她忽而轻轻道:“若你能修复伤势,不必急着自轻,你将来也未必不能站在那一列。”

“听起来,我怕只能做个陪练。”任映真微微一笑,放下车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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