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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原来是故人没死-20


应拭雪话音落下,周围便是危险而一触即发的寂静。

任映真能感觉到那只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有种意图分明的不轨,摸向了他因为身体缩小而变得松垮的衣领。

“所以,”她说,“我现在就要得到我真正想要的。”

萧承钰突然松开了任映真的手。

【大师,我悟了,这种活得特别循规蹈矩的人是不可能拒绝那种看起来就自由洒脱无拘无束的生物的,“惊鸿客”恰好符合这一点】

【企业级理解,小真对表姐来说就是求而不得的自由的具象化啊】

铮——!

凌厉无匹的破空声骤然响起。

这是凝渊和行云第一次相击。

“藏头露尾之徒。”应拭雪自剖白内心后格外爱笑,剑尖往上一挑:“我们又不是没有互相喂过招。你这一招一式、剑意流转,我再熟悉不过了……”

她语带亲昵,且有种扭曲又促狭的洞悉:“你怎么这样了,承钰?”

任映真不吭声,趁她松开自己赶紧向外退了退。此地已成险境,他现在力量修为没一样顶用,留在战圈中心非但帮不上忙,反而可能会让萧承钰束手束脚。

然而这突然涌起的浓雾太诡异黏稠,他仅仅退出数步,就再看不见自己与萧承钰之间连接的丝线了。就对方的状态而言,现在任映真是唯一能感知到萧承钰的人,他这一退个人安危先不论,可能就真的再也找不见萧承钰了。

纪明风恐惧的东西真是有本事让其他人也恐惧。

应拭雪很快注意到了任映真的动作,当机立断舍弃了与无形对手的缠斗,直扑他而来。剑尖前送,明摆着得不到你的人也要你的命。

又是一声名剑相击的脆响。

“碍事!”她怒道。

“安敢?”同样的声音响起。

两柄凝渊剑同时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金铁交鸣之声刺耳欲聋,迸发出的气浪将周围的浓雾都硬生生荡开一圈。

被格退的“应拭雪”看着立在任映真前面的本尊,并无惧色,而是再次展颜一笑。

【黑化强十倍,洗白弱三分】

凝渊在“应拭雪”手中才是活了过来,她招式极为狠辣刁钻,剑剑索命。而应拭雪则眉头紧锁,面对力量、速度都明显更胜一筹的“自己”,再加上背后还有个小孩要护着,她一时也只能采取守势。

但又因为有个不为人所视听的辅助在旁边,战局竟成了个诡谲的平手。行云的剑意每每都在“应拭雪”将要给出致命一击的时候刺其必救。

不知同萧承钰一块被打了看不见的马赛克补丁的行云剑会作何感想,但见了这幕,任映真想说书先生们是无论如何讲不出“君子剑”这个形容词了。

三方僵持,剑气纵横,将这片区域的浓雾搅得翻滚不息,有如鼎沸。

“为什么要这样呢?”

“应拭雪”问:“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是在想我是假的,对不对?”

应拭雪紧抿着唇,并未回答,她瞬间不曾迟疑,但沉默已然表明了一切。

“应晴,我来告诉你什么是真的,千真万确、无可辩驳——你内心深处对自己的怀疑和恐惧是真的,你害怕步上阿娘后尘是真的,你对婚事的抗拒是真的——你想要——”

凝渊直袭她的面门。

“你看、你看啊,应晴!”

“她”声音欢快,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清脆笑声,轻松挡开袭来的剑锋,因为“她”已经抓住了对方最大的把柄:“你慌什么?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你心里清楚得很,哪些是场面话,哪些是迫于形势的威胁,哪些是你随口说出,但自己不敢深想的真心话!”

【叽叽咕咕说啥呢,姐黑化无需烟熏妆也更美了,想跟表姐啵嘴】

【我知道,我想起来了,表姐之前跟小月亮开玩笑,说要打断他的腿让他待在轮椅上哪也去不了(自嘲熊擦汗.gif)】

【我完全理解了,威胁可以是吓唬任映真的,但是想让他去不了别的地方是真的】

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凝练如实质的剑气毫无征兆地自应拭雪侧后方刺出,切向“应拭雪”的肋下空门。

“她”脸色骤变,笑声戛然而止,转为一声惊怒交加的厉叱。接着手腕急转,凝渊回防格挡,两种剑意轰然相撞。

异响沉闷,寒冰入滚油般。“她”被震得气血翻涌,难以置信地望向那柄剑。

夜话出鞘了。

“多谢你如此多话。”任映真说:“半个时辰到了。”

“应拭雪”或能在剑上胜过她,其他方面却输正主许多。就比方说,真正的应拭雪并不会将他视为俎上鱼肉,也不会认为他变成小孩就无力反抗了。

几人悄然散开距离,三方合围之势转瞬既成。

尽管不见萧承钰,但“应拭雪”也能感觉到他的威胁性。“她”深深盯了一眼任映真手中的夜话,冷笑一声,扬剑旋身,却非为伤敌,周遭浓雾被她搅得翻滚,几人伸手不见五指,也难以感知彼此的气机。

再定神,“应拭雪”却已不见了。

“切勿穷追。”应拭雪道:“这雾气诡异,能惑人心智,隔绝感知。”她略顿了顿,语带厌烦:“这雾气或许亦是因‘饕餮鉴’映照我内心之故而生。我不喜欢旁人的打量与评判,这雾气就如影随形地升起来了。”

任映真闻言不语,心中了然。原来刚才冤枉你了,纪明风,你的恐惧还没这么大手笔。

该说不愧是应监察使吗,一怕怕两个,叫整个衍州城都做睁眼瞎。

任映真收剑入鞘,煞气也随之收敛。他一伸手,果然又握到了萧承钰的手指。他言简意赅:“长话短说。萧公子现在无法被常人看见或感知,但我能确定他的大致位置。”

“我这副样子也是饕餮鉴所致,所幸心性没有倒退,内力方才恢复。纪明风我已寻到,不过他心神受创不轻,饕餮鉴照他映出了一个喜欢收集人脸的巨大怪物,两人一同很难走脱,我便让他先行返回通珍记报信求援。”

“之后幸遇萧公子击退了那怪物,我们两人汇合。”

“据萧公子探查推测,”他抬头看了看身边无形的空气,“这饕餮鉴恐与九幽玺大有干系。之前陈在溪一行人所说的陆辞也正在衍州城,纪明风会动饕餮鉴、背后恐怕也少不了他的手笔。”

应拭雪听完,立刻决断道:“如此看来,一切症结皆系于那面饕餮鉴上。不解决它,麻烦只会无穷无尽。”

不可。萧承钰写道,顿了顿,又写:九。

“或许不能简单销毁。”

“我明白。”应拭雪道:“九幽玺碎片贸然销毁恐引反噬,玄镜台卷宗也有记载,当以封印为上。先解衍州城眼下之围,再设法将其稳妥移送京都的玄镜台处置。”

“九曜定星盘。”任映真再道。

“不错。”她点头道:“九曜定星盘乃聚星辰纯阳之力,恰是至阴至邪之物的克星,只是此物我记得是由承钰收着……”

应拭雪话未说完,任映真便感觉到萧承钰手指再次移动,这次写得稍长一些。

“他让我们不必担心器物,尽快赶回通珍记。封印所需,届时他自会处理。”

“好。”应拭雪颔首:“我们即刻动身。”又忍不住略古怪地瞥了任映真一眼。

【我懂这个,专属频道是吧,为什么只有你能接收到他的信号】

【我怎么不记得有谁在本期投票特殊体质的梗呢?虽然这个设定绝了,真的很香艳,专吸引各路不正常的人事物对吧】

【别看了姐,魅魔,但是特攻诡异的】

【只有我能触碰你】

【好厨子一句话就是一顿饭】

三人抵达通珍记侧门,门口的守卫已经不见踪影。门虚掩着。

“不对劲。”应拭雪道。

她还未及做什么,一道身影踉跄着扑了出来,直接摔倒在地。

竟是纪明风。

他此刻的模样倒比之前任映真见到他时还要更糟糕些,他语无伦次道:“阿姐、救救……”说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扭曲,五官似也有些模糊了,好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正在更改他的面容。

“他的脸快要被那怪物偷走了。”任映真说:“看来那东西当时不是被击退,而是逃回通珍记来找纪明风了。里面必有一场恶战。”

“冷静,里面发生了什么?”应拭雪伸手想把人从地上扶起来,但寻常的清心术法已是无效。

纪明风完全认不出他们几人,感觉到被触碰反而更加惊恐,刚要发出尖叫,就一头栽倒在地。

任映真对应拭雪解释道:“怕他叫喊起来惊动里面的东西,所以萧承钰把他敲晕了。”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应拭雪倒也接受良好,点头表示明白,示意任映真跟上,自己则剑尖前指,率先踏入。

院内一片狼藉,假山倾颓,花木摧折,几名伙计和护卫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说他们是昏迷,其实也看不出来,因为何谈眼睛睁闭,他们的脸上根本没有五官,只有平滑的皮肤覆盖在原本该是口鼻的位置。

【太习惯任映真的冷笑话了,他居然没说地上这群人才是真正的无相,任映真,你令我感到陌生……】

【恐怖谷效应犯了,比直接给我看怪物还吓人】

三人屏息凝神,快速穿过院落,逼近秘库入口所在的回廊。

嗖、嗖,嗖!

数道凌厉破空声从两侧阴影激射而出,是淬毒的弩箭。

应拭雪抬腕,凝渊一转,就将其尽数格飞。剑锋与箭簇碰撞,发出叮当脆响,竟火星四溅。与此同时,几个身影从廊柱后和假山旁闪出,将两人团团围住。

“应拭雪!”其中一人声音沙哑刺耳,带着刻骨恨意:“又是你们处处与我们作对,坏我圣教好事!”

应拭雪并不答话,抬剑便刺。

“玄镜台人自诩正义,维护法度,殊不知你们才是这世间最大的伪善与恶障!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行打压异己、巩固权势之实!伪朝的走狗!”

另一人趁机尖声附和,意图激将:“说得好!应拭雪,你不敢辩驳,你怕不是心虚了吧!”

应拭雪闻言也不怒:“玄镜台持身以正,与魑魅魍魉论是非,徒费唇舌。”

【我知道,小时候看过这一集】

【我懒得和你说道理,你不配听.mp4】

话音未落,凝渊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剑气以冰川倾泻,山河倒卷之势罩向正大放厥词的无相教徒。

任映真在旁看着她剑光如网,招招直指要害,便知道应拭雪打算直接让对方彻底闭嘴,以剑止谤。

一名在战圈边缘的黑衣人则目光一转,落在应拭雪后面的小孩子身上,不禁嗤笑一声。应监察使出门办案怎么还带娃,是嫌死得不够快吗?他当即认定这小孩是个可以拿捏的软柿子,抓到手后大可以用来要挟应拭雪。

此念一起,他便倾身扑来。

这小孩却抬眼看他,似乎眼神略定了定,在审视他,紧接着那双眼睛就被一片冰冷的杀意覆盖。

剑鸣短促,眼前黑光一闪,他并没有看清对方到底是如何动作的,只觉一股阴寒刺骨、带着毁灭气息的锐利劲风迎面袭来。速度之快,角度之刁,远超他所能反应的极限。

甚至来不及感到疼痛,他只见向前探出的右臂从肘关节处,被一道凝练如墨的黑色剑气齐根斩断!断臂飞起,温热的鲜血如同喷泉般溅射出来,染红他的视野。

凄厉的惨叫冲破喉咙,他倒退着、左手死死捂住喷血的断口,身体因剧痛而剧烈颤抖,惊恐万分地抬头看向那个单手倒提着一柄漆黑长剑的“孩童”。

任映真看着一蓬温热的鲜血飞起、落地。

这黑衣人身形步伐间透着一股未褪尽的青涩,出手虽狠辣,却略显浮躁。无相竟连这种年岁的人也诓骗,驱使他们“光复”前朝。

他同黑衣少年对上视线,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彼此的明了:是的,我知道这一剑会毁了你,也知道你年纪轻。但是江湖险恶,岂容妇人之仁?

既然传闻都说了他脾气坏,素好拔剑杀人,他应上一应也无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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