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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休休你吃不吃


神像也从石壁上走出,伟岸的身材足有三丈之高,阵阵威压有如实质,落在何准的身上。

若是凡人,怕是会被这威压压制得伏地不起。

何准如同不觉,挺直脊背,看向这神明,眼中全无敬畏,如看一个普普通通的待头恶棍。

此等威压,如同无物。休休的威压,比这个还强得多!

那神明现身出来,无一丝初入异境之神态,有的只是对何准目光的愤怒。

这神明大声咆哮:“卑微的凡人,你激怒我了!”

这咆哮声音异常沉闷。他那张模糊的脸上没有嘴,也不知这声音是从何发出。

何准冷冷笑道:“我唤你从这石壁出来,你道为何?”

神明一愣。

何准却不待他发问,已经瞬移三丈,来到他的面前,一拳轰出。

神明被打了一个趔趄!

烛龙灯在何准脑中道:“用刀,用你的龙牙刀!”

何准于两个月前,得了一把宝刀。这刀是用劫厄龙的龙牙所制,原型如山峰之大,挥起也如山峰之重,尤其那刀尖,青光泛起,色如玄铁,锋锐无匹。

何准一拳命中,又是一拳,回道:“这种东西,只有用拳头,才打得过瘾!”

这一拳却没有打中,被那神明轻轻闪过。

这神明露出目空一切般的蔑视,语声如雷道:“不自量力!”

已将那只骨鞭打了过来。

何准一拳不中,念如电转,已知其中道理。

非是他拳术不精,却是这空间的大能规则作怪。他的瞬移,原为三十丈,在此只得三丈。他的拳头,原达五尺,此地只得五寸。

怪不得方才一拳未能击实,全靠瞬移之法欺近,这才打中。

就是这未击实的一拳,已将此神击得退却。

区区毛神,有何可怕?

只怕打不着。

何准见那骨鞭一动,伸手便捞。这手如猿臂挂枝般向前伸出,正是他于五禽戏中悟出的技艺。

他平日使这一式,臂展足有身长的两倍,可达丈六。

此时却不足二尺。

只是何准在方壶山中也曾身经百战,颇知变通。

他这一招,以长拳作短打,又结合天眼,早已预判了骨鞭的来路,一把捞个正着。

何准展臂一带,大力传至骨鞭之上,仍是不足两尺的发力。那神明不愿松手,也不及松手,力量又不及何准之大,居然被拉了过来!

若以近战论,何准可称雍州第一。更近之战,恐怕他也是。

何准抡圆了手臂,每击出一尺,便能达一寸,转眼前以这怪异的长臂寸拳,已击中神明七拳。

每一拳都是寸劲。

技击中的寸劲,皆是短距爆发,却从未有过抡圆手臂的短距爆发。

寸劲击下,皆是力透肌骨,却从未有过力透人身。

何准七拳击出,七拳全中。神明未及闪避,已被他打了七个对穿!

神明周身血肉四溅,发出大声惨叫,仍不忘威胁:“尔……怎敢……咔吧……弑神?”

这夹杂的“咔吧”一声,却是那那只生鳞的手臂,已被何准生生拗断。

半条手臂连同手中骨鞭掉在地上。那手臂化作一只披鳞小兽欲逃,却被一道光芒定住,却是烛龙灯发出的烛光。

那骨鞭也失了控制,一节一节地散开,顾自投往石壁。

何准分明看见,那骨鞭的每一节,都是一颗人类的头骨。这些头骨形容恐怖,也不知生前受了怎样的折磨。

何准看得目眦尽裂,发了凶性,又将他右手臂拗断。

这一条手臂光洁如玉,触之柔嫩如处子,初看神圣至极,却不知沾染过多少人类的鲜血。

手臂断落,手中的陶碗也随之落地,现出真形,却是一个人类的头盖之骨。

骨中的麦粒洒出,在地上滴溜滚动,很快便颗颗染血,生出短短的手脚,麦粒之上也现出一张张鲜红的小嘴,嘴中露出一颗颗洁白的小牙,泛出渗人的光泽,向何准冲来。

刚好烛龙灯已收了先前的小兽,又将烛光往这边照来,将他们全部定住。

何准手上不停,一拳一拳地击出,如拆一个大娃娃一般,这将神明拆得千疮百孔,转眼没了声息。

何准大声喘着粗气:“弑神?你也配做神?”

烛龙灯待他喘息方定,已将那血色麦粒化作的怪物收起,问道:“这具神躯,你打算如保处理?”

何准道:“龙前辈,你离舟稍待一时。”

烛龙灯从船上飞起。

何准催动法相,将这烛龙舟现出,飘在自己身后,这才在脑中问道:“休休,你在吗?”

他只有在展现法相之时,才能沟通到相隔数万里的休休。

九公主湖边的小小神庙中,休休搂住何准塑像的肩头,以神力传音:“呦,又有什么事?”

何准道:“这里有一个冒牌的神,你要不要吃?”

休休曾往何准的脑中传弟过各种关于吃的信息。诸如怎么吃人,怎么吃妖,怎么吃法宝,怎么吃阵法,甚至语焉不详的怎么吃神,因此何准才有此一问。

休休愣了一下,忙以神力将意识传送了过来,借何准的双眼看了一看,道:“这个啊……神力微弱……还太脏,得清理一下……行吧!”

又借何准之口,用力一吸,这神明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烛龙灯因受过休休的龙血石,归还不起,便不愿见她,只在一旁静待。

待休休离开,何准收了法相龙舟,烛龙灯才又回到船头甲板之上,自语道:“这神力本该归我,也是太脏,我又不知怎么清理……算了,给我儿媳妇也是一样!”

何准战了这一场,虽然心知所弑只是壁刻中虚拟之神,却也去了心中大半郁结。这才安下心来,看那壁刻。

他原本看这壁刻潦草如涂鸦一般,此时却已不敢做此想。细看了一番,暗赞做这壁画之人果然厉害。

这人以能涂鸦之雕凿,而内含血肉之意也还罢了,居然连神明也能具现出来。

何准又想初见这石壁之时烛龙灯说过的话。

其中一句是:“那时人族皆在众神统御之下,留下这壁刻的人,也未必敢于刻出人族的苦楚。”

这人不但刻出了人族的苦楚,还瞒过了神明!

还有一句是:“其实也不是看不出,只怕招来祸患。想来万年已过,这祸患也消弥的差不多了。”

烛龙灯前辈想必早已估量出这壁刻中的神明不过如此,才敢教他用灯火去照,将其唤出。

无论是烛龙灯,还是那位刻这石壁之人,皆是不凡的存在。

何准坐在那里,揣摩如何将这刻壁之法融于画道。烛龙灯也在他体内的船头,专心炼化那生鳞的手臂,以及麦粒化作的小怪,只盼能从中得到一点神力。

此处空间,一时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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