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解释缘由

一行人回到了驻扎之处，阿秋也终于与容与几人集合了。

阿秋来不及安抚容与几人的焦急，回到自己的空间，将还在熟睡的小平乐抱了出来。

阿秋轻轻将小平乐交给容与。小女孩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依赖地靠在容与肩头。

“爹爹，我饿了。”小平乐有些闹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环境，但肚子传来的咕咕声告诉她该吃东西了。

容与向来冷硬的眉眼柔和了些许，低声道：“好，爹爹带你去吃点东西。”

他抱着小平乐，对阿秋和大渊女帝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了。

目送他们走远，阿秋才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她转向一直静立一旁的大渊女帝。

“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大渊女帝颔首：“正合我意。”

两人走进一间临时清理出的帐篷，里面仅有一桌两椅，帐篷内荒兽结晶被悬挂着，散发出的光芒透过帐篷，映出一片朦胧光晕，给整个帐篷提供光源。

门刚关上，大渊女帝便开门见山：“阿秋，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小平乐体内那道灵韵树的意识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深吸一口气又继续问道：“祂回收本源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有，当初你合并大兆，大庆女帝的空间结晶是不是也与这件事有关？”

阿秋知道此刻必须坦诚：“你的猜测不错，我收集空间结晶，是为了应对一场即将席卷整个世界的浩劫。”

“浩劫？”大渊女帝凤眸微眯。

“是。那些死去的曜女，她们的空间本源并未真正消散，也没有被我融合。而是通过灵韵树的联系，被引导、汇聚到了小平乐体内。”

阿秋解释道，“在她体内沉睡的，正是灵韵树的一缕意识。它需要这些本源力量来苏醒，以应对危机。”

“什么样的危机，需要动用整个世界本源来对抗？”

阿秋的声音沉了下去：“域外入侵者。你或许也已经发现了，灵犀之界恐怕已经不足以阻挡他们了。

他们很可能找到了突破屏障的方法。一旦他们大举进入界内…界内亿万普通人，将毫无反抗之力。那将是真正的灭世之灾。”

大渊女帝的神情彻底凝重起来，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石桌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帐篷内内一时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阿秋见她沉默，以为她在担忧自身，便放缓了语气：“你也不必过于忧心自身空间。灵韵树向我保证过，不会强行夺走活着的曜女的本源。只在最后关头，万不得已时，才会……”

“你以为我在担心这个？”大渊女帝打断她，抬起眼，目光锐利如刀。

阿秋一怔。

大渊女帝站起身，走到帐篷前，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若浩劫真至，天地倾覆，我独拥这方空间，难道就能苟活？若我空间内的本源能助灵韵树抵御外敌，护佑我的子民，我自愿献出。这点取舍，我还懂得。”

阿秋心中震动，她没想到在此等秘辛面前，大渊女帝竟有如此魄力与大义。她原本准备好的诸多说辞，此刻都显得苍白。

“陛下深明大义，阿秋佩服。”她由衷道，“灵韵树取回本源，绝不会伤及你的性命，只是届时，你恐怕会失去空间。而且，到了那一天，恐怕其他曜女的空間也难以保全。”

“我明白。”大渊女帝转过身，目光落在阿秋身上，带着探究，“但我有一事不明。为何你的空间是例外？灵韵树为何不汲取你之本源？”

阿秋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因为我的空间，它并非由灵韵树散逸的本源生成。我的本源，灵韵树无法吸收。所以浩劫来临之时，我的空间另有用途。”

“哦？何种用途？”

“我不知道。”阿秋摇头，眼神中也带着些许迷茫，“灵韵树并未明言。或许……只有到了那一刻，我自然会知晓该如何做。”

大渊女帝凝视她片刻，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破绽，但最终只是轻轻颔首：“原来如此。”她没再追问，仿佛解决了心中最大的疑团，神情舒缓了些许。

她重新坐回椅中，姿态恢复了平日的雍容与决断：“既然形势如此，大渊与大乾，合则两利。阿秋，我提议，两国正式结盟，往后守望相助，共度此劫。”

阿秋没有丝毫犹豫，郑重点头：“好！大乾愿与大渊并肩而立。”

盟约在简单的对话中达成，无需繁文缛节，形势逼人，心意已通。

“既然结盟，有一事需尽快处理。”阿秋话锋一转，“大启女帝行踪成谜，浩劫之事必须尽快告知她，我们需要集结所有能集结的力量。”

大渊女帝表示赞同：“我知晓大启的驻地在何处，他们的丞相应该知道她们陛下的下落。我带你过去。”

“有劳了。”

两人一同走出帐篷，两人脸上都轻松不少。刚走出不远，便看到容与牵着小平乐小手，正低头听小女孩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娘！”小平乐看到阿秋，立刻松开容与的手，小跑过来，脸上带着吃饱后的满足红晕，“爹爹给我吃了甜甜的蜜糕！”

阿秋弯腰摸了摸她的头：“平乐乖，跟着爹爹，不要乱跑，娘和这位姐姐有事要办。”

小平乐乖巧点头，又好奇地瞄了一眼气质华贵的大渊女帝。她怎么没见过她？

是了，小平乐只见过女童形态的大渊女帝，如今她这副模样，小平乐自然认不出来。

容与走上前，对阿秋低声道：“已经安排人守在外面，平乐我会看顾好。”他的目光扫过大渊女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大渊女帝对他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随即对阿秋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动身。”

阿秋对容与递去一个“放心”的眼神，便与大渊女帝一同朝着大启的驻地走去。

灵犀之界的中心区域范围不小，各势力驻扎地泾渭分明。大启的驻地在一片相对安静的角落，以青灰色巨石垒砌的建筑风格，显得沉稳而内敛。

刚到驻地入口，便被两名身着大启服饰的侍卫拦住。他们显然认识大渊女帝，态度恭敬却不容逾越：“参见大渊陛下。不知陛下驾临，有何要事？”

“朕要见你们丞相，柳闻道。”大渊女帝直接道明来意。

侍卫不敢怠慢，一人立刻入内通传。不多时，一位身着深蓝色丞相官服，面容清癯，目光睿智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出，正是大启丞相柳闻道。

“不知大渊陛下亲至，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柳闻道拱手施礼，语气不卑不亢。他的目光随即落到阿秋身上，带着一丝疑惑，“这位是……？”

“这位是大乾的女帝白秋。”大渊女帝介绍道，“柳丞相，我们此来有紧要之事，关乎天下存亡，需立刻知晓贵国女帝的下落。”

柳闻道神色一凛，侧身让开：“此处非谈话之所，两位请随我来。”

他将二人引入一间更为隐秘的议事厅，屏退左右。

“两位陛下，究竟发生了何事？”柳闻道沉声问道。

阿秋与大渊女帝对视一眼，由阿秋将浩劫之事，域外入侵者的威胁，以及灵韵树需要集结本源之事，择要告知了柳闻道。

柳闻道听完，久久不语，眉头紧锁，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半晌，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气：“难怪……难怪这些年陛下她行踪如此诡秘，连我也未能掌握全部信息。”

“丞相知道贵国女帝去了哪里？”阿秋急切地问。

柳闻道沉吟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开口道：“陛下在离开前，曾给我留下一道加密的灵讯。

她提及，她感知到灵犀之界边缘有异常波动，怀疑与域外有关，决定亲自前往查探。她命令我稳住国内及此地局势，非到万不得已，不得寻她。”

“什么？”大渊女帝蹙眉，“灵犀之界边缘就是域外入侵者的驻地了。那是最不稳定、也最危险的区域，空间乱流肆虐，她竟孤身前往？”

“陛下性格如此，认定之事，从不假手他人。”柳闻道语气中带着无奈与担忧。

“必须找到她。”阿秋斩钉截铁道，“不仅是为了告知浩劫之事，更是为了多一份强大的力量。”

大渊女帝同意阿秋的说法，语气却有些迟疑：“就怕她已经混到域外入侵者内部去了。我们怎么找她？她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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