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法家先贤，狱锁狂兽

始皇帝的军令一下，整个猎神联军便如同一台被重新上紧了发条的战争机器，再次轰然运转起来。

大秦军团在前，埃及、北欧、天竺等神系盟友在后，浩浩荡荡的大军，在钟馗的指引下，朝着东方那片未知的凶险之地开拔。

气氛，比之前去往西南寻找佛陀时，要凝重得多。

如果说佛陀代表的是一种可以沟通、可以论道的“理”，那么八岐大蛇，代表的就是纯粹的、无法沟通的“力”，是绝对的毁灭与疯狂。

对于这样的敌人，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唯有……战争！

行军途中，秦川来到了钟馗的身边。

“钟馗圣君，晚辈秦川，有礼了。”秦川恭敬地行了一礼。

钟馗侧过头，那双不怒自威的眼睛打量着秦川，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你就是那个唤醒了始皇帝陛下和诸位圣贤的人族后辈？不错，不错，身上的人道气运，比我想象的还要浓厚。”

“圣君谬赞了。”秦川谦虚道，随即切入正题，“圣君，晚辈有一事不明，还请解惑。那位镇压八岐大蛇的法家先贤，究竟是何人？为何我华夏典籍之中，似乎并无记载？”

这也是所有华夏观众最好奇的问题。

法家出名的人物，商鞅、李斯、韩非……似乎没有哪一位，有“以身镇妖”这样的传说。

钟馗闻言，眼中流露出一丝追忆与敬佩。

“他的名字，你们或许不熟悉。但在上古时期，在人族与妖魔争夺天地主角的年代，他的名字，足以让三界所有妖邪闻风丧胆。”

“他叫，皋陶。”

皋陶？！

当秦川听到这个名字时，脑中仿佛有一道惊雷炸响！

这个名字，他当然知道！

他不是法家某个学派的代表人物，他是……华夏历史上公认的“司法鼻祖”！是与尧、舜、禹齐名的上古四圣之一！

传说中，他制定了华夏最早的刑法，明于五刑，以弼五教。他还有一头名为“獬豸”的神兽，能辨善恶忠奸，一旦发现有人作恶，獬豸便会用独角将其顶翻，由皋陶依法处置。

他是华夏“法”之概念的源头！

“原来是皋陶圣人！”一旁的孔子也动容了，“难怪！难怪！普天之下，若论谁能以‘法’为规则，化身牢笼，镇压那等凶兽，除了这位司法鼻祖，恐怕再无二人！”

秦川恍然大悟。

后羿感应到的那股堂皇浩大、充满审判与裁决威严的华夏“人道”气息，源头竟然是皋陶！

这就完全说得通了！

皋陶，本身就是“审判”与“律法”的化身！

【华夏直播间】

“皋陶！我的天！竟然是皋陶！上古四圣之一啊！”

“我傻了，我一直以为法家就是指战国时期的那些思想家，没想到节目组直接把老祖宗给请出来了！”

“司法鼻祖VS八岐大蛇！这简直就是神仙打架啊！”

“太燃了！皋陶圣人以身为狱，独自镇压那条长虫无数年，这是何等的悲壮！我们一定要把他救出来！”

“没错！必须救出来！让全世界看看，我们华夏的先贤，为了守护，能做出何等的牺牲！”

秦川心潮澎湃，他追问道：“皋陶圣人……他现在的情况如何？他……还好吗？”

钟馗的脸色，又沉重了下去。

“不好，很不好。”

他摇了摇头，道：“皋陶圣人当年镇压八岐大蛇时，并非用的蛮力，而是为它量身定做了一套‘法’。那孽畜有八个头，分别代表着‘水、火、风、雷、毒、幻、生、死’八种权柄。皋陶圣人便制定了八条律法，化为八道锁链，将它的八种权柄一一锁死。”

“这本是万无一失的封印。但就在不久前，我感应到，那孽畜的第八个头，代表‘死’之权柄的那个头，突然力量暴增，甚至隐隐有挣脱锁链的迹象。”

“也正是因为如此，封印才会松动，让这些鬼怪有了逃跑的机会。”

代表“死”的权柄，力量暴增？

秦川的眉头紧紧皱起，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立刻想到了一个人。

不，是一个神。

一个不久前，刚刚被白起彻底“抹杀”掉的，埃及神系的主神。

死神，阿努比斯！

‘难道说……’秦川心中一惊，

‘阿努比斯虽然被白起将军吞噬了，但他所代表的‘死亡’规则，并没有消失，而是逸散在了这个猎场之中。而八岐大蛇，恰好拥有‘死’之权柄，它吞噬了这些无主的规则碎片，所以力量才会暴涨？’

这个猜测，合情合理，也让秦川感到了一阵后怕。

猎场里的规则，是守恒的。一个神的陨落，他所代表的规则，会成为其他同属性神明的养料！

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信息！

“不仅如此。”钟馗继续说道，“更麻烦的是，皋陶圣人为了维持封印，自身也与封印融为了一体。我们若要攻击八岐大蛇，就必然会波及到封印，甚至可能会伤到皋陶圣人本人。”

“投鼠忌器，这才是最棘手的地方。”

秦川明白了。

这根本不是一个简单的“打怪”任务，而是一个精密的“拆弹”任务。

他们必须在不摧毁封印、不伤害皋陶的前提下，削弱乃至杀死八岐大蛇。

这难度，简直是地狱级的。

“原来如此。”

一直沉默聆听的始皇帝，突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秦川却听出了一丝……兴奋？

“一个被捆住手脚的对手，杀起来，才更有意思。”

始皇帝看着远方，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燃烧着名为“征服”的火焰。

“传朕旨意。”

“命，后羿、荷鲁斯，升空警戒，探明前方地势与邪气浓度。”

“命，孔子、佛陀，率天竺众神，居于大军两侧。以儒家仁道、佛门法理，布下结界，净化沿途邪气，稳固军心。”

“命，孙悟空、关羽、白起，为三路尖刀，随时准备突入战场。”

“其余人，随朕中军，稳步推进。”

一道道军令，从始皇帝口中有条不紊地发出。

整个联军，在他的指挥下，瞬间从行军状态，切换到了临战状态。

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那股属于帝王的、掌控一切的气度，让身旁的奥丁和拉神，都感到一阵心悸。

他们扪心自问，即便是在自己神系的巅峰时期，也无法做到如此精密的指挥和调度。

这个凡人帝王，天生就是为战争而生的。

而秦川，在听到始皇帝的部署后，心中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因为始皇帝的这个部署，看似常规，却暗藏了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战术意图！

他……他竟然是想……

就在此时，飞在高空的后羿，那苍凉的声音，传遍了全军。

“前方千里，邪气冲天，已化为实质。大地开裂，深不见底。”

“深渊之中，封印……已现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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