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帝王论兵，消化之战
当秦川走向九龙沉香辇时，全场所有的目光，不论是华夏神明，还是心怀鬼胎的盟友，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所有人都想知道，始皇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而唯一一个被召见的秦川，显然成了揭开谜底的关键。
秦川顶着这山一般的压力，一步步走到了车辇前。
他没有走上车辇，只是在下方十步处停下，恭敬地行了一礼。
“臣，秦川，参见陛下。”
车辇的珠帘后，那道伟岸的身影没有动，只是传来一个平淡的声音。
“你看懂了。”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是，臣斗胆猜测，陛下此举，名为休整，实为强兵。”秦川坦然回答。
“说下去。”
“是。”秦川组织了一下语言，朗声说道：“我军虽连战连捷，声势浩大，但新得之力，尚未完全掌控。白起将军新得‘死亡’权柄，正与自身‘杀戮’之道融合，此乃‘神’与‘道’的蜕变，急不得。”
“韩非大人得皋陶圣人法之本源，正在重塑法理，此乃‘根基’之升华，慢不得。蒙恬、王翦等诸位将军初掌权柄，需时间熟悉运用，此乃‘器’与‘人’的磨合，错不得。”
“而那‘天灾军团’，虽被陛下以无上皇威镇压，但其凶性未泯，混乱本源仍在。若不加以彻底的整编与掌控，战时极易失控，反成我军大患。此乃‘凶兽’与‘军魂’的角力，更是疏忽不得。”
秦川的声音不大，但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位强者的耳中。
那些原本还在猜忌的北欧、埃及神明，听到这番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
奥丁的独眼猛地一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原来是这样……不是停滞，而是在消化！”他喃喃自语，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背脊升起，“那个杀神白起，在融合死亡规则？那个文官，在吸收一个‘法之本源’？他们……他们居然在临阵突破！”
太阳神拉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本以为华夏军团已经到顶了，没想到，对方居然还能在战斗的间隙，集体进行这种恐怖的实力跃迁！
这已经不是一支军队了，这是一个能够不断自我进化的战争怪物！
他们看向华夏军阵的目光，已经从单纯的忌惮，变成了深深的恐惧。
车辇内，始皇帝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几不可查的赞许。
“不错。在你看来，这几件事，何者为重？”
这是一个考校。
秦川心知肚明，这个问题回答得好，将彻底奠定他在这支联军中，仅次于始皇帝的“大脑”地位。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回答道：“回陛下，臣以为，四者同等重要，但当务之急，是为白起将军护法，助其功成！”
“哦？为何？”
“因为‘天灾军团’的掌控核心，在白起将军！”秦川的思路无比清晰，“八岐大蛇的八大权柄，以‘死亡’为尊，因其吸收了阿努比斯的神职，在规则层面上最高。只有当白起将军彻底融合‘死亡’规则，以‘杀戮’为体，以‘死亡’为用，才能从根本上，彻底驾驭这头凶兽，将其真正变成陛下的‘天灾’！”
“若白起将军功成，则‘天灾军团’不战自服。届时，其他七位将军再掌控权柄，便如臂使指，水到渠成。而韩非大人的蜕变，关乎我大秦万世法理，更需绝对安稳的环境。所以，当前一切，都应以确保白起将军的突破为第一要务！”
这番话说完，全场寂静。
就连孙悟空都难得地没有插嘴，只是挠了挠脸颊，觉得秦川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关羽更是抚髯赞道：“秦小友此言，深得兵法要义，抓住了关键。”
车辇内，沉默了片刻。
随后，始皇帝的声音再次响起。
“准。传朕旨意，全军布‘十方不动阵’，以中军大帐为核心，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白起百丈之内。孙悟空，关羽，后羿，钟馗。”
“在！”四位华夏顶尖战神齐声应道。
“你四人，分守四方，为武安君护法。若有宵小胆敢滋扰，不论是谁，杀无赦！”
这最后三个字，始皇帝说得极重，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笼罩了整个营地。奥丁和拉神等人只觉得神魂一颤，连忙低下头，不敢与那股意志对视。
他们知道，这句话，就是说给他们听的。
“是！”孙悟空等人领命，瞬间化作四道流光，落在了白起闭关的巨石四周，气息勃发，将那片区域彻底封锁。
“秦川。”始皇帝又道。
“臣在。”
“大军的整编与消化，朕交给你来统筹。你需要多久？”
秦川心中一凛，知道这是始皇帝在给自己权柄，也是在给自己压力。
他快速估算了一下，白起与韩非的突破是关键，这需要的时间最长。他沉声回答：“回陛下，快则三日，慢则五日。三日之后，我大秦必将拥有一位执掌‘杀戮与死亡’的真神，一位言出法随的‘法理之圣’，以及一支足以横扫千军的‘天灾军团’！”
“好！”始皇帝只说了一个字。
“朕，给你五日时间。”
“五日之后，朕要看到一支崭新的大秦铁军。届时，挥师西进，踏平天堂！”
“臣，领旨！”秦川躬身应道。
君臣之间的对话结束，始皇帝再次闭目养神，仿佛这天地间的一切，都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秦川直起身，转过身来，面对着联军众人。
这一刻，他的身份已经截然不同。
始皇帝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强兵”的指挥权交给了他。这代表着，在接下来的五天里，他就是这支庞大联军的实际总调度。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传我将令！”
他的声音传遍全场。
“大秦锐士，原地休整，打坐调息，以《秦风·无衣》战歌，稳固军魂，洗涤杀气！”
“喏！”数万秦军将士齐声回应，声震四野。他们立刻盘膝而坐，闭目凝神，雄浑苍凉的歌声再次响起，一股“袍泽与共，守望相助”的意志，开始在军阵中流淌，将之前大战的暴戾之气缓缓洗去，只留下最纯粹的铁血战意。
秦川又看向蒙恬、王翦等人。
“诸位将军，你们新得权柄，切勿急于求成。先静心感悟，体会规则本源，待与自身之道产生共鸣后，再尝试引动。若有不明之处，可随时问我。”
“多谢秦顾问！”几位将军对秦川投来了感激的目光。他们正愁这神仙打架般的力量该如何下手，秦川的指点无疑是雪中送炭。
接着，秦川的目光转向了孔子与佛陀。
他恭敬地行了一礼：“圣人，佛陀。韩非大人的蜕变，关乎法家大道，恐会引来异象。还请两位能在一旁看护，以儒家仁德之气与佛门禅定之功，为其梳理浩瀚法理，以防他迷失在知识的海洋中。”
孔子含笑点头：“善。老夫自当尽力。”
佛陀也双手合十，微微颔首：“阿弥陀佛，此乃应有之义。”
安排完华夏内部，秦川终于将目光投向了那些神色各异的“盟友”。
他先是对着天竺神系的方向，高声道：“南迪大神，之前一役，我军将士多有损耗，还请贵部能再次施以援手，为我军将士疗伤恢复，秦川感激不尽。”
南迪大神连忙躬身还礼：“秦顾问客气了，此乃分内之事。”说罢，便立刻组织天竺众神，开始为那些在之前的战斗中受了轻伤的秦军士兵进行治疗。
秦川这一手，先礼后兵，先示之以恩，让天竺神系的人挑不出半点毛病，只能乖乖干活。
最后，秦川的目光落在了奥丁和拉神的身上。
这两位神王，才是最不稳定的因素。
秦川脸上露出了客气的笑容，缓步走了过去。
“奥丁神王，拉神王，接下来五日，我军将进行内部整顿。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也为了大家的安全，我建议，贵我双方，能暂时保持一些距离。”
他这话说的很客气，但意思却很明白：你们最好老实点，别乱动，也别乱看。
奥丁的独眼眯了起来，一股神王的威压不自觉地散发出来：“秦川顾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我们吗？我们可是盟友！”
“当然不是。”秦川脸上的笑容不变，但说出的话，却让奥丁和拉神的心沉了下去。
“我只是觉得，白起将军在融合‘死亡’规则，这股力量，与埃及神系的本源颇有冲突。而韩非大人在演化‘法理’，讲究的是绝对的‘秩序’，这又与北欧神话中‘洛基’大神所代表的‘混乱’，有些相冲。”
“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大家着想。万一在他们突破的关键时刻，因为气息冲突，引动了什么不可控的力量，伤到了盟友，那就不好了，您说对吗？”
秦川这番话，如同两记重锤，狠狠砸在了奥丁和拉神的心头。
他点出了“死亡”，警告了拉神。
他点出了“洛基”，警告了奥丁。
他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你们心里那点小九九，我全都知道。我给你们脸，你们最好接着。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已经不是暗示，而是赤裸裸的敲打！
洛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动了一点心思，居然就被这个凡人如此精准地洞悉了！
奥丁的脸色也变得铁青，他死死地盯着秦川，想从这个年轻人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动摇。
但他失望了。
秦川的眼神平静而深邃，就像一口看不见底的古井。
最终，奥丁缓缓地点了点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说得有道理。”
拉神也冷哼一声，转过头去，算是默认了。
他们不得不服。
因为秦川说的是阳谋。他们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而且，他们也确实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挑衅一个正在进行集体升级的战争怪物。
一场可能爆发的内乱，就被秦川用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地化解于无形。
他没有依靠武力，也没有依靠始皇帝的威严，仅仅是凭借着精准的洞察和高超的语言艺术，就将这些心高气傲的神王们安排得明明白白。
这一幕，让远处的关羽、钟馗等人，都对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
而全球直播间的观众们，更是直接看傻了。
【全球直播间】
“卧槽！卧槽！卧-槽！秦神这波操作，我直接跪了！”
“这口才，这气场！面对两大神王，不卑不亢，有理有据，还带着威胁！杀人诛心啊！”
“‘与洛基大神的混乱相冲’，哈哈哈哈！这是直接点名道姓地警告洛基你别搞事啊！太TM帅了！”
“奥丁和拉神的脸都绿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在秦神面前，神王也得乖乖听话！”
“这已经不是顾问了，这是摄政王啊！始皇帝主外，秦川主内，这对君臣组合，简直无敌了！”
“粉了粉了，从今天起，我就是秦神的脑残粉！谁反对，我就用唾沫淹死他！”
秦川自然不知道直播间里对他的吹捧。
在成功“安抚”了盟友之后，他立刻投入到了紧张的统筹工作中。
建立警戒线、分配资源、调度人员、监控各方突破进度……
整个庞大的联军营地，在他的指挥下，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开始高效地运转起来。
一场史无前例的“消化之战”，正式拉开了序幕。
而秦川知道，五天之后，当这台战争机器完成所有升级，再次启动时，整个猎场，都将为之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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