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神国漏洞，帝王不出
“我有办法了！”
“这所谓的‘神国’，有一个巨大的漏洞！”
秦川的声音，在这片被绝望与圣歌笼罩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清晰。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孙悟空、关羽、孔子、佛陀……这些华夏的顶尖神明，眼中都带着一丝惊疑。
远处的奥丁、拉神，则是满脸的不信与嘲讽。
漏洞？
开什么玩笑！
这可是“神国”！是上帝以自身权柄，结合整个天堂废墟的本源，经营了无数岁月才构建出的绝对领域！在这里，他就是创世神，他就是规则本身！一个凡人，竟然敢说这里有漏洞？
“哈哈哈，我听到了什么？一个凡人，在说我父的国度有漏洞？”教堂顶端，宙斯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满头的圣光之雷都在噼啪作响。
路西法也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秦川，眼神如同在看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凡人，收起你那可怜的智慧吧。在绝对的力量和规则面前，任何计谋，都毫无意义。”
秦川没有理会他们的嘲讽。
他的目光，始终死死地盯着那辆九龙沉香辇。他知道，现在唯一能扭转战局的，只有那位帝王。而要说服那位帝王出手，就必须拿出足够有分量的理由。
车辇内，依旧一片寂静。
但秦川能感觉到，一道深邃、威严的目光，已经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在等。
等自己的下文。
秦川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朗声说道：“陛下，各位圣贤！请看天空中那四条神谕！”
他伸手一指。
“第一条，‘光明为尊，黑暗为罪’。第二条，‘秩序为本，混乱当诛’。这两条，看似霸道，却是以‘对立’为基础建立的规则！有光明才有黑暗，有秩序才有混乱！他定义了谁是尊贵的，谁是有罪的，但这本身就承认了‘对立面’的存在！”
“这算什么漏洞？”托尔忍不住嘀咕道，“这不就是设定吗？”
“没错，这只是设定。”秦川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们再看第三条，‘信仰为食，质疑为毒’。这一条，定义了‘神’与‘信徒’的关系，他将自己摆在了收割者的位置上。第四条，‘生命为恩-赐，死亡为亵渎’。这一条，则定义了他对‘生命’的绝对所有权！”
“这四条神谕，构建了整个神国的基本法。但是！”
秦川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
“它们之间，是相互矛盾的！”
“一个真正完美、唯一的‘神国’，是不需要定义‘罪’的！因为在他的国度里，‘罪’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一个至高无上的创世神，是不需要靠‘吞噬信仰’来维持力量的！更不需要去强调自己对‘生命’的所有权！”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神’！他只是一个强大的‘程序员’，用这四条看似天衣无缝的规则，强行拼凑出了一个看似完美的系统！但这个系统，从底层逻辑上，就是不自洽的！它充满了矛盾和漏洞！”
秦川越说越激动，思路也越来越清晰。他用现代的编程思维，瞬间看穿了这“神国”的本质。
“他定义‘光明为尊’，却又无法彻底消灭‘黑暗’，所以只能将其定义为‘罪’，加以镇压！他渴望‘秩序’，却又畏惧真正的‘混乱’，所以只能将其定义为‘诛’，强行抹杀！他需要‘信仰’作为能量，所以才将‘质疑’定义为‘毒’！”
“这一切都说明，他的力量，并非无穷无尽！他的规则，也并非完美无缺！他所谓的‘神国’，只是一个外强中干的壳子！他甚至，可能在害怕着什么！”
这番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众人心中被“神国”压制的迷雾。
孙悟空若有所思地挠了挠腮帮子：“好像……是有点道理。俺老孙当年大闹天宫，玉帝老儿也没说俺是什么‘罪’，直接就派人来打了。这家伙倒好，打之前还得先宣布一下对方犯法了，多此一举。”
孔子也抚须点头，眼中露出赞许之色：“秦川小友所言，正合‘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之理。其言行看似霸道，实则处处透着心虚。他并非在‘创造’规则，而是在‘模仿’和‘定义’规则，两者有本质之别。”
佛陀双手合十，轻叹一声：“贫僧之前便觉此地虽有天堂之形，却无天堂之实，处处透着一股虚假与偏执。原来根源，竟在于此。这位‘施主’，已落了下乘。”
就连远处的奥丁和托特，听完秦川的分析，眼中也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他们是各自神话体系中的神王与智者，自然能听懂秦川话中的深意。如果这“神国”真的充满了逻辑矛盾，那它就必然不是无解的！
教堂顶端，路西法和宙斯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们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一派胡言！”宙斯色厉内荏地吼道，“凡人的狡辩！我父的伟大，岂是你们这些虫子能够理解的！”
路西法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却变得无比阴沉。因为他比谁都清楚，秦川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那位“父”，确实与传说中全知全能的上帝，有很大的不同。他更像一个……偏执、疯狂、渴望着什么的……怪物。
“说得好。”
就在这时，一个平淡而威严的声音，终于从九龙沉香辇中传出。
车帘，被一只戴着玉扳指的手，缓缓掀开。
身穿玄色龙袍，头戴十二旒冕冠的始皇帝，终于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他走下车辇，一步一步，踏上虚空。
他每踏出一步，身上那股君临天下，镇压万古的帝王意志，就强盛一分。周围那无处不在的，排斥一切的“神国”规则，在他面前，竟如同冰雪遇阳，纷纷退避。
他周身百丈之内，形成了一片绝对的“真空地带”。在这里，没有圣光，没有神谕，只有属于“人”的，属于“帝王”的绝对领域！
“区区一个窃据天堂的伪神，也敢在朕的面前，妄谈规则，定义天地？”
始皇帝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天空中那篇“神之法典”，眼中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轻蔑。
“漏洞百出，自相矛盾。这样的东西，也配称为‘法’？”
他摇了摇头，然后将目光，投向了身旁的韩非。
“韩非。”
“臣在。”韩非躬身行礼。
“朕，曾允诺你，要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天条’。”始皇帝淡淡地说道，“现在，机会来了。”
“既然他要跟朕讲‘法’，那朕，就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法’！”
“传朕旨意！”
始皇帝的声音，陡然变得宏大、威严，响彻整个神国！
“以朕之名，重塑此地法度！”
“第一，天地万物，并无高下。凡有灵者，皆为平等。所谓‘光明为尊，黑暗为罪’，是为‘酷法’，当废！”
“第二，秩序与混乱，相生相克，乃宇宙至理。以人力强行区分，是为‘枉法’，当废！”
“第三，信仰源于敬，而非源于食。以生灵之念为食，视质疑为毒，是为‘恶法’，当废！”
“第四，生死轮回，天道循环。窃生命为私有，视死亡为亵渎，是为‘僭越之法’，当废！”
他每说一句，天空中那篇由上帝书写的“神之法典”，就剧烈地颤抖一下，上面的光明符文，就黯淡一分！
当始皇帝说完第四句时，整篇“神之法典”，已经布满了裂痕，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整个“神国”，都在剧烈地动荡！
【全球直播间】
“卧槽卧槽卧槽！始皇陛下出手了！”
“我的天！这就是始皇帝吗？直接跟上帝对飙立法啊！”
“什么叫霸气？这就叫霸气！你不是说你的法牛逼吗？老子说你这法是狗屁，全都给老子废了！”
“太帅了！以人皇之名，废神明之法！这才是我们华夏的皇帝！”
“西方人已经看傻了，他们的上帝颁布的‘神谕’，正在被始皇帝一条一条地驳回、作废！他们的信仰正在崩塌！”
战场之上，所有人都被始皇帝这番“以法破法”的霸道手段，给震慑住了。
秦川更是激动得浑身发抖。
他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这结局。
他只是指出了“神国”的漏洞，而始皇帝，却直接抓着这个漏洞，用更高级、更霸道、更讲“道理”的“人皇法度”，去釜底抽薪，从根本上否定对方的立法基础！
这就好比，上帝写了一段漏洞百出的代码，试图强行运行。而始皇帝，直接以“系统管理员”的身份，宣布你这段代码不符合底层逻辑，不予执行，还要把你整个程序都给格式化了！
“不……不可能！”
教堂顶端，宙斯和路西法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他们能感觉到，“神国”对他们的力量加持，正在飞速减弱！那四条神谕，正在失去效力！
黑色教堂内，骸骨王座之上。
那个光暗同体的“上帝”，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他看着那个一步步走来，言出法随，强行废除他神谕的玄衣帝王，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人……道？”
“区区人道，怎么可能……动摇我的‘神国’？”
他想不通。
在他的计划里，人道，应该是最美味，最容易吸收的“食材”才对。
可眼前这个人类帝王，他所代表的“人道”，为何如此的……霸道？如此的不讲道理？
“看来，是朕高估了你。”
始皇帝已经走到了联军的最前方，他抬头，平静地注视着那座黑色教堂，仿佛在跟里面的“上帝”隔空对话。
“朕，本以为能遇到一个像样的对手。”
“却不想，只是一个躲在龟壳里，靠着几条破烂规矩，就自以为是的井底之蛙。”
“你，让朕很失望。”
始皇帝摇了摇头。
“朕，甚至没有了亲自出手的兴趣。”
他缓缓地，转过身，竟然就这么，在万众瞩目之下，一步步地，走回了九龙沉香辇。
“？！？！”
所有人都看呆了。
秦川也傻眼了。
“陛下？！”
这……这是什么操作？
您老人家都走到门口了，把气氛都烘托到这了，眼看就要一脚踹开大门，把最终BOSS揪出来吊打了，怎么……又回去了？
不打了？！
就连教堂里的“上帝”，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羞辱？
无视？
始皇帝没有理会任何人的惊愕。
他只是在即将踏入车辇的最后一刻，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地，留下了一句平淡到极点的话。
“韩非，朕给你半个时辰。”
“用你的法，拆了这片伪劣的‘神国’。”
“然后，把里面那个自称‘神’的东西，带到朕的面前来。”
“朕，要亲自审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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