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世界的“BUG”：被“穿越”的幻影
“它欺骗了光！”
曹建国院士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柄无形的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上。他那张常年因学术思辨而显得严肃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崩塌的迷茫。
踉跄地后退半步，扶住了身旁的仪器台。
仿佛那台冰冷的机器才是此刻唯一真实的存在。
他看着那个悬浮在半空的红苹果。
眼神里不再是学者的审视，而是一种面对未知神祇般的恐惧。
“各位。”他开口，声音嘶哑：“我们可能正在见证一个......足以让世界秩序崩溃的‘BUG’。”
BUG？
这个源自计算机领域的词，从一位量子物理学泰斗口中说出，显得无比诡异。
“它不是在‘模拟’真实。”曹院士的手指着那个苹果，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它是在......伪造真实！”
“它发出的每一束光子，都携带了与真实物质完全一样的物理信息！”
“这意味着，如果它投射出一块黄金，那么我们所有的仪器，从光谱仪到密度扫描仪，都会告诉我们，那就是一块黄金！”
现场的专家们顺着他的思路想下去，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曹院士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声音低沉得如同梦呓：“如果它投射出一个......人呢？”
这个问题，让空气都凝固了。一个拥有真实物理数据反馈，却并非血肉之躯的“人”？这已经超出了技术的范畴，触及了伦理、哲学乃至存在的根本。
直播间里，刚才还在狂欢的弹幕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
【等一下，曹院士的意思是，这玩意能凭空捏造一个‘人’出来，而且所有仪器都测不出真假？】
【这他妈比克隆人还恐怖啊！克隆人好歹还是个活物！】
【苏神，你冷静一点，这个玩笑开大了！】
【................】
“不，我必须验证一件事。”曹院士忽然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属于科学家的执拗：“既然所有的仪器都说它是真实的，那它是否具备‘真实’的物理特性？比如......阻挡性？”
他转向控制台的研究员，语气不容置疑。
“我要做一个最简单，也最根本的测试！”
他指着仓库远端一条约两米宽的通道。
“就在那里，用投影仪，投射出一堵墙！”
“一堵和周围墙壁一模一样的、严丝合缝的‘虚拟墙壁’！”
命令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曹院士的意图。
如果仪器检测为“实体”，那么它就应该像真正的墙一样，挡住去路。
如果挡不住......
那这个世界，可能真的要乱套了。
测试立刻开始。
工作人员将投影球对准了那条通道。
一道光束射出，一堵水泥墙凭空生成，完美地嵌入了通道之中。
无论是墙体的纹理、色泽，还是与地面和天花板的连接处，都找不出一丝破绽。
视觉上，那条通道已经被彻底堵死了。
“激光测距仪，报警！前方1.8米发现障碍物！”
“红外热成像，无异常温度泄露，判定为固体墙壁！”
“超声波探测器，回波正常，确认为实体！”
一台台精密的仪器，用最冰冷、最客观的数据，向在场的所有人宣告：前方，是一堵墙。
“谁去试试？”钟院士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现场一片死寂。
没有人敢。
这已经不是科学测试了，这像是一场拿唯物主义世界观做赌注的豪赌。
朝着一堵被所有科学仪器证明存在的墙撞过去，需要多大的勇气？
“我来吧。”
一个年轻的研究员站了出来。
他就是刚才操作光谱仪，第一个发现数据异常的那位。
看着这堵墙，脸上混杂着恐惧和一种被求知欲驱使的兴奋。
他深吸了一口气。
没有闭眼。
反而死死地盯着那堵墙”仿佛要将它的每一个像素都刻进脑子里。
他迈开了脚步。
一步，两步......
走得不快。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
直播间里。
数以亿计的观众屏住了呼吸，弹幕都消失了。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那孤独的脚步声和仪器单调的警报声。
近了。
距离那堵墙只剩下最后一步。
他抬起了脚，没有丝毫减速，朝着那堵在所有人和所有仪器看来都坚不可摧的墙壁......
直直地，走了过去。
下一秒。
神迹，或者说，足以颠覆神迹的景象，发生了。
没有碰撞。
没有声响。
没有一点点阻碍。
那个年轻研究员的身体，像一滴水融入大海，像一道光穿过玻璃，毫无阻碍地、直接融入并穿过了那堵墙！
他的身影消失在墙体中。
紧接着，又从墙的另一边完整地走了出来。
出现在了通道的另一端，毫发无损。
他茫然地转过身，看着那堵依旧存在的墙壁。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脸上写满了茫然。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现场，所有德高望重的院士、专家、将军，全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
大脑已经完全无法处理眼前这幅充满了和物理学悖论的画面。
一个被所有科学仪器用数据嘶吼着证明其存在的东西，却可以被一个普通人的肉体，轻易地穿越。
存在的定义，是什么？
真实的边界，在哪里？
这种认知与现实的极致割裂感，比任何爆炸和冲击都更具破坏力。
它没有摧毁任何物体，却直接击溃了人类文明赖以生存的最基本信念。
眼见为实。
短暂的死寂后，直播间彻底疯了。
弹幕爆炸。
【我......操？】
【薛定谔的墙？在你撞上去之前，它既存在又不存在？】
【别他妈薛定谔了！他过去了！墙还在！这说明这堵墙就是个BUG！一个世界级的BUG！】
【我突然有点害怕......我伸出手，摸了摸我面前的墙......还好，是硬的......吧？】
【前面的别吧了！我好慌啊！】
【所以，苏神到底是个什么程序员？专业是给现实世界打补丁，还是写BUG？】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的世界，本来就是苏神写的一个程序......】
【.................】
那位军方代表，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已经嵌进了肉里。
他看到的不再是什么投影技术，而是一种终极的战场伪装，一种无法被任何技术手段识破的战略欺骗！
在敌人的必经之路上投射出一座山，在己方的阵地前投射出一道无法逾越的深渊......
而这一切，都只是幻影！
消防专家孙建国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
他想象着，在火场中，用这个技术投射出一条安全通道的指示，结果却是一堵承重墙......
后果不堪设想。
曹建国院士看着那个毫发无损的研究员，又看了看那堵完美的墙，他猛地闭上眼睛，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不是在兴奋，而是在恐惧。
他研究了一辈子光，试图用公式和定律去定义这个世界。
而现在。
一个八岁的孩子用一个篮球大小的金属球告诉他。
你所认知的一切，或许都只是一个可以被轻易穿越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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