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指尖的创世：被“赋予”的实体
近了。
更近了。
他的指尖，距离苹果那光滑的表面，只剩下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空气中。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再次体验那种“穿过空气”的虚无感的心理准备。
下一秒。
他的指尖，碰到了苹果。
然后......
停住了！
没有穿透！
一股柔和、清晰、却又无比坚定的阻力，从他的指尖传来，精准地挡住了他前进的势头！
年轻研究员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而急剧收缩成两个危险的黑点。
他......
摸到了！
他真的摸到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苹果那光滑、冰凉、坚实的触感！那不是简单的阻挡，而是一种高度复杂的、带有质感的信息反馈！
他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是下意识地，用食指在苹果表面轻轻滑动。
一种微小而又真实的摩擦力，伴随着苹果表皮那种独特的、略带蜡质的滑腻感，清晰无比地传递到了他的神经末梢！
“天哪......”
他发出一声梦呓般的呻-吟，另一只没戴手套的手不受控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仿佛怕自己会因为过度震惊而尖叫出来，亵渎了眼前的神迹。
他试着将五指合拢，轻轻地“捏”了一下。
手套立刻给予了他相应的压力反馈，让他清晰地感知到了苹果的硬度和它完美的球形轮廓。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荒谬的直觉，如果自己再用力一点，这个“苹果”就会被捏碎！
“我......我摸到它了！”
他终于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狂潮，带着哭腔喊了出来。
“它是真的！是硬的！是凉的！我能感觉到！”
轰！
现场，彻底炸了！
之前所有的遗憾、所有的冷静分析、所有的致命缺陷论，在这一刻，被这句语无伦次的呐喊，冲击得灰飞烟灭！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一位白发苍苍的物理学家冲到前面，死死地盯着研究员的手和那个苹果，他的世界观正在经历一场12级的超级地震：“信息怎么可能产生实体阻力？！它凭什么挡住你的手？它的力是从哪里来的？！不符合能量守恒！这不符合一切！”
曹建国院士没有说话。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副手套，身体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剧烈颤抖，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到了，他全都想到了！
“不是信息产生了力！”
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用尽全力嘶吼道，声线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刺耳。
“是手套！是这副手套在你的指尖创造了力！”
他指着手套，眼神狂乱而明亮。
“它接收了来自中央处理器的物体信息——形状、硬度、材质、温度！然后通过那些微型单元，在你的指尖，精准地模拟出了对应的物理反馈！它欺骗的不是你的眼睛，它欺骗的是你的触觉神经！”
这番解释，让所有人茅塞顿开，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层次的恐惧和震撼！
直播间里，在经历了长达半分钟的死寂后，彻底被颠覆性的言论所淹没。
【草！！！】
【我他妈......我他妈人傻了！所以苏神不仅创造了‘看得见的谎言’，还创造了‘摸得着的谎言’？！】
【前面的，那还能叫谎言吗？我看到它是苹果，摸到它也是苹果，那它就是苹果啊！我的认知已经彻底混乱了！】
【这他妈是创世神套装啊！一个投影球负责视觉，一个手套负责触觉！我宣布，地球OL，正式迎来VR纪元！】
【我突然想到一个很恐怖的问题......那个便利贴上写着‘小心骨折’......】
【卧槽！别说了！如果它投射出一堵墙，然后手套模拟出墙的硬度......你一拳打过去......手套会直接把你的骨头弄断来模拟撞墙的反馈？！】
【苏神......当代物理学阎王爷，他说三更骨折，谁敢留你到五更！】
【...........】
现场的狂热还在升级。
“不够！”
曹建国院士状若疯魔，他冲着控制台喊道。
“这还不够！硬度和温度只是基础！我要看更复杂的模拟！重量！给我模拟重量！”
命令立刻被执行。
半空中的苹果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装满了清水的、平平无奇的玻璃杯。
“去，把它端起来！”曹院士指着那个虚拟水杯，对研究员下令。
研究员此刻已经对这套系统产生了一种近乎迷信的信任。他深吸一口气，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托向杯底。
和刚才一样，他的手掌在接触到杯底的瞬间，被一股力量稳稳地托住。
他弯曲手指，做出了一个“拿起”的动作。
就在他发力“拿起”水杯的一瞬间，一股清晰的、恰到好处的向下的坠力，猛地从手套传来！
研究员的手臂，因为这股突如其来的重量，不受控制地往下一沉！
“有......有重量！”
他惊骇地大喊，他甚至需要调动自己手臂的肌肉力量，才能将这个虚拟的水杯平稳地托在半空中！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杯子里的水还在随着他手臂的晃动而轻轻摇晃，手套传递来的力道也在进行着细微的调整，完美模拟了液体晃动带来的重心变化！
这一下，连那位一直保持着镇定的军方代表，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触感模拟了。
这是在模拟质量！
“还没完！”
曹院士的眼中燃烧着求知的火焰，他彻底豁出去了。
“终极测试！反作用力！给我模拟破坏！”
控制台那边也杀红了眼，立刻将水杯的影像，切换成了一块棱角分明、看起来就无比坚硬的灰色岩石。
“捏碎它！”
曹院士发出了堪称变-态的指令。
研究员看着那块虚拟的石头，又看了看自己戴着手套的右手，狠狠地一咬牙。
他伸出手，握住了那块石头。
坚硬、粗糙、冰冷的质感瞬间传来。
他开始用力。
一股强大到恐怖的反作用力，从手套的每一个单元传来，死死地对抗着他手掌的肌肉。
他感觉自己不像是在捏一块幻影，而是在跟一台精密的液压机角力！
他的脸憋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控制台的屏幕上，代表着手套输出功率的数值正在疯狂飙升！
“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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