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探病
眉庄回到永和宫，休息片刻后，叫来芳仪吩咐道
“备一些适合看望病人又不易被动手脚的礼，我们去碎玉轩看望一下莞常在。”
芳仪对此惊诧一下，询问道。
“小主，您是和莞常在有旧吗？”
这是问该备什么规格的礼。
眉庄漫不经心的回道。
“幼时在外祖家见过两面，殿选前也见过一次。就算没有旧交，这次选秀有缘一起进宫，病了总要去见见。而且也要观察一下。”
芳仪明了，回道：“奴婢明白了。”
碎玉轩就是前世故宫漱芳斋的位置，西六宫的边边。
之前住的是芳贵人，芳贵人之前小产，小产后一口咬定是华妃害她，拿不出证据便口出怨言，被华妃打入冷宫。
这次被华妃分给甄嬛和方淳意，方常在前几日因甄嬛的病搬去了延禧宫。
当眉庄带着礼物来到碎玉轩时，是崔槿汐出来迎接。
“奴婢碎玉轩掌事宫女崔槿汐给惠贵人请安，贵人吉祥。我家小主身体不适，刚服过药，未能亲自迎接，还望小主见谅。”
崔槿汐面带微笑，语气中带着歉意，诚恳的解释道。
眉庄微微点头。
“槿汐姑姑客气了，我与莞常在殿选前有过一面之缘。前段时间听说病了，之前刚进宫不好走动，听说这段时间还没好，正好我得了空闲，怎么也该来看看。”
崔槿汐引着眉庄进去，顺便道。
“小主的病近日一直反复，早先服过药，在床上躺着，还没起，希望惠贵人见谅。”
眉庄微微一笑，回道。
“无妨，不舒服就先不用下床。”
像这种后宫正式拜访，或者日常走动是会提前下拜帖的。
她来之前已经让林福海来走过拜帖，怎么也不可能还没起身，不管是想将病装下去还是怎样？眉庄不想知道，她今日不是来计较这个的。
进入碎玉轩后，甄嬛还在床上躺着，见眉庄进来，微微一笑，轻声道。
“给惠贵人请安，多谢贵人来探望，请恕我身子不争气，没有起身迎接。”
呦，这会倒是不姐姐妹妹的了。
眉庄眉头轻挑，客气道。
“无妨，你的病情如何了？身子可还难受？”
甄嬛微微摇头，回道：“都是我身子不争气，到现在还没好。这几日一直在床上躺着，实在不便。”
眉庄轻轻点头，一指芳仪手中的盒子，对甄嬛道。
“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赏了些花胶，我带来了一盒，给你补一补身子。”
明确让人看到盒子上景仁宫的封条没被动过。
甄嬛让槿汐把礼物收下，微微一笑，回道。
“多谢惠贵人费心，我这病拖了许久，实在让人担心。”
“你请的哪一位太医？用的什么药？”
“是温太医。太医说是心悸，好生养着慢慢就好了。”
“温太医？可是甄府旁边的温家的太医？”
眉庄听着她说病情，心头一动，起了些顽劣的兴致，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甄嬛心中一慌，但很快便恢复镇定。
“正是。温太医医术高明，我家父辈也常请他看病。”
眉庄微微点头，真想给甄嬛的演技点个赞，如果不是知道这病是装的，都要当真了。
又闲聊几句后，眉庄起身告辞，甄嬛躺在床上，微微点头，目送她离去。
回到永和宫，眉庄坐在永和宫一处小亭子里，漫不经心地赏着小花园的花。
心中思量今日的探病，同时也在等一个人。
不多时，人来了。
芳仪姑姑带着一件披风走来，给眉庄披上一件披风，关心道。
“小主，秋风渐起，正是容易生病的时候，多注意身体。”
眉庄拢了拢芳仪给她披的披风，看着芳仪问道。
“多谢姑姑。姑姑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芳仪压低声音道。
“奴婢发现一件事，却不知当讲不当讲，”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
眉庄示意芳仪扫过四周围，
“都说这宫里，隔墙有耳，但真要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说两句话，不是找个多隐蔽的房间，而是在这空旷之处。”
“姑姑若想说，自然出自你口，入于我耳，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如果姑姑还没想好，想好了再告诉我也成。”
芳仪顺着眉庄的目光扫视过周围，确认无人留意后，靠近眉庄，压低声音，谨慎地说道。
“奴婢来永和宫之前，是在养心殿当差。虽说也被称一声姑姑，但再往上晋升，却是难上加难。奴婢虽也是在潜邸伺候过皇上，却是康熙四十四年才到的雍亲王府，自然比不上从小就在皇上身边伺候的人，资历深厚。”
芳仪先解释为什么从御前转来永和宫，跟了她一个贵人，眉庄也没有催促，只是目光温和地看着她。
芳仪接着斟酌着语言说道。
“奴婢刚进雍王府时，还是个小宫女时，机缘巧合，替一个姐姐给当时的四福晋送花，有幸见过福晋一面。”
眉庄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这次跟小主去碎玉轩探望莞常在，奴婢发现莞常在和纯元皇后很是相像，尤其是眉眼之间，更是像了十分。”
“而且，纯元皇后的小名就叫宛宛。还有，莞常在身边的崔槿汐，是苏培盛的同乡，奴婢曾经见过她与苏培盛往来。”
眉庄拍了拍芳仪的手，淡然地说道。
“你说得我知道，除此之外，我还知道莞常在会跳纯元皇后会的惊鸿舞，她的病也是装的。”
眉庄的话，让芳仪大吃一惊，思索后道。
“小主的意思是莞常在是知道自己像纯元皇后？“
眉庄没有直接回答她这句。
“莞常在是个心气高的，但她身边就难说了！”
“看皇上给莞常在的封号就知道，皇上定是知道此事，等莞常在病好，以皇上对纯元皇后的情谊，定会十分宠爱莞常在。是否会影响到小主，还有莞常在身边的崔槿汐...。”
芳仪为眉庄担心道。宫中向来僧多粥少，皇上每月进后宫的日子是定数，多一个人分宠自然就少一份。
“崔槿汐不会是皇上安排的。不用担心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也看到我这几天的处境，我要的从来不是盛宠。”
“先帝爷最宠爱的宜妃，舒贵妃现在在哪？笑得一时好看不是最要紧的，能笑到最后才是真本事。莞常在若真得盛宠，于我未必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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