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五皇子信物
江婉清彻底懵了,她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她不明白,为什么偏偏只有她不识字!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嘶喊道:“商姨娘!我姨娘可以证明!她总不会不认识自己的女儿!”
郑王妃微微蹙眉,语气带着一丝“哀伤”:“秦大人,府中商姨娘因痛失爱女,悲伤过度,已然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怕是无法作证了。”
她话音刚落,之前奉命前去查问的李府丞便适时回禀:“大人,下官已查验,商姨娘确如王妃所言,心智昏乱,无法辨认人事,更无法证明此女身份。”
人证物证似乎都对江婉清极其不利。
秦知府面色一肃,正要宣判。
就在此时,被逼入绝境的江婉清,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决绝!她猛地抬头,声音尖利得几乎划破公堂的屋顶:“还有一个人可以证明!五皇子!五皇子萧承炯可以证明我的身份!我与他……”
“大胆!”秦知府勃然变色,惊堂木拍得震天响,“竟敢攀扯皇子!污蔑天家清誉!来人啊!”
“我有证据!”江婉清不等衙役上前,猛地从贴身衣物内掏出一物,高高举起——那是一枚质地莹润、雕刻着云龙纹的羊脂白玉扳指,内壁似乎还刻有细微的字样!“这是五皇子亲手赠予我的定情信物!他说过见此物如见他本人!”
那枚扳指在公堂的光线下泛着温润却刺眼的光芒。
一直稳坐钓鱼台的郑王妃,在看清那枚扳指的瞬间,手微不可察的加重了拿着手帕的力度,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真正的惊愕,但迅速被她垂下的眼帘掩盖。
而原本一副看热闹神态的忠顺王爷,在看到那枚扳指时,瞳孔骤然一缩!
秦知府只觉得头皮发麻,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他哪里认得皇子们的贴身信物?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在场地位最尊、也最可能识得此物的忠顺王爷。
忠顺王爷从秦知府手中接过那枚扳指,放在掌心细细摩挲把玩,目光深沉。玉质温润,雕工精湛,尤其是内壁那细微的的私人印记……
他心中已然确定,这十有八九就是老五那小子的东西!
他忽然想起出府前,长子萧承炯那句没头没脑的“保重”,此刻品来,竟是意味深长的提醒——这小子,怕是早就知道些什么!
心中虽明镜似的,忠顺王爷面上却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为难和谨慎,他将扳指递还给秦知府,沉吟道:“这个……本王瞧着倒是有些眼熟,似在哪里见过。但皇子信物,干系重大,本王也不敢妄下断言。秦大人,此案已非寻常民事,牵扯天家,依本王看,需即刻进宫,禀明圣上,请皇上圣裁。”
于是,一干人等在忠顺王爷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又心思各异地前往皇宫。江婉清自然没资格面圣,被粗鲁地押解在宫道廊下看守,心中却因那扳指升起一丝渺茫的希望。
——
紫宸宫中,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皇上捏着那枚白玉扳指,指尖微微用力,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先将冰冷的目光投向跪在下方的东平郡王妃郑氏。
“郑氏,”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无形的压力,“你将府中‘走水’一事的前后经过,再给朕仔细说一遍。不得有丝毫隐瞒。”
“是,陛下。”郑王妃深吸一口气,保持着镇定,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娓娓道来,“回陛下,事情发生在年前的腊月二十七,那时已过了子时。臣妇已然歇下,忽听府中管事嬷嬷惊慌来报,说西北角大小姐所居的院落走了水。等臣妇匆忙赶至时,火势极大,已将那院子烧毁了大半……”
皇帝听着,随手翻开了桌上那份由户部提交的、关于东平郡王府走水一事的记录简报,忽然打断问道:“朕看你府上这份记录,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为何独独住在如此偏远的院落?”
这话问得已是相当不客气,几乎明指郑王妃这个嫡母偏心苛待。
郑王妃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委屈,却依旧恭敬地回答:“回陛下,那院落并非是臣妇安排,乃是长女她自己挑选的。她说那处清静,离得远些,便不会被家中老爷和世子每日清晨练功的呼喝声与兵器声吵到,能睡得安稳些。”
她巧妙地将责任推给了“已故”的江婉清,并暗示其娇气、不合群。
皇帝眯了眯眼,不置可否,又追问了几个细节,诸如为何当时认定死者是江婉清,为何没有仔细勘验等。
郑王妃一一对答,言辞恳切,逻辑清晰:“陛下明鉴,当时火势极大,救熄后屋内一片狼藉,共发现三具焦骸,身形与府中长女及其两名贴身大丫鬟相符。且……且臣妇询问过,当夜无人见大小姐出府,房中她的惯用之物也都在……臣妇实在是……实在是悲痛欲绝,又怎会想到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竟会……竟会夜不归宿?这才以为……”
她说着,拿起帕子按了按眼角,表演得情真意切,反而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不孝女”蒙蔽、悲痛失察的慈母形象。
皇帝知道她这番话必然半真半假,甚至九假一真,但在没有确凿反证的情况下,他只能默认其真实性。
尤其是“未出阁姑娘不会夜不归宿”这一点,是极强的观念壁垒,足以解释东平郡王府当时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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