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他的小祖宗
“你喊我什么?”裴宴仿佛陷入巨大的旋涡之中,不知道是耳朵进水听错了,还是被这旋涡卷得晕了脑子。
云商眸光清亮,放慢了语速,很轻地再喊了他一声:“裴宴哥哥。”
时间仿佛静止。
裴宴心头猛地一颤,心跳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管他裴鸣还是邵呈,他们算什么东西。
眼前这姑娘,只有他配得上。
妒火熄灭,欲火燃起。
就因为她这一声裴宴哥哥。
后退了半步,裴宴喉结微滚,舔了舔唇克制着心里那点冲动。
这哪是什么小蝴蝶,这是上天派来治他的小祖宗!
一还没到十九岁的丫头,拿捏他拿捏得死死的。
裴宴忽然生出一股挫败。
却乐在其中。
他的眼神晦暗不明,云商不明所以,歪了歪头,出声:“怎么了?”
不是他让喊的么。
她都喊了,但他这是什么反应。
云商抿了抿唇,干脆直接开口:“你……别生气。”
裴宴唇角一挑,气笑了。
“我有什么好气的,不过是你大晚上一声不吭跟着你邵呈哥哥出席红毯,不过是你裴鸣哥哥为了救你受了伤流了血,而你一心软一感动打算不分昼夜地一直守着他。”裴宴唇角绷成一条线,说完撇开了视线,额角的青筋都突突跳了两下。
一看就气得不轻。
云商呆呆地看着他,反复回味他这段话的意思。
空气中满是酸溜溜的醋味儿。
“出席红毯是……奶奶的安排,我也没不、不分昼夜守着他。”云商说着说着没绷住笑意,尾音的笑过于明显,惹得裴宴重新转过来看她。
四目相对,眼波流转。
裴宴咬牙切齿,伸手扼住她的两腮:“还笑?”
云商动了动唇:“没。”
她也不挣扎,就用这么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乖得要命。
半晌,裴宴败下阵来,用力捏了捏她的脸,语重心长地教育她:“云商,追人呢,就得一心一意,明白么?”
云商囫囵点头,又有点懵,紧接着摇头。
裴宴微眯着眼:“装傻?”
云商无辜眨了眨眼睛,摇晃着脑袋。
裴宴这才放过她。
这毕竟是病房,护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进来收拾,裴宴并没有要被抓包的打算,消气后拉着云商手腕将门打开准备出去。
门从里边打开,门外正准备拧开门把手进来的护工阿姨愣了愣,而后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号。
云商脑子宕机了一会儿。
这位阿姨看他们的眼神逐渐不清白。
“病人东西忘拿了,我们回来帮拿。”裴宴从容不迫地解释了一嘴,随后赶紧拉着云商出来。
云商垂睫看了眼两个人都空着的手:“……”
其实这解释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你猜护工阿姨信吗?
云商想笑,唇角弯着极力在忍住笑意。
裴宴瞥了她一眼,停下来抬手将她向上的嘴角往下压了压。
云商抿着唇:“……”
幼稚。
到凌晨,裴鸣有意让云商回去休息。
“回去吧,你肯定吓坏了,回去好好休息,这边有医生护士,放心。”裴鸣深深看着云商。
云商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点头:“明天下午没课,到时候我……再来看你。”
裴宴斜了一眼过来:“我送你。”
像是故意强调的。
生怕裴鸣听不到。
生怕裴鸣不知道是他送云商。
云商跟裴鸣走后,裴鸣手指滑动手机,逐一看完信息才回复。
信息回复完才一分钟,对方便打来电话质问:“你人呢?”
裴鸣调整呼吸:“有点私事处理。”
“阿鸣,权利和女人,孰轻孰重,你最好分得清。”裴元生语气带着警告意味,“明天……”
“给我三天时间。”裴鸣将他打断,“三天后我会处理好,到时要做什么,随您安排。”
“你——”裴元生怒目。
“爸,算我求您,我只要三天属于我的时间,别盯着我,好吗?”他语气带着心灰意冷的乞求。
那边沉默了好半晌,最终应下。
病房内很安静,腹部的伤口似乎有些裂开了。
裴鸣靠着枕头,点开手机相册里的照片。
那是高中拍毕业照时,云商微红着脸拉住他衣角问他能不能拍一张合照。
他同意了,于是得到了这唯一一张正式的合照。
他庆幸当时自己同意了。
权利和女人,选什么他当然一清二楚,所以人前人后,他才会对云商忽冷忽热。
裴元生将他看得太重了,加上周边朋友的吹捧,以至于他连自己几斤几两都分不清。
他天真地以为,云商于他而言,可有可无。
他也曾经自信地笃定,云商不会离开他。
直到她真的走了,扬言与他一刀两断再无瓜葛时,他才忽然明白。
是他离不开她。
他早已经习惯了有她的生活。
云商第二天下午正准备出校门便接到裴宴的电话。
“裴鸣要是知道你对、对他这么关心……”
“那他真该对我磕五个响头。”裴宴走过来迎她,靠近车身时直接将副驾驶的门打开。
云商一整个愣住,完全忽略了他前面说的什么话。
“上车。”裴宴抬了抬下巴。
云商看了看副驾驶的位置,又看向后座,随后眼神转回来,向裴宴确认:“我……坐这儿?”
“你,坐这儿。”裴宴一字一句回答,手心微微搭着她的后背催促她上车。
关上车门,裴宴嘴角勾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笑意绕过车头回到驾驶座。
云商攥着安全带扣上,全程如坐针毡。
大白天的吃错药了?
到了医院,云商进到病房询问伤口情况,裴宴照旧跟着,但凡他们二人有点肢体上的接触,他便横插一手。
裴鸣全程黑着脸。
大概都是雄性,裴宴此举代表了什么,他一清二楚。
“翩翩,可以给我削个苹果么?”裴鸣虚弱一笑。
云商刚坐下不久,闻言看了看桌上的果篮,正要伸手拿。
“她那手今天上午刚解剖过死老鼠。”裴宴的声音横空出世,讥笑着对裴鸣道,“她敢削,你敢吃么?”
云商嘴角抽了抽:“……”
她大一下学期刚开学,还没接触到解剖实训课。
而且就算有解剖课,也是解剖活的小白鼠。
但她也没想解释,随裴宴说什么就是什么。
裴鸣沉着脸,顿时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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