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都推得干干净净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高黎疯了的时候，孙明阳突然爆喝一声。
他的脸上因为愤怒而涨红，眼中的轻蔑却变成了极致的讥讽。
“好！我答应你！”
他指着高黎，对着走廊里所有家长说道。
“大家都听见了！这是他自己说的！”
“今天，我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这个神棍的真面目，让大家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跳梁小丑！”
他转头看向陈长青，声音冰冷。
“陈老，既然是你请来的人，那就用你的孙子吧！出了任何问题，我们协和医院和专家组，概不负责！”
这一下，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得干干净净。
陈长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着高黎，嘴唇哆嗦，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用自己孙子的命，去赌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
他不敢。
“我来！”
唐振雄猛地一步踏出，站到了高黎身边，他虎目圆睁，扫视全场。
“我唐振雄，用我唐家百年的声誉，用我这条老命，为高先生作保！”
“陈老弟，你信不过高先生，还信不过我吗！”
唐振雄的话，好比一记重锤，敲在了陈长青的心上。
他看着自己老友那决绝的眼神，又看了看那个从始至终都平静如水的年轻人，心中的天平，开始剧烈地摇摆。
西医已经宣判了死刑。
再等下去，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赌！
“好！”陈长青一咬牙，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就用我的孙子！高先生，拜托了！”
他对着高黎，深深地鞠了一躬。
高黎没有理会他，只是对孙明阳说道：“开门。”
孙明阳冷哼一声，示意护士打开了陈长青孙子所在的那间特护病房的门。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用十分钟，把一个脑死亡边缘的孩子救回来！”
高黎迈步走了进去。
兰礼真紧随其后。
病房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若不是旁边仪器上那微弱跳动的心电图，他看起来就跟一具尸体没有任何区别。
高黎走到病床前，甚至没有去看来来回回的护士，也没有去看那些闪烁着红灯的昂贵仪器。
他只是从怀里，取出了一根三寸长的银针。
“十分钟，现在开始计时！”孙明阳站在玻璃窗外，看着手表，高声喊道。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高黎捏着银针，看准了小男孩眉心正中的印堂穴。
他手腕一沉，动作看似缓慢，针尖却精准无比地刺了进去，只留下一寸在外面。
做完这个动作，他便收手了。
他没有再用第二根针，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一秒。
两秒。
十秒过去。
病床上的孩子，没有任何反应。
玻璃窗外，孙明阳嘴角的讥讽越来越浓。
“故弄玄虚！我就知道……”
他话还没说完。
异变陡生！
嗡！
那根插在男孩印堂穴上的银针，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颤鸣。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骇的注视下。
一缕比头发丝还要细的黑烟，竟然从银针的尾部，缓缓地飘了出来！
那黑烟在空中扭曲，挣扎，似乎想要逃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吸附在针尾，最终消散于无形。
“那，那是什么！”
一个家长失声惊呼。
“滴！滴！滴滴滴！”
病房内，原本平稳运行的生命监测仪，突然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屏幕上，代表着男孩心率、血压、血氧饱和度的各项数据，开始以一种完全违背医学常理的方式，疯狂地向上飙升！
“快看！心率恢复了！”
“天呐！血压也正常了！”
“脑电波！脑电波出现峰值了！”
几个负责监测的护士，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绿色数字，发出了不敢置信的尖叫。
孙明阳脸上的讥讽，瞬间凝固了。
他死死地扒在玻璃窗上，眼珠子瞪得好比铜铃，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数据错了！一定是仪器坏了！”
他疯狂地嘶吼着，完全失去了平日里那份权威专家的从容。
而病房内。
高黎伸出手，轻轻地拔出了那根银针。
他看了一眼手表。
“一分三十秒。”
他说完，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就在他拉开房门的那一刻。
他身后，那个躺在病床上，已经被所有西医专家判定为植物人的小男孩，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转动着黑白分明的眼珠，看了看周围陌生的环境，然后，他张开了干裂的嘴唇，发出了一个无比清晰的声音。
“爷爷……我饿了。”
静。
整个走廊，死一般的寂静。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人都仿若被石化，一个个保持着惊骇的表情，一动不动。
“小远！”
陈长青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发出一声泣血般的呼喊，猛地推开身边的人，疯了一样冲进了病房，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孙子，老泪纵横。
“醒了！真的醒了！”
轰！
整个走廊，瞬间被引爆。
剩下的二十九个家长，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他们疯了一样，朝着刚刚走出病房的高黎涌了过去。
“高神医！”
“高神医！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高神医，我给您跪下了！”
之前还一脸敌视，喊着要将他轰出去的大人物们，此刻一个个放下了所有的身份和尊严，哭喊着，哀求着，甚至有人当场就要跪下。
场面，瞬间失控。
唐振雄和兰礼真连忙护在高黎身前，才勉强挡住了疯狂的人潮。
而孙明阳，则是蹬蹬蹬连退了好几步，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他看着病房里已经能坐起来和爷爷说话的小男孩，又看了看被人群奉若神明的那个年轻人，嘴里只是不断地喃喃自语。
“假的……都是假的……这不科学……”
他穷尽一生建立起来的医学信仰，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轰然倒塌。
“都安静。”
高黎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平淡，却好比带着一股无形的威严，让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用一种无比期盼和崇敬的目光，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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