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缺失的一片记忆
“霁光联盟未成年公民【IX-09-099-09801】，于今日下午一点三十二分击伤未成年公民IX-09-099-07635，致其右臂粉碎性骨折。”
一间纯白的房间里，数位身穿制服的人员正在坐在长桌后，问询对面站着的小女孩。
“你承认这个事实吗？”
苏玖睁眼，看了眼对面的人，又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稚嫩小巧的手掌，视线比之前矮了半米左右，她忍不住摸摸手臂和脸颊。
自己这是回到了小时候？
“公民【IX-09-099-09801】，请不要摇头晃脑，注意现在的场合，回答我的问题！”对面的男人用手重重拍了桌子一下，语气严肃，夹带着不满。
苏玖抬头，对上他的视线，直接承认道：“没错，是我干的。”
“你……”男人见她丝毫不胆怯，没有看到预想中哭泣害怕的模样，心中不满。
那副平静的样子落在他眼中变成了无法无天，极其狂傲，是对自己的轻视。
他觉得被一个九岁的孩子顶撞是件非常丢脸的事情，严重冒犯了他的尊严，脸色当即一变，阴沉无比，张嘴想要喝骂出声，却被旁边的人伸手制止。
“张先生，她还只是个九岁的孩子。”有人拦住了他，“事情起因你也了解，并不全是她的过错，请不要对她如此严厉。”
“你为什么要攻击他？”旁边的另一个女性工作人员柔声道。
原来这是她九岁时发生的事情。
苏玖沉默。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七岁以前的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七岁到九岁之间则是模糊了一大片，只有零星的一些记忆片段。
梦中呈现出的这个场景，并不在她那些留存的记忆之中。
苏玖抬眼望向对面的几人，面无表情道：“你们不是知道吗？”
“你真是没有礼貌，一点都不懂规矩，我们问什么你就应该回答什么！”先前的那个男人被她这一句话又激起怒火，火冒三丈。
真不懂联盟当初为什么会忽然提出一个公养法案，明明人口不够，只要实行男性多配偶制度，强制那些女性生孩子就好了。
为人类的延续做出贡献是她们的使命和责任！
都怪那该死的创世集团，研发出碍事的生命孵化仓，推动公养法案实行，严重妨害到了他的利益。
而且自从有了公养机构，联盟最近几十年的人口水平都维持在一条水平线上，几乎没有波动。
这么多人，还从来不会减少，自然就意味着他能够分到的资源少了。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人们生育意愿越来越低，公养人占比越来越高，已经超过九成，大部分资源都被他们抢占。以前还有空子可以钻，后面随着一系列法律的完善，像他这样的自然人根本占不到什么便宜了。
要他说，那什么生命孵化仓简直就是魔鬼灭亡人类的发明，这种不符合常理的东西就不应该存在于现实里！
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伊诺家族，真是该死！
男人看着面前神色平静的公养女孩，心中更加气愤。
他猛地站起身来，手指指着苏玖，气冲冲地骂道：“低劣的公养人，没有父母教养的蠢货，给你们这些家伙资源简直就是浪费！”
“你刚刚说的话是在歧视公养人吗？”苏玖对上他的视线，语气平静，“看来你在质疑联盟的决策。”
“你是哪个集团的员工？”她扫视向对方衣服上胸口处的金色印记。
那是个由两长两短，一共四个竖条拼成的图案，中心空缺出一个正方形。
长桌后的几人看见对面的女孩忽然冷笑一声，然后张嘴说出了答案。
“十字无心，原来是伊克斯集团的教育专家。”
苏玖看着对方那副目眦欲裂，想要冲过来打自己的模样，无动于衷，继续道：“你违反了联盟的《反公养歧视法》，并且对未成年公民有刻意恐吓的意图，疑似存在威逼的可能性。”
“而且，从刚才看来，你的性情暴躁，心理扭曲，言行举止完全不符合一位正常公民的标准。”
“我有权怀疑你当初的心理评估报告使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才能顺利通过，从而获得一级公民身份。”
苏玖看向摆着几人长桌上的执行记录仪，声音稚嫩却有力：“综上，我申请对这位伊克斯集团的教育专家张松进行审查！”
场面忽然凝固，苏玖注意到对面的男人露出一种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过来。
就在此时，执行记录仪的电子眼亮起一道红芒，里面传出沙哑的声音。
“伊克斯集团批准执行。”
对面长桌后的其他几人互相对视一眼，自觉地挪动椅子，离那个面容扭曲的同事远了几步。
“你该死！”男人大叫一声，想要绕过桌子攻击对面的女孩。
就在他刚离开座位的时候，桌上的执行记录仪忽然变成一张漆黑的大嘴，“啊呜”一口将他整个人吞了下去。
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咀嚼声，男人凄厉的惨叫渐渐消失。
那张漆黑的大嘴意犹未尽地舔舔唇，又变回了先前的执行记录仪。
里面再度传来一道声音，严肃沉稳，听上去非常权威，是官方新闻的腔调：
“经过联盟调查，发现伊克斯集团员工张松存在渎职、歧视公养人、利用职务之便间接逼死多位公养儿童，以及买通心理评估员伪造评估结果，以此获得公民身份等不法行为，现已对其做出相应处罚。”
苏玖盯着那台行为记录仪看了半晌，都没看出什么问题来，又将视线转向另外坐着的三个人。
她们此刻神色平静，丝毫不慌张害怕，似乎并没有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有什么问题，对此习以为常。
不愧是梦，果然发生什么都很正常，就算这些人忽然变成怪物也不是不可能。
苏玖心里感慨一句。
“抱歉，刚才可能有些吓到你了，没想到他居然有这么大的问题，好在已经被集团的人带走接受调查，现在让我们先回到正事上面。”
先前说话的那位年轻女性拿起一份报告，非常自然地接上刚才的话题，道：“你今天下午的时候，攻击了一名和你同批次的公养男孩，起因是他用自己制作的恐怖玩具对你进行了恐吓。”
“我们询问了其他孩子，发现他经常喜欢打着游戏的名头，使用恐怖玩具欺负其他人，从他们惊慌害怕的反应里获取快乐和满足。”
“请问，你攻击他，是否是因为遭到他的恐吓，出于害怕而进行的下意识反击？”
苏玖眨眼，记忆里对她们说的这个人毫无印象，但还是若有其事地点点头。
(https://www.02ssw.cc/5026_5026699/24913967.html)
1秒记住02书屋：www.02ss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02s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