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77）
伊德海拉说，她并不介意告诉特蕾西和瓦尔莱塔这些事。
蜘蛛小姐笑着问对方，是因为她们无处可逃吗？黑客把小姑娘护在自己身后，看着花店周围的装饰物逐渐扭曲融化，蒙上深红色的阴影，渐渐变得可怖而让人后背发寒。花的香味里混上扑鼻的辛辣，进一步变为让人作呕的组合气味。等到特蕾西脸色苍白的捂住口鼻时，这里已经完全失去了之前那种温馨的氛围，更像是未消化完全的蟒蛇腹中，白蔷薇落在地上，看起来都像是早产胎儿苍白的胳膊。
那个花店姑娘依旧恬静的站在那里，回答瓦尔莱塔：
“是的，而且无论你们逃到何处，即使是地球之外，我也有把握能找到你们。”
“这话说的像是你并非人类，”瓦尔莱塔撩了撩耳侧碎发，思考对策，“而是某种人造卫星系统。”
伊德海拉发出一阵尖锐的、渡鸦鸣叫般的笑声，说这真是有趣的说法，她可要好好记下来，之后再用在故事里。瓦尔莱塔还想再拖延一会时间，用余光打量着周围，问伊德海拉是不是打算用在那些不得了的同人小说里。附身于人类的女巫突然闭起眼睛，又迅速睁开。
女孩睁着两个流出黑色粘液的眼眶，面对着惊叫起来的特蕾西说：
“别打岔，我随时能赋予你们比死更可怖的惩罚。”
“好吧好吧.....”瓦尔莱塔让小姑娘躲在自己的怀里，透过刘海直视对方的视线，“那么，这位不可思议小姐，找我们有什么事？”
“我知道你们在找菲欧娜，我也知道你们清楚她失踪了。”
伊德海拉慢慢说着，口鼻嘴角滴落下粘稠的黑色液体。
“所以，我告诉你们她在哪里，帮你们进去——你们要做的只是帮我把她带出来。”
“等等，”瓦尔莱塔反应过来了什么，“你能保证我们可以出来吗？”
伊德海拉附身的少女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蜘蛛小姐想了想，告诉对方，如果不行的话，那很抱歉，她可不接这种霸王单子。一阵尖锐的风顺着她的身体擦过，碾碎了瓦尔莱塔身后的一面血肉模糊的墙壁，不可名状的黏液溅落在黑客的脚边，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没有一丝波动。特蕾西有些害怕，还是鼓起勇气，努力思考着对策说：
“你....你特意把我们叫到这里来，应该是因为除了我们以外，其他人都不可以.....如果我们不答应你，你最多就是把我们杀了——但那样的话，你要找的菲欧娜小姐可也是回不来了的啊？”
“小屁孩，”少女怒极反笑，口中的牙化作尖利的蛇齿，“人太聪明了，可不是好事.....”
特蕾西看着对方的反应，明白自己的猜测正确了。她松了口气，继而心情逐渐回归平静。看着怪物一样的对方，她冷静的说：
“这种事我来伦敦前早就知道了，不用你教。所以，伊德海拉小姐，请把事情说清楚，否则我们和瓦尔莱塔的意见一致，不会受理你的委托。”
虽然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在。她说。但是我依旧代表着特殊事件处理处。
“你们每一个人，都不过是卑微的。懦弱的。可怜的小虫子.....！”
伊德海拉似乎有些被激怒了，瓦尔莱塔和特蕾西紧张的看着少女。然而突然地，她的态度又软了下来。
“好吧，那么这位女士和小姐，”少女突然换了个语气说，“我呢，希望你们帮一个和你们在查的案子有关的小忙——”
她眯起眼笑着说，如果足够不幸的话，她们还可以见到她们已经悲惨死去的、那个名叫班恩的同事。
他们在美术馆里拴好了线，紧张的等待了一会，没看到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橙色的线通往员工休息室，红色的线通往监控室、绿色的通往杰克绘画所在的展厅，奈布说那个颜色看起来和呕吐物一样，他不喜欢。狼人最后还是守在监控室门口看门，防止里面的玛尔塔突然醒来，开始暴走。
“那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拴好线回来了的诺顿问奈布，狼人摇了摇尾巴思考了一下，回答蓝色。诺顿忍住笑，抬起眼看了看保镖。
“蓝色的线被我们栓到厕所去了。”
被狼崽的手爪连续拍打脊背，诺顿说着疼疼疼，让对方放轻一些力道，似乎权当对方的撒气是在按摩。“幸运儿”一路上到是没有什么异常，问题比较大的反而是一直碎碎念个不停的克利切。Omega被他念叨的烦了，让他闭嘴，Beta这才安安静静的，异色的眼睛不住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似乎若有所思。
“说起这个.....”
奈布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走到洛克的身旁嗅来嗅去，隔了一会说自己闻不出什么特别的味道，问他到底是什么性别。
“我是beta，”他如实回答，“信息素是薄荷味的，不过很淡，可能被血腥味给盖住了.....”
奈布又闻了闻，感觉确实闻对方时鼻尖有一种凉凉的感觉，也终于放下心来。
“抱歉，”他挠挠头说，“最近对信息素有些过度敏感了。”
洛克摇摇头，说他不介意，接着说等他们进去之后就可以看看那些系上的线在监控屏里面变形成什么模样了。走进去之后，桌上的玛尔塔依旧处在昏迷不醒的状态之中，微皱眉头，似乎看见了什么十分可怖的事物。所有人围聚在监控屏前，奈布摁下启动键，看着监视器缓缓开启，记录下实时影像....
那些线在影像上有些模糊，要仔细辨认一会才能看清楚。诺顿眯着眼睛，努力用视线找出那些线团改变的方式，莫名发现不同屏幕上的细线好像连接在了一起。他顺着那些细线延伸的方向看过一圈，楞在原地，后背发寒。
那些细线精准、无误、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完美的在九块监控录像屏上，连接成一只巨大的眼睛。
帕缇夏撑着拐杖走回警察局时，天空正在落雨。她身上的黑裙子湿了半边，黏在还留着疤的腿上。黑人女警察一瘸一拐的走金警局，在前台有些惊讶的目光下问她凯文和穆罗在楼上吗？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就撑着拐杖上了上去。
两个alpha正在商量 探讨着对策，听见门传来激烈的一声响动，吓得赶快站起身来，看见第三个alpha走了进来。帕缇夏心情差到了极点，甩开来扶自己的穆罗的手，告诉他自己可以走，说完一屁股坐在以前班恩坐的位置上，问他们查处些什么东西来了。
“要是屁有用的情报都没有，”她说，“老娘今天就要拿你们俩的头骨做酒杯。”
凯文讪讪的笑着说应该有用的，不确定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用目光安慰一旁开始害怕的穆罗。他先把毛巾丢给帕缇夏，紧接着把桌子上的文件一份份递给对方，指着那些勾画出来的关键词，让帕缇夏仔细看。她接过后认真凝视了一番，点点头，说他们还算有用，脸书上照片的事自己也就不再找凯文算账了。
“那可真是多谢。”
凯文无奈的笑笑，穆罗也松了口气，说：
“帕缇夏，你现在能感觉到什么吗？”
“空间的灵力被抽走了，可以说伦敦上空开了个口子，但是口子的缝隙不大。”
她说，思索了一会，问他们有没有什么暂时没法弄明白的发现。
“大气的含量在降低。”
凯文拉了拉帽子说：
“和六年前的事情、还有亨利飞机失踪时候发生的事一样，大气的含量在短时间里都降低了.....然而让人奇怪的是，却没有发生其他因为气候异常而导致的事故.....嗯，落雨算是？”
帕缇夏暴躁的拧了拧自己的裙子，瞪了外面暗沉的天空一眼，又问特蕾西和瓦尔莱塔呢？她们人闲杂在哪里。凯文和穆罗互相看了一眼，沉默着，在帕缇夏的追问下才说瓦尔莱塔告诉他们那边需要暂时断开一下连接，到现在都没有重新连上。
“要是她带着特蕾西跑了怎么办？”
帕缇夏问，抱着手看着面前的两人，
“先不提瓦尔莱塔之前参与了害死特蕾西父亲的事故之中，而且算是始作俑者之一；也不提她掌握了足以被盯上的情报，是那些人绝佳的猎物——光是现在伦敦的情况，落单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危险的，只有人群在的地方才是安全的。”
“你理解现在的状况了？”
凯文有些呆滞的发问，帕缇夏忍着怒火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下该怎么表述，随后缓缓开口：
“我当然清楚，这是一种之前就存在过的现象.....不过这次的也很诡异。原理类似于海市蜃楼，然而它投影出的是实物——因为巫术、魔法、又或者仅仅只是时空的自然现象，一片区域里大气中的物质被抽取，并且完整的投影了出来，不断变化着。一般来说，最后它都会随着时间而逐渐消失，把物质归还到原本的世界中，但如果没有，反而越来越严重的话....”
“......的话？”
她问穆罗他们，听说过通古斯大爆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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