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父夺子妻”
柳启风扫了他一眼，只道：“他是旗人，在医学上有天赋，当年跟我一届入学，后来被我超过，就一直看不顺我。”
柳希音这就懂了。
原来是那个李年。
李年这个名字太普通，以至于她本来没想起来。
但如果是旗人的话，就跟江寒州脱不了关系了。
原书里江寒州有个堂弟，化名李年，是个神医，就是小说里常见的那种男主身边的冤种医生兄弟。
看来江寒州和宴长柔的毒，就是李年解的。
【确实有些本事。】
柳希音点头，“他试探你了吗？”
柳启风：“聊了几句，提起想进西月药社，让我帮忙引荐代理人。”
柳启风现在是西月药社的“掌柜”，在外人眼里认识代理人再正常不过。
但江寒州身边的人不可能是想进西月药社，目的只可能是代理人。
柳希音眼巴巴看向宴长夜。
宴长夜收回打量柳启风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态度比刚才收敛多了，“我会派人盯着，西月药社附近也加强防守。”
柳启风颔首，“有劳少帅。”
时间差不多，柳启风就从偏门离开了。
楼下正好要开戏。
柳希音趴在打开的窗户边，看到今天的戏是《唐明皇强夺杨玉环》，刚好小杏仙扮杨玉环。
【！这时空玩这么花吗？还有这种戏码？】
柳希音印象里，关于杨贵妃和唐明皇的戏，都是美化两人爱情的啊。
这种直白地把唐明皇抢儿媳当戏剧冲突的，少见，十分少见。
柳希音的兴致一下来了。
【我爱看！】
比看小杏仙还爱看。
柳希音两眼发光。
宴长夜：“……”
宴长夜在另一个包厢门口看到了宴庭的亲卫。
意味着这一出“父夺子妻”，宴庭也在捧场。
宴长夜想起宴长越的提醒，神色沉下来。
老东西最好不要起歪心思。
不怪宴长夜想法惊世骇俗，而是宴庭这些年劣迹累累。
什么下属的夫人，旁人的小妾，新寡的寡妇，还有杂七杂八，只要被他盯上的女人，他都能抢。
抢回来不管给不给名分，土匪只管自己过瘾。
宴长夜每每想起军医院宴庭曾让柳希音去给他看伤，六姨太事件上，大半夜宴庭要柳希音一个人留下回答他老高的问题，就脊背紧绷。
早先他没往这方面想，是因为宴庭把柳希音弄回来，至少柳希音在柳家备嫁一个月，宴庭要确认她是柳家真千金，肯定见过的，但宴庭还是让她成了宴长夜的妻子。
他也一口一个“老大媳妇儿”，宴长夜以为宴庭是真把柳希音当儿媳妇看的。
但如今看来，老土匪可能又在玩什么花花肠子。
宴长夜会弄死他。
送完严求是，柳希音就被宴长夜带回了包厢，包厢门在开戏时是敞开的，能最清楚地看到戏台上每个演员的动作。
不过……
【听不懂。】
柳希音惊讶完了小杏仙的完美亮相之后，就产生了深深的迷茫。
戏曲唱段唱词没有字幕，还夹杂了许多咿咿呀呀的唱腔，还带了方言，柳希音就算知道这段故事讲什么，也听不懂戏词是啥。
【我果然不适合高雅艺术。】
柳希音咬着手指头，感慨自己是个理科生的命。
技能都点在科研上了。
嘤嘤嘤。
不过小杏仙真美啊。
虽然戏曲扮相脸上真正的样子看不出来，但她扮演“杨玉环”的身段，神态，一颦一笑，都像极了一朵初绽的海棠花。
对，是海棠，不是牡丹。
大概这个时期杨玉环还没被抢进宫伺候老头子，所以还没牡丹那么富贵。
而且“杨玉环”进宫前活泼，在明艳的舞台上，也遮掩不了她明媚阳光的娇美。
每次“杨玉环”一笑，台下就爆发出爆烈的喝彩声。
直到进宫那场戏，高力士带人把杨玉环从寿王府“抢走”，“杨玉环”哭得惊天动地，梨花带雨。
【虽然听不懂，但还挺好看。】
柳希音跟着鼓掌。
宴长夜恨恨地把她的手抓起来。
好什么好？一朵鲜花被抢去插在牛粪上，也只有变态才看得下去。
宴长夜把从小新娘这里学来的词用得炉火纯青。
柳希音看着宴长夜一脸不虞的样子，眨眨眼。
【不会吧！他不会真喜欢小杏仙，所以看不了小杏仙演的角色被抢吧？！】
柳希音震惊。
【对啊，他这次没等我提小杏仙就主动提起了，还要留下来看戏。】
【是不是早知道今天是小杏仙登台啊？】
柳希音瞪圆眼睛，看着宴长夜咬紧的下颌。
【完了完了，大反派沦陷了！】
这个弄不好真是九姨太了。
就算成不了九姨太，也免不了“子夺父妻”，小妈文学了。
【好好好，果然脏唐乱汉，大唐的瓜可以完美匹配任何一个朝代。】
台上演的是杨玉环和唐玄宗，台下要上演唐高宗和武则天。
嗯，柳希音总不会是王皇后吧？
柳希音又开始想跑路了，她不想搅进这种事情里当炮灰！
宴长夜想把她的手拧断。
他在那担心她成为台下的“杨玉环”，她倒好，把他当唐高宗。
现在是民国政府，套什么大唐文学？
柳希音“嘶”了一声，“疼。”
她忘了自己的手还在宴长夜手里，这一下他看起来真的很不高兴，竟然在她身上撒火。
宴长夜“砰”地把窗户关上了，低头冷冷看她，“少奶奶既然喜欢看我，戏就别看了。”
【谁喜欢看他了？】
柳希音不肯承认。
她刚才只是研究他是不是喜欢小杏仙，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怎么就成喜欢看他了？
自恋。
宴长夜带着她下楼。
这出戏不看也罢。
但杨玉环被抢进宫后，这出戏就演完了，台下看客纷纷喊“好”，往台上扔赏钱。
宴庭大手笔地送了一盆金钱树。
【大帅也在啊。】
柳希音盯着那盆金钱树，和送金钱树的副官，震惊。
看客们也被大帅的大手笔震惊了。
小杏仙抱着金钱树，冲某个包厢盈盈一笑，提着裙摆上去了。
柳希音和宴长夜刚好在楼梯转角处跟她迎面碰上。
小杏仙客气地颔首，不像认识宴长夜。
宴长夜也没往她身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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