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完了，这下真要成偷情了
好好好。
准备真充分。
连给宴庭下毒，都推到她一个人头上了。
柳希音想给他们鼓个掌。
宴长夜在台上，笑了，声音冰冰冷冷，如同刀子，“是吗？”
台下民众本来就面面相觑，宴长夜一开口，更都噤若寒蝉。
宴长夜坐在阴影里，长腿交叠，声音幽幽传出来，“空口无凭，你们的证据呢？污蔑大帅夫人，罪加一等。”
宴长卓：“你以为我们没证据？宴长夜，你杀我弟妹，柳希音毒害阿爸，谋权篡位的分明是你们！你们敢做，自然会留下痕迹。”
宴长夜给审判长一个眼神。
审判长：“有证据就呈上来吧。”
宴长卓扬声：“还不出来吗？”
人群一阵骚动。
柳希音也从茶楼上伸长脖子，想看看是谁在这个时候能做这种证。
台下人群分流，一个人缓缓走出来。
小杏仙。
柳希音看着小杏仙穿着杏粉色的斜襟马面裙，抱着一台小留声机，顺着台阶，走到高台之上。
柳希音笑了一声。
【又是美人计啊。】
柳希音不由同情起宴庭，看上的人，一个一个都是别人给他安排好的诱饵。
小杏仙被独宠近半年，柳希音都差点被她骗过去。
穆迎春拧着眉头，“她竟然是二少爷的人。”
柳希音捏起一颗葡萄，慢慢放进嘴里，“世子之争向来如此啊。”
勾心斗角，你死我活，就比谁的棋子比谁藏得深。
宴长夜目光凛然，落在小杏仙身上。
小杏仙是金梅戏院的角，举手投足都是风韵。
城里人也几乎都认识她。
更知道她是这半年来，宴庭的新宠。
小杏仙冲台上台下的人欠身，身姿款款，“我来证明，新大帅夫人，跟原大帅关系匪浅。”
轰。
台下台上，很多人开始交头接耳。
小杏仙是以唱《唐明皇强夺杨玉环》出名。
她这句话一出来，不用多说，就足够引人联想翩翩。
【完了，这下真要成偷情了。】
柳希音已经预感到走向了。
宴长夜的手放到旁边的茶杯上，“是吗？你想怎么证明？”
小杏仙转头望向他，“大帅，我知道我今天出现在这儿，您和夫人一定会怪我，但是非真相，我若不公布于众，余生都会难安。”
【那你公布吧。】
柳希音等着听自己的瓜。
宴长夜也不见波澜，“是吗？只要你说的公道，本大帅与夫人自不会怪你，但若故意扭曲事实，就是污蔑诽谤，今日正好一起审判，你觉得如何？”
小杏仙福身，“妾若有一句不实，愿受律法处置。”
宴长夜没再说话。
审判长在上面咳嗽一声，“小杏仙，你有什么真相要公布？最好有证据证明你所言非虚。”
小杏仙：“我有证据。”
小杏仙捧着手里的小留声机，“原大帅也有一台夫人送的小留声机，这一点相信诸位都有所耳闻。”
众人点头。
宴庭的小留声机几不离手，凡是见过他的人都见过那台小留声机。
宴庭还当众夸耀过是他大儿媳妇送的。
小杏仙：“我正是因为大帅喜欢，才托夫人从国外为我购置一台，刚买回来这台，大帅那台就莫名被摔坏了，我就想将自己这台献给大帅，大帅却点名要让夫人替他修好坏掉的那台，对新的不屑一顾。”
小杏仙低头苦笑一般，“大帅让夫人修小留声机，相必在场也有许多人清楚。”
是，这件事也是事实。
宴庭是让柳希音到军政府拿走的坏掉的小留声机，那台小留声机为什么被摔坏，很多人也知道。
是在宴长柔和江寒州订婚宴上，被宴长夜碰掉在地摔坏的。
“我原本以为是大帅珍惜与夫人的翁媳关系，但后来……”
小杏仙往柳希音在的茶楼上看了一眼，“我在大帅的口袋里，发现了夫人的照片。”
嘶。
若说刚才众人还只是因为小杏仙的扬名曲有所臆测，小杏仙这句话出来，简直就坐实了某些东西。
在场众人纷纷看向阴影里的宴长夜。
宴长夜还保持着刚才叠腿而坐的姿态，冷锐如刀。
季云策的位置在靠近阳光照耀之处，刚才还身冒薄汗，感到了五月的热气，现在却仿佛被冰霜拂面，如骤然落入冰窟。
宴长夜没说话。
小杏仙就继续说：“原大帅不仅白日小留声机不离手，夜里更时时握在手里，从不许外人碰分毫。后来，夫人夜里被法国领馆和美国领馆的人为难，适逢大帅去了江城，原大帅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沐浴更衣之后亲自带兵去撑腰。”
她特意强调了沐浴更衣。
众人的神色更奇怪，看向宴长夜的眼神越发诡异。
“那夜原大帅本来说不会回杏林公馆住，外面大雨，我实在担心，就扮成亲卫悄悄跟了去，却意外听见了惊天秘密。”
小杏仙不愧是唱戏的，十分会卡点吊人胃口，跟某些无良小说作者一样。
在场众人听见她说这些，无一不屏息凝神，想知道下文。
尤其她话里的暗示性太强。
先是宴庭口袋里有柳希音的照片，又是半夜趁宴长夜不在去给柳希音撑腰，还打算夜不归宿。
哪一条都非常刺激。
柳希音看着小杏仙手里的小留声机，大概知道她的证据是什么了。
【想用录音搞我。】
果然每一把飞出去的刀，都会回到自己的膝盖上。
柳希音拍了拍自己的手。
【早知道不赚那一万大洋了。】
小杏仙的小留声机，还是柳希音亲自让人送去的。
柳希音靠在座椅上，眉目间映着窗外的阳光，看不出丝毫担心。
穆迎春手心里都出了汗，见她不在乎的样子，想学着放松，但怎么也做不到。
原来大帅对少奶奶还有那样的心思吗？
穆迎春都不知道那晚柳希音是怎么心惊胆战。
柳希音就看着小杏仙，还又拿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
小杏仙在阳光下拿出小留声机，“我当时太过震惊，又想着以后或许用得上，就将那天原大帅与夫人的对话录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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