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矛盾升级

刘主任赞许地点点头：“合理的请求，我会反映上去。”

走出主任办公室，顾卿直接去了卫生间，她接了一捧冷水浇醒自己，今天的事跟周立民有脱不开的关系。

“既然你先玩阴的，那就别管我不客气了。”

她整理好衣领，昂首走回实验室，路过周立民的工作台时，她停下脚步。

周立民还不明白她要做什么，顾卿就用全室都能听到的声音说：“周老师，军工项目的全部资料我已经整理好了，包括实验失败的三十二种配比和原因分析。相信以您的经验，一定能很快掌握。”

在场所有人都露出疑惑的表情，这个项目不是顾卿研究出来的吗？为什么现在是周立民做。

后者惶恐的看着顾卿，他没想到她愿意交出这些东西，更没想到她会在这样的场合下告诉大家。

看到他表情的变化，顾卿心里得意，继续说道。

“对了，我还申请了全部实验过程的录像存档，毕竟军工项目要求严格嘛。技术处考察组需要的话，随时可以调阅。”

实验室里鸦雀无声，两个人的明争暗斗大家一直看在眼里，但是谁都不想惹祸上身。

可今天顾卿在公开宣战——她手里握着所有证据，不怕周立民在交接时做手脚。

当天下午，顾卿在实验室公告栏贴出了一份《实验室安全操作规范》，署名“二室全体人员”。

上面规范详细列出了每台仪器的正确使用方法和维护责任，最后还附着一张值日表。

小林看了眼上面的内容，疑惑的询问顾卿：“顾组长，你这是……”

“实验室是大家的，出了问题谁都做不好研究。”顾卿意有所指地说，“刚好技术处要考察，从今天起，我们互相监督，共同进步。”

几个年轻同事立刻响应，连平时中立的几位老研究员也点头赞同，他们不支持任何一个人，可这件事对他们有好处，他们当然愿意。

周立民站在人群外围，脸色阴晴不定，他明白，顾卿这一手既树立了威信，又堵住了他暗中使绊子的可能。

如今支持顾卿的人变多，周立民不敢轻举妄动。

下班时，徐双双在一院大门口等顾卿：“听说你今天把周立民将了一军？我今天看到他的脸色不太好，似乎一整天都是这样。”

顾卿疲惫地笑了笑：“只是正当防卫罢了。”

“不过你要小心，”徐双双压低声音，“他能在研究院八年，自然少不了手段。”

“我知道。”顾卿捏了捏眉心，她很清楚，所以她不敢掉以轻心。

顾卿采取的行动让周立民暂时没有动作，技术处对她的考察也在进行中。

就在顾卿以为考察能顺利结束的时候，小林突然探头进来，脸上带着担忧，“顾老师，刘主任让你去趟他的办公室。”

顾卿点点头，整理了一下白大褂。

刘主任的办公室烟雾缭绕，这位平时和蔼的老研究员正皱着眉头吞云吐雾。

看到顾卿进来，他掐灭了烟头：“小顾啊，坐。”

不知道是不是顾卿的错觉，她总觉得刘主任脸上全是愁容，“主任，是考察组有新消息了吗？”

刘主任叹了口气：“考察没问题，你的工作能力是过硬的。但现在……”

他没有说出口，反而在犹豫，直觉告诉顾卿，周立民定然做了其他的事情。

“一室那边卡了我们三个项目的审批，说是材料不全。可同样的材料，上个月都通过了。”

顾卿心下了然。

上次才看到周立民和一室的副主任在谈话，想来是布置新的战术，把两人的矛盾升级为两个研究室的矛盾吗？

“是因为我吗？”顾卿平静地问，言语中带着肯定。

刘主任搓了搓脸：“不全是。一室和二室本来就有资源竞争，但这次……确实有点针对你。”

紧接着刘主任压低声音，“付主任在院里会议上提出，军工项目应该优先给‘有经验的研究员’，暗示你资历不够。”

“可是我之前已经工作过一段时间，只是因为生产，所以暂停。”顾卿知道跟刘主任反馈是没用的，可眼下她只能先说给刘主任听。

刘主任叹口气：“我知道，我也说了，但他说什么，时代在发展科研也在变化，现在的东西跟一年前不一样了，你的经验不一定有用。”

顾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椅子扶手，付工这招够狠，不是直接否定她的能力，而是打着“项目安全”的旗号，让刘主任无法强硬反驳。

而且项目之前一直没有推进，这次好不容易推进，要是因为顾卿的原因停止，她毁得罪不少人。

“我理解组织的难处。”顾卿抬起头，“如果需要，我可以暂时退出军工项目。”

刘主任如释重负又有些愧疚：“小顾，你是难得的人才。但两个研究室闹僵了，对谁都不好……”

顾卿这才明白，今天刘主任找她是为了这件事，不过矛盾变成两个研究室之前的，的确没必要。

见她没说话，刘主任顿了顿，“这样吧，你的副研究员职称评定不受影响，考察报告我会亲自写。至于军工项目，先让周立民牵头，你辅助，等风头过去再说。”

“好。”顾卿不愿意让刘主任为难，现在犟下去也没用。

走出主任办公室，顾卿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走廊拐角处，她看到周立民正和几个同事说笑。

那些人在见到顾卿时，故意提高音量：“……有些人啊，以为靠关系就能横行霸道，殊不知科研是要靠真本事的！”

顾卿面不改色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径直回到自己的实验台，桌上放着被周立民退回的军工项目资料，上面用红笔胡乱批注着“数据存疑”“需重新验证”等字样。

其他的同事不时探讨，或者看向她这边，但很快又收回目光，顾卿表情凝重。

“顾老师……”小林悄悄凑过来，递上一杯热茶，“别往心里去，我们清者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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