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他们的目的
更让顾卿在意的是，赵秋华时不时会瞥向自己放在桌角的专用记录本——那本深蓝色硬皮笔记本，记录着她所有未公开的研究思路。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卿只能压下心里的疑惑。
下班铃响起时，顾卿故意慢吞吞地收拾东西，想看看赵秋华的反应。
赵秋华一如既往地热情道别：“顾老师，明天见！对了，明天我带自家做的桂花糕来，您一定要尝尝！”
直到离开，赵秋华依旧没什么异常，顾卿目送她离开，等实验室只剩下自己一人，她才去检查了那本深蓝色笔记本。
翻到最近使用的那页，她愣住了，页角有一处几乎不可见的折痕，有人动过这本子。
虽然没有证据，但顾卿第一个怀疑目标就是赵秋华。
她的手指微微发抖，作为科研人员，实验记录就是生命，而这本子里记载着她对新材料模拟计算的所有原创思路。
同为科研人员，赵秋华不可能不知道本子的重要性。
她啪地合上本子，胸口起伏不定。
窗外，夕阳将研究所的老楼染成橘红色，顾卿带着怀疑，沉重的回到家里。
到家时她发现沈裴城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煮面，而安安坐在餐桌旁，小手里攥着蜡笔，在一张纸上涂涂抹抹。
看到家人，她心里才欣慰点，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今天这么早？二室工作今天不是很多吗？”顾卿放下包，凑过去亲了亲女儿的发顶。
沈裴城没回头，专注地搅动着锅里的面条：“对，徐双双那边项目进展很快，我不需要费太多心思，再加上没什么其他的事，就提前回来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顾卿走到他身边，发现他眉头紧锁，嘴角绷成一条直线。
“怎么了？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她轻声问。
沈裴城关掉火，转身面对妻子，对上沈裴城的眼神，顾卿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
“今天有个怪事，”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三室的张恒，就是赵秋华的爱人，在走廊上遇到了，主动跟我打招呼，这是我第一次跟他见面。”
顾卿的心地一跳：“他找你干什么？”
“说是路过，顺便请教几个问题。”沈裴城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问的都是些基础得可笑的问题，材料表征入门级的。但他明显不是真来请教的……”
顾卿展开那张纸，上面潦草地记录着几个问题，她不知道该说张恒认真，还是有备而来。
要是他真这般努力，怎么可能五年还没有升职。
“他还说什么了？”顾卿觉得张恒肯定不止说了这个。
“他还说有些‘合作想法’要私下谈。”沈裴城冷笑一声，“我看他眼神不对，就推说有事，拒绝了。”
顾卿的手不自觉地攥紧，联合今天她的发现，实在太巧了。
“裴城，我今天也发现……”她的话被安安的喊叫声打断。
“爸爸！爸爸！”
沈裴城摸了摸女儿的头，盛出一小碗面晾着。
等安安专心吃起来，他把顾卿拉到阳台上，顺手关上了玻璃门。
“怎么？你感觉赵秋华有问题？”他直接问道。
顾卿点点头，将今天实验室的异常一一道来，说到记录本被动过的细节时，沈裴城的眼神骤然变冷。
“他们是在踩点。”他斩钉截铁地说，“张恒还特意问了几个关于你研究方向的问题，他们肯定有问题。”
夜风拂过，顾卿感到后背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想起赵秋华第一天见面时就表现出的异常熟悉感，那些对她论文细节的了如指掌……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顾卿喃喃自语，“他们是不是从一开始接近我们就带有目的性。”
沈裴城的手搭上她肩膀，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人安心：“不管是什么，我们得先弄清楚他们的背景，你别太担心，我找人事部的熟人去查查他们的档案。”
“好，小心些，不要被他们察觉。”
“放心。”沈裴城搂着她的手紧了紧，“你那边也留意赵秋华的一举一动，但别表现出异常。”
回到屋内，安安已经吃完了面条，乖巧的扯纸擦嘴，看到爸妈进来，她露出甜美的笑容对着他们，“爸爸，妈妈！”
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小脸，顾卿突然想到赵秋华那天来找安安，安安是不是也有危险？
“妈妈，面！”安安推了推面前的小碗，里面还剩下几根面条。
顾卿勉强笑了笑，接过碗筷，对上安安期待的眼神，她实在不忍拒绝，面已经坨了，她还是象征性的吃了一点。
沈裴城那边的行动很快，顾卿陪着安安玩了一会，把她哄睡着，他就得到了消息。
两人回到卧室，沈裴城压低声音道：“问了一圈，张恒在三室风评一般，能力平平但特别会钻营，去年差点因为数据问题被调查，最后不了了之。”
“数据问题？”顾卿心头一跳。
“疑似篡改实验数据。”沈裴城的眼神锐利如刀，“更巧的是，当时他负责的项目，正好与你现在做的有交叉。”
顾卿一愣，她想到赵秋华跟她第一次见面说的话，五年没有升职，五年都只是实验员，而并非研究员。
“我有一个想法。”顾卿一下抓住沈裴城的胳膊，脸上有些恐慌。
“什么？”
“他们可能想窃取我的研究成果。”顾卿觉得两人接近她，最本质的目的就是研究成果，如果有了新的研究成果，张恒就能升职。
沈裴城沉默片刻后，起身踱步，“钟主任说过，这个项目结题后有望申报部级科技进步奖。对张恒这种急于出头的人来说，诱惑太大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顾卿心里更加惴惴不安，“现在去告诉钟主任吗？”
沈裴城摇摇头，“没有证据，如果他们倒打一耙，反而会让他们更加警惕，我们要找到证据。”
他冷静分析后，顾卿理智回笼，想办法让他们露出马脚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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