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准备回沈宅
最近钟意对她若有似无关照，不仅顾卿发现了，就连其他同事都有所察觉。
研究所大门外，初秋的风带着丝丝凉意。
沈裴城在大门等着，见到她出来，打开车门。
两人很快上车，顾卿有些歉意：“不好意思，让你等了一会。”
“你这说的哪里话？”沈裴城启动车辆，“今天加班了是吗？”
“嗯，非线性模型卡住了，多算了会。”顾卿没有把钟意拦下她的事情说出来，“领导那边情况如何？”
她知道她离开后，沈裴城还和他们讨论了实验的具体细节。
沈裴城点头，随后顿了顿：“领导对实验期望很高，就是数据还是不稳定。对了，钟意最近怎么样？”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顾卿眨了眨眼：“挺好的啊，怎么了？”
见他突然问起钟意，顾卿心悬了起来，可马上沈裴城就转移话题：“我随便问问。”
车辆很快就行驶到饭店门口，沈裴城和顾卿进去，走到提前预约的地方。
刚入座，沈裴城就拿起菜单，“点菜吧，你肯定饿了。”
的确是有些饿了，顾卿二话不说开始点菜，做实验是一件消耗脑力的事情。
他们点了京酱肉丝、醋溜白菜和两碗炸酱面。
等待上菜的间隙，顾卿纠结一番，还是说起今天钟意让她代替王组长做汇报的事。
“他说我的分析更深入。”顾卿的语气里带着不自觉的骄傲，“看来我用心写的分析，总算被注意到了。”
沈裴城的手指在茶杯边缘轻轻敲击：“钟意对你倒是格外关照。”
想起上次约饭的时候，沈裴城突然开始耿耿于怀。
“他是看重科研能力。”顾卿没注意到丈夫微妙的表情变化，“你不是经常夸奖我吗？难道我的科研能力不值得你的肯定？”
“不是，”沈裴城声音低了两个度，他直接挑明他不开心的原因，“全所都知道钟意一直没结婚，是单身。”
他的语气里有几分愤怒和不满，顾卿皱起眉头：“裴城，你想多了。钟主任只是欣赏我的工作能力。”
“是吗？”沈裴城冷笑一声，“那他为什么总找理由单独谈话？为什么修改论文还需要吃饭？”
顾卿感到一阵恼火：“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职业操守，还是怀疑钟主任的人品？他愿意开口帮我们的时候，你就能看出钟主任对科研的态度。”
她说的是下午的事情，可沈裴城有些失了理智。
“我是在说一个男人对漂亮女下属的明显企图。”沈裴城的声音压低了，但语气更加尖锐，“钟意虽然有些成就，但不一定算的上精英，比他优秀的人不少。”
“你太过分了！”顾卿的声音陡然提高，引来旁边几桌的侧目。
她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迫使自己冷静一点：“钟主任在理论物理领域的成就有目共睹，你怎么能这样诋毁一个认真做学问的人？”
沈裴城脸色阴沉，没有再说话；顾卿也因为心里的愤怒，不想开口。
服务员恰在此时上菜，尴尬地放下盘子迅速离开，饭桌上气氛沉重，他们都不愿看对方。
两人沉默地吃着饭，谁都没有再提钟意。
顾卿机械地咀嚼着食物，思绪却飘回了上次例会，那天她穿了一条新买的淡蓝色连衣裙，钟意在走廊遇见她时，目光明显多停留了几秒。
但他随即就谈起她最近提交的论文，提出了几个极有见地的修改意见，还给她带来新的研究角度。
那一刻，她感受到的是纯粹的学术交流带来的兴奋，而非任何暧昧，也或许是她已婚的身份，让她没有往这个方向想。
“周末回爸妈家吧。”沈裴城突然打破沉默，声音平静了许多，“把安安接回来住几天，顺便吃个饭。”
这件事他们早就达成一致了，顾卿知道他是在找台阶，她抬起头，看到丈夫眼中的怒火已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愤怒、疲惫，还有隐约的歉意，一时间顾卿后悔刚刚的行为。
她轻声答应，“好，安安上周在电话里说想我们了，我们很久没见她了。”
沈裴城点点头，夹了一筷子菜放到顾卿碗里：“多吃点，你最近瘦了。”
他的态度很明确，他不想吵架，他在努力守护他们的感情。
“裴城，”顾卿语气放软，“钟主任真的只是我的上司。你……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
沈裴城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轻轻覆上她的手：“我知道。只是……我有点担忧，而且所里的人……”
钟意对顾卿的态度所里的人都知道，沈裴城和顾卿关系所里也清楚，可众口难调。
一直这样下去，真正受到伤害的只有顾卿。
“我知道你为我考虑，”顾卿捧起他的手，“我肯定会找机会跟钟主任说清楚的，我对他没有其他的心思。”
沈裴城担忧的心，因为顾卿这番话，总算得到缓解。
饭后的街道上，秋风带着落叶打着旋儿。
沈裴城脱下西装外套披在顾卿肩上，两人沿着人行道慢慢走着，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这是他们难得的休闲时光。
隔天是周末，顾卿比平时多睡了半小时。
当她睁开眼时，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斜射进来，她回头看了眼身旁的位置，已经被子掀开一角，沈裴城显然已经起床多时。
顾卿伸了个懒腰，听到厨房传来轻微的响动。
她穿上拖鞋，披了件开衫走出卧室，一眼就看到在厨房忙碌的沈裴城。
顾卿靠在门框上，忍不住笑起来，“沈大厨起这么早，不知道做什么好吃的了。”
沈裴城回头，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醒了？我煮了粥，煎了两个蛋，先吃点早饭，我们等会出发回沈宅。”
温声细语的声音听的人心里一软，顾卿走过去，从背后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坚实的背上。
“辛苦我们沈大厨了。”
沈裴城关了火，转身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你去洗漱吧，一会我们早点出发，安安肯定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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