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两人醉酒
那天的谈话之后，沈裴城以再考虑考虑为由，结束了对话。
那天之后，沈裴城和顾卿分开睡，交流变少，两人尽可能在安安面前表现的如常，但难免有疏忽的时候。
这天早上，顾卿开始挑选上班穿的衣服，沈裴城走到房门口：“我送你去研究院。”
“不用。”顾卿冷漠的声音，毫不犹豫拒绝了他。
“真的要这样吗？”
沈裴城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整夜未眠，顾卿没有回头，继续扣着衬衫纽扣，手指微微发抖。
“我们已经谈过了。”她尽量保持声音平稳，“协议书你也看了。”
顾卿从镜子里看到他走向自己，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眼睛里布满血丝。
“我不同意。”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卿卿，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就这样轻易放弃？”
顾卿终于转过身，直视丈夫通红的眼睛：“轻易？沈裴城，你知道妈生病的那段时间我有多痛苦吗？妈把我当亲女儿的照顾，我看她生病我心里难受的不行，可我看到的是你和白水瑾的接触……”
沈裴城的手松开了，像是被她的话烫到：“我可以解释的，我当时……”
“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顾卿拿起梳妆台上的公文包，“我需要去上班了。协议书放在书房，你……好好想想吧。”
她快步走向门口，生怕多停留一秒就会心软，手指刚碰到门把手，沈裴城的声音再次传来：
“是因为我妈不在了，所以你不再有顾虑了吗？”
顾卿眼眶一下红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想，你以为我没给你机会吗？那段时间我来你办公室找你，可你总是各种借口提前离开，你说那些时候你是不是找白水瑾了？你还因为她，欺骗我……”
说完，她推门而出，留下沈裴城一个人站在卧室中央，阳光将他孤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楼下传来关门声，沈裴城缓缓坐到床边，手指插入头发，床头柜上还放着他们的结婚照——年轻的顾卿穿着白色婚纱，笑得那么幸福。
他曾经发誓要让这笑容永远存在，却不知何时，顾卿的笑容已经消失了。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是秘书打来的：“沈总，十点的董事会……”
研究院那边的事情被搁置，但好歹有主任，不会有太大影响，但公司那边却是实打实的拖了太多工作。
“取消。”沈裴城简短地说，“今天我不去公司了。”
挂断电话，他走到书房，那份离婚协议书静静地躺在桌上，白纸黑字，冰冷无情。
沈裴城翻开第一页，看到顾卿已经签好了名字，字迹工整坚定，看的这三个字，沈裴城心里不由又一痛。
“该死！”他一拳砸在书桌上，震翻了旁边的相框。
相框里是安安过生日的全家福，四个人笑得那么开心，那时候母亲还在，他们之间也没隔阂，一切都是幸福模样。
沈裴城抓起车钥匙，大步走出家门，他需要离开这里，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冷静的思考。
暮色降临，城市华灯初上，沈裴城不知不觉走到“后海”酒吧的霓虹招牌在夜色中闪烁，吸引着那些想要暂时逃离现实的人们。
沈裴城坐在吧台最角落的位置，面前已经摆了三个空酒杯，酒精的作用让他头脑变的不清醒。
“再来一杯。”他敲了敲吧台。
酒保看了他一眼：“先生，您已经喝了不少……”
“你凭什么管我！”沈裴城提高声音，引来周围几道好奇的目光。
酒保耸耸肩，又倒了一杯推给他，沈裴城仰头一饮而尽，酒精烧灼着他的理智，沈裴城的记忆却不断变的清晰。
他在大巴车上和顾卿的偶遇；做研究的日夜相伴；结婚的惊喜……
这些记忆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闪回，每一幕都让他的心更痛一分，想到这里沈裴城再次一饮而下。
他掏出手机，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的餐厅里，顾卿正和项目组的同事们举杯庆祝。
“我们理论组能这么快完成目标，多亏了顾工和钟主任！”理论组一名同事举着香槟说。
“是啊，顾姐太厉害了！”其他同事纷纷附和。
虽然万林的事情对她有不小的打击，但顾卿像是没受到影响，反而工作更加卖力。
只有钟意知道，她是想通过忙碌的工作，让她暂且放下那些事情。
顾卿勉强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精滑过喉咙，带来短暂的麻痹感。
她本不想参加今晚的庆功宴，但心情的确烦闷，抱着出来喝两杯的想法，她来了。
“顾姐，你今天喝得有点猛啊。”坐在顾卿旁边的同事担忧地说，“要不要吃点东西垫垫？”
“没事。”顾卿摇摇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今天高兴，庆祝我们项目结束，多喝点。”
同事们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但没人多问，顾卿平时是出了名的自律，今天这样反常，他们也不多问。
酒过三巡，顾卿已经有些头晕目眩，她看了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安安虽然今天在沈宅，但她也有些疲倦了。
“我……我先走了。”她站起身，微微晃了一下，“明天见。”
“顾工，你这……”同事们不放心，“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
顾卿摇摇头：“不用……我自己打车回，你们不用担心。”
钟意站起身，护着她往门后走去，走到门口还特意询问：“当真不需要我们送你吗？”
她摇摇头。
见状，钟意没有强求，他目送顾卿离去。
走出餐厅，夜风拂过发烫的脸颊，让顾卿稍微清醒了一些路边停着一辆出租车，她拉开车门坐进去。
等她上了车钟意才回到餐厅。
“去哪儿？”司机问。
顾卿张了张嘴，突然意识到自己无处可去，不想回那个充满沈裴城气息的家，正好安安也不在，她可以不回家。
“附近……找个酒店吧。”她最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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