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拜见二当家
陆准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若是我能将这盆水，变成冰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所有瞪大眼睛、等着看笑话的土匪。
“你们，当如何？”
周应龙被他这不知死活的态度彻底激怒了。
但他同时也升起一股看好戏的念头。
他倒要看看，这小子待会儿怎么死。
“好！”
周应龙猛地一拍虎皮椅的扶手，“你要是真能把水变成冰。”
“以后，你就是我卧龙山的二当家！”
“山寨上下，都听你的调遣。”
“你往我们往东，我们绝不往西。”
说到这，他话锋忽然一转，语气森然道：“可你要是做不到……”
“哼！”
“那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把你剁碎了喂山里的野狗。”
聚义厅里的笑声停了。
所有土匪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灼灼地看着陆准。
他们都好奇陆准这个少年，到底有没有这个胆子。
空气仿佛凝固了。
陆准脸上的笑容不变，甚至更深了几分。
“好。”
他干脆利落地应道：“那就一言为定。”
说完，在众目睽睽之下。
陆准不紧不慢地从自己那身崭新的月白绸缎长衫袖袋里，摸索着。
“这是掏古什么呢？”
“装神弄鬼，我的大刀早就饥渴难耐了。”
“这次不砍得他哇哇叫，算他命大。”
片刻后，他掏出了一块灰白色的、毫不起眼的石头状物事。
那东西看起来平平无奇，就像路边随处可见的碎石。
这就是他变冰的依仗？
土匪们面面相觑，眼中的嘲弄更浓了。
周应龙更是嗤笑一声，觉得这小子果然是在装神弄鬼。
陆准却不理会他们的目光。
他弯下腰，将那个小陶盆稳稳地放进了大陶盆的中央。
然后，他舀了一些大盆里的水，倒入了小陶盆内。
做完这一切，他将手中那块灰白色的石头——硝石，小心地放入了大盆与小盆之间的水中。
之后陆准更是装模作样的掐着指诀，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慢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两个普普通通的陶盆上。
起初，似乎什么变化都没有。
有土匪已经开始不耐烦地挪动脚步，握紧了手里的刀。
但很快，异变陡生。
只见大盆里，那小盆外壁周围的水，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浑浊。
丝丝缕缕的白气，如同鬼魅般从小盆的外壁上升腾起来。
一股冰冷的寒意，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
离得近的几个土匪，甚至感觉手臂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忍不住低声惊呼。
聚义厅里鸦雀无声，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周应龙脸上的狞笑僵住了，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两个陶盆，络腮胡子都在微微颤抖。
陆准依旧站在盆边，神色平静。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大盆的边缘，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然后，他伸出手，探入了那个被寒气笼罩的小陶盆中。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秒。
陆准的手收了回来。
他的指尖，捏着一块晶莹剔透的东西。
那东西在昏暗的光线下，折射出点点寒光。
是冰！
真的是冰！
“哗——”
整个聚义厅瞬间炸开了锅！
震惊、难以置信、甚至带着几分恐惧的情绪，写满了每一张粗犷的脸。
“冰！真的是冰！”
“娘嘞！神仙手段！这是神仙手段啊！”
“他……他怎么做到的？”
老九站在人群后面，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像铜铃。
刚才对陆准的崇拜，此刻已经变成了近乎狂热的敬畏。
周应龙猛地从虎皮椅上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他几步冲到盆边，难以置信地伸出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那块冰。
刺骨的冰凉触感传来，让他浑身一激灵。
“神……神仙不成？”
周应龙猛地抬头看向陆准，眼神复杂无比，震惊之中，又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狂喜。
陆准脸上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将手中的冰块随意丢回小盆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陆准是什么人不重要。”
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掌控全场的自信。
“重点是，大当家觉得，这一盆冰，在这永宁县城里，能卖多少钱合适？”
周应龙闻言，眼睛骤然亮起，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他混迹江湖多年，脑子转得极快，瞬间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巨大利润。
“十文！”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斩钉截铁。
“不，不止！这大热天的，物以稀为贵，城里那些富户老爷，肯定抢着要！”
“而且，这玩意儿，太好卖了！”
陆准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他目光扫过周围那些依旧处在震惊中的土匪，缓缓开口。
“只要有水，配合我的法宝以及咒语。”
“我就可以源源不断地生产冰块。”
“大当家觉得，这个生意，如何？”
源源不断？
周应龙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激动得脸膛发红，络腮胡子都在颤抖。
这哪里是生意？
这简直就是一座挖不尽的金山啊！
“能干！”
周应龙猛地一拍大腿，声音洪亮，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兴奋。
“绝对能干！”
有了这制冰的法子，还愁弟兄们没钱花？还用得着提心吊胆地去拦路抢劫？
陆准看着他激动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慢条斯理地问道。
“那……大当家，咱们之前的赌约……”
周应龙脸上的激动瞬间收敛，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郑重起来。
他转过身，面对着聚义厅里所有的弟兄，声音沉稳有力。
“都听好了！”
“从今天起，陆准兄弟，就是我们卧龙山的二当家！”
“他的话，就是我的话！”
“谁敢不敬，休怪老子翻脸无情！”
短暂的寂静之后，聚义厅里爆发出震天的呼喊。
“拜见二当家！”
“二当家的！”
“二当家的！”
喊声此起彼伏，在山寨上空回荡，充满了敬畏与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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