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终止关系
郑允看着坐在后坐的陆砚舟一动不动，试探问道，“二爷，不下去吗？”
陆砚舟面色沉的可怕，收起眸底翻涌的错杂情绪，紧绷的唇微启。
“回去。”
郑允没看到楼上的情景，所以一脸疑惑。
自家二爷与程誉德斗智斗勇后便匆匆赶来桑宁的公司，到了却不下车，瞄到陆砚舟周身散发着的冷意，他也不敢再多问。
将车重新启动朝别墅的方向驶去。
陆砚舟脑海里一直浮现桑宁和应闲抱在一起的画面。
他们的关系好到这种地步？可以肆无忌惮的相拥？
可连他陆砚舟都不曾在公众场合被桑宁这样拥抱过。
那双冷漠坚定的眼神里，充满着强烈的嫉妒和不满，理智似乎也在一点点的流失。
郑允偶尔看眼后视镜，吓的大气不敢喘，能让他毫不掩饰情绪外露的只有桑宁一个人。
可明明二爷连人家面都没见到。
到别墅，陆砚舟就让他去医院照看郑叔了。
陆砚舟回三楼冲了澡，换上深灰色家居服，坐在书房的办公桌前一个文件也看不进去。
昨晚桑宁走后他听到放映厅传来的声音，也看到画室窗口那个倒下的画架，大概也猜到具体情况。
冷静下来才想到对桑宁的态度确实过激了，所以昨晚想找她聊聊，向她解释和道歉。
梁秋寒的电话打破了他此时的焦躁。
“郭老已经派人先送回厦城，他担心老伴，也留不住，我跟他说了，后续的事情去厦城再详谈。”
“嗯。”陆砚舟沉闷的应了声。
“遇到什么事了？你今天的状态不太对。”梁秋寒早就察觉了，一直忙着没机会问。
“没事。”
一般陆砚舟这样说那肯定是不想说，梁秋寒便也不问，但他知道肯定是因为桑宁。
挂断电话，陆砚舟硬着头皮处理文件。
……
一无所知的桑宁此刻正和阮然坐在咖啡厅的包间里，对面坐着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年轻男人，黑色口罩拉到下巴上，大概是为了让桑宁看清他长什么样。
毕竟没人对一个连长相都不知道的私家侦探产生信任。
“他叫小鬼，是这个圈子里我比较看好的，行事低调，效率高，起码有职业操手，你可以放心。”
这是阮然万里挑一的人选，两人之前合作过几次，也是阮然最信任的一个。
小鬼冷酷的朝桑宁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桑宁信任阮然，自然不会怀疑，便从手机上找出桑安心和林妙禾的照片。
“这两人是母女，她们两个应该同出同进的机会很多，如果可以，两个人的信息我都要，单人情况下，主要跟这个女儿桑安心。”
“任何信息都要？”
桑宁坚定点头，“是，任何信息都不要放过。”
小鬼抬眼看桑宁，“我的费用不低。”
闻言，阮然将话按过去。
“费用不是问题，关键是信息有用，我们合作也不只一次，我的为人你清楚，你什么门道我也知道，互惠互利咱们双赢，但凡这事走漏一点风声……”
“阮姐放心，虽然我工作没多光彩，但拿谁的钱办谁的事，我还是知道的。”
桑宁和小鬼交换了联系方式，又和阮然吃了晚饭，然后去疗养陪外婆。
她也把接老太太回别墅的事说了，但老太太说疗养院住习惯了，便拒绝了。
桑宁没有强烈要求，她知道外婆是不想打扰她的生活，只能每天抽出更多时间来陪她。
……
司机老陈将她送回别墅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在外成能看到别墅客厅的灯亮着。
“他在家？”
桑宁缓缓输入密码，在门口站了几秒才推门进去。
陆砚舟端坐在客厅中央，一瞬不瞬的盯着门口的位置，与他的目光撞个正着。
“你回来了。”
说完，桑宁目光快速从他冷沉着的脸上移开，垂头换鞋。
陆砚舟没应声，桑宁想到他应该还在气头上，也不想找不愉快。
但今天应闲的话让她顿时清醒，有些事情躲是躲不掉的。
陆砚舟不答，她只能没话找话，“你吃了吗？”
“桑宁，过来。”
桑宁站着没动，凭什么昨晚凶人的是他，现在还这么霸道的发号施令？
“昨晚我不是有意进那个房间的，是因为风把画架……”
“我知道。”陆砚舟出声打断她，并行至她身前。
桑宁却往后退了一步，“那你想聊什么？”
陆砚舟被她的动作刺的心口一紧，“你躲什么？”
“陆砚舟，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话说清楚。”
陆砚舟现在满脑子都是亲眼看到的那一幕，哪里还有什么理智把话说清楚。
“说什么？”
他沉着声问，目光冷然的让人畏惧。
“说你因一句话避而不见，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投到别的男人怀抱？”
桑宁一愣，“你怎么……”刚张口就戛然而止。
她差点就忘记，陆砚舟是暗中派人跟着她的。
“怎么，被我说中了？”
陆砚舟已经被嫉妒冲昏理智，出口便咄咄逼人，“说话！”
桑宁沉了口气，“我觉得我们应该冷静下再谈。”
这样的陆砚舟让桑宁觉得幼稚又陌生。
陆砚舟压抑着心底的怒火。
“如果你做了决定就直说，我早说过，我们之间的合作随时可以终止。”
桑宁心痛极了，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手背上青筋凸起。
两人对视几秒，桑宁那股子倔劲突然松了，手缓缓的无力的松开。
她无力道，“好，那就终止吧。”
陆砚舟的心似被什么撞击着，烦躁的让他口不择言。
“那就别委屈，桑宁，我不是陆云枫，既然你说了终止那就是终止。”
桑宁倔强的盯着他那张俊朗的脸，眼神犀利的像是她死缠烂打。
“我有什么好委屈的，是我不该闯入你的禁地，不该窥探你的隐私，不该觊觎你心里的位置！”
桑宁红着眼一口气说完，急切的像是下一刻就没机会说话了。
她抬步走到陆砚舟身侧，努力稳住颤抖的声音，“陆砚舟，我讨厌你。”
而后，她大步跨过，走向陆砚舟身后的楼梯。
在桑宁与他擦身而过之时，陆砚舟本能的想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却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
桑宁快速上楼，开门关门，陆砚舟将一切声音听的清清楚楚。
陆砚舟觉得心脏似要从胸口蹦出来，“我讨厌你”这几个字在他耳边不停徘徊。
原本他今天是想与桑宁把一切都解释清楚的，现在被他搞的一团糟。
桑宁刚才眼睛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固执的没流下一滴眼泪。
那感觉像在剜他的心。
现在她在房间哭么？
陆砚舟转身看着楼梯，眉头紧紧蹙着，却迈不出一步。
片刻，他拿出手机，给梁秋寒打电话，“老地方喝一杯。”
“现在？”梁秋寒一怔，很快应道，“行，马上到。”
桑宁坐在床前的地毯上，很想哭，但眼泪像是干涸，怎么都流不出来，眼睛疼的难受。
手机响起，她看了眼接通。
“阿宁，现在有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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