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你说哪家儿郎,适合给嘉懿做驸马?
皇帝神色一僵。
云菅似是害怕他的神色,连忙低头小声道:“是女儿冒犯。只是……父皇,女儿在乡下时,还能被段姨带着祭拜阿娘,如今回了宫,却是不能了吗?”
“明明以前,这就是我们的家。是爹爹、阿娘还有兄长及懿儿的家。可现在,兄长没了,阿娘也没了。”
“懿儿是不是,连爹爹也要失去了?”
才止住的情绪喷泻而出,云菅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连串的砸在皇帝手背上。
皇帝怔了片刻,才语气艰涩道:“懿儿,你娘那边……朕实在是有难处。”
云菅抹掉眼泪说:“女儿不想为难父皇,父皇不能给阿娘光明正大设牌位的话,以后能不能叫懿儿自己设一个?”
“或者,懿儿就请个长生牌每日祭拜,偷偷的,不叫贵妃娘娘和其他人发现。”
皇帝无奈的笑了起来。
显然,云菅后面的请求,他是完全同意的。
他点点头,很是和蔼的说:“好,等恢复你身份后,到时候你可以自己设个长生牌。”
云菅立刻破涕为笑:“谢谢父皇。”
皇帝故意板起了脸:“叫什么?”
云菅立刻抓住他袖子,红着脸撒娇:“爹爹。”
皇帝心满意足了。
他享受着女儿的孺慕,转头对太医道:“继续守着公主,确保公主的身体要完全恢复,不得有丁点闪失。”
太医笑着应了是。
他如今已经一点都不担心了,只要嘉懿公主能重伤醒来,后面的事他完全有把握。
还得感谢嘉懿公主啊,有个强壮的身体,为他日后的荣华富贵做保障。
一想到这里,太医看向云菅的神色都变得热切起来。
皇帝还有政事,也不能在云菅这里多留,温声安抚了云菅几句后便起了身。
谢绥也跟着动身,察觉身后有道视线凝在他身上,便忍不住回了下头。
确是云菅。
正眼眸灼灼的望着他。
谢绥心中微悸,朝云菅弯了下眸子。
再转过身时,就发现皇帝正在看着他。
谢绥心中一跳,却立刻敛了神色,恢复了那副清冷淡漠的模样。
皇帝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眼云菅,才带着谢绥出门。
一走到殿外,皇帝就道:“嘉懿恢复身份后,就不能再待在安国公府了。想来沈从戎与她的婚事,也要再议。”
谢绥脚步微顿,却面色平常的等皇帝继续往下说。
皇帝果然也没打算听他接话,自顾自的继续道:“嘉懿容色出众,又是朕的长女,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朕要好好补偿她。沈从戎虽样貌英俊,但没有功名在身,又有了妾室,做嘉懿的驸马还是有些不合适的。”
“阿禧啊,你说朝中哪家儿郎,适合指给嘉懿做驸马?”
谢绥听到这话,立刻意识到皇帝这是在试探他。
是因为他方才为云菅回头吗?
谢绥略一沉吟,便坦诚道:“不敢欺瞒陛下,微臣进入皇城司以来,每日只顾得上打打杀杀,鲜少关注京中儿郎。实在不知,谁家的儿郎能配上公主。”
“也是。”皇帝道,“问你也是白问。”
他说完大步往前走,随后却又顿住,道:“你不也没婚配吗?”
谢绥一时心跳如擂鼓。
察觉到皇帝审视的目光落在身上,谢绥稳住心神道:“微臣父母皆逝,无亲无故,族人又远在燕州,这才耽搁了婚事。”
皇帝意味深长道:“这么一说,你倒更适合做嘉懿的驸马了。天家赘婿,如你这般无牵无挂,才最合适。”
谢绥低头:“多谢陛下抬举。”全然不提拒绝。
皇帝笑了一声,明显看出了谢绥的心思。
但在此之前,谢绥从未露出过什么异样,所以皇帝只觉得谢绥是被云菅的容貌迷花了眼。
看看,这谢绥的容色还被上京众人夸赞不绝呢!
可到头来,他却没抵得住自己长女的诱惑。
皇帝心中难免得意,也不说驸马的事了,背着手昂首阔步的往前边去。
……
云菅又睡了一觉。
重伤刚醒,还要大悲大喜的和皇帝演戏,折腾的她格外疲累。
这一觉便睡到了深夜。
等完全清醒,就见殿内没有他人身影,只剩下寻情和曲静伶。
云菅出声:“寻情?”
屏风后立刻转出两个身影。
寻情拎着食盒,曲静伶则警惕地守在门边。
“主子,可要用饭?”寻情走进来,先把云菅扶起,喂她喝了点温水。
云菅润过嗓子后才说:“吃点吧,肚子确实饿。”
寻情将清粥小菜端来,伺候云菅吃完,又叫人去煎药。
无事后,她才和曲静伶一里一外的守到了云菅身边。
云菅说:“午后那会儿时间仓促,也不知我有没有露馅,谢大人可有再给你们传消息?”
寻情点头:“谢大人说,已经如实对陛下告知桐花巷的事,但未提段副使活着的事。”
云菅松口气,又沉思了片刻。
虽然谢绥将恢复身份的计划提前,但也没有影响她什么。
唯一的不足就是自己身边人手还太少,什么都没发展起来。
但有皇城司的加入,已经弥补了太多。
就是不知,封王的那几个皇子如何了,贵妃和端王又如何?这两人可是她在宫中的最大阻碍。
云菅问了寻情,寻情将皇帝派遣端王去皇陵的事说了,云菅很是吃惊。
“去皇陵?归期未定?”
云菅如今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乡野村姑了,一个有争储实力的皇子,却被打发去了皇陵,这和被废黜有什么区别?
皇帝不是很看重二皇子吗?怎会突然做这个决定?
总不可能是因为她吧?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云菅就先摇了头。
她清楚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分量。
皇帝如今将她看得如此重要,那是因为十几年没见面,心里存着一个美好幻想。等时日久了,她的贪欲、野心暴露出来,皇帝待她就会和其他公主也没有什么两样。
甚至可能会厌恶自己,又因为阿娘,再时时迁怒怀疑自己。
帝王之心嘛,深不可测!
云菅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贵妃和端王做了什么冒犯皇帝的事。
她想到了那些刺客,觉得八成和这些人有关。
不过这会儿想什么都是多余的,现下她最重要的事是养伤。
剩下的所有事,等养好伤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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