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暧昧
电话无人接听。
苏琴这才意识到，人都晕倒了怎么会接电话，她竟然急糊涂了。
可是除了电话之外，她没有其他办法联系到季恒。
正巧这时，朱冠宇经过看到了她，脚步朝着她靠近刚要喊一声弟妹。
很快便及时改口，“苏女士，你怎么在医院？是哪儿不舒服吗？”
“没有，我是正常体检。”
苏琴记得他，脚踝扭伤就是朱医生给她治疗的。
印象中，好像他和季恒的关系挺不错。
“朱医生，那个……”
苏琴欲言又止，先前的传言想必朱冠宇知道，她要是再问季恒的事会不会对他造成困扰？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不该问。
“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吗？”朱冠宇问。
纠结了会儿，苏琴还是问出口，“我听说季医生晕倒了，他……还好吗？”
“他是累着了。”朱冠宇说。
通过朱冠宇的告知，是因为前段时间季恒托人办事，除了请吃饭之外还要帮忙顶班。
所以才不停地工作没有得到很好地休息累垮了。
说到这里，朱冠宇叹了口气，“人又不是铁做的，哪能经得住他那样折腾啊，就算是顶班慢慢来就好了，何必着急呢。”
朱冠宇不知其中缘由。
但苏琴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
季恒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拿到那份报告的代价竟是这个。
如果苏琴早知道是这样，肯定不会同意更不会接受。
苏琴十分的自责。
朱冠宇见她一脸愁容担心的模样，安抚她：“不是什么大事，休息几天补补觉就好，你别担心。”
苏琴没有说话。
朱冠宇又问：“你要去看看他吗？”
苏琴是要去的，问：“他在哪个病房？”
“不在医院。”朱冠宇说，“晕倒的时候身边有同事，后来醒了就直接回家休息了，我把他住址给你？”
“好啊，谢谢了。”
朱冠宇把住址告诉她的同时还有门锁密码。
看着苏琴急匆匆的走了，朱冠宇无奈摇头，小声嘟囔着：“老季啊老季，我是不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咯。”
苏琴打车来到季恒所在的公寓楼。
等她坐电梯来到门口时，苏琴忽然退缩了。
她不敢进去。
只要一想到季恒对她说过的话，还有那些无法忘记的眼神，她就不敢。
总觉得一旦进入了这扇门，他们之间的关系将不再纯粹。
可是苏琴的心里又很担心季恒的状况。
苏琴站在门口犹豫着。
五分钟后，她还是决定进去看看，毕竟是因为她的缘故才累倒下的。
“只是朋友。”苏琴对自己小声说，“朋友看望朋友没什么不对的。”
输入密码进去。
门口的鞋柜上只有两双男士拖鞋，小小的客厅里十分整洁。
苏琴换了鞋子，看到卧室的门半掩着，悄悄地走了过去。
季恒躺在床上沉沉的睡着，脸色稍微恢复了些，但和平时比起来还是有点苍白。
苏琴没吵醒他，来到客厅。
这里没有单独的厨房，也没有做饭的工具，苏琴只好烧了一壶热水。
房间里的季恒已经迷迷糊糊的醒来，隐约听见外面的动静。
知道他住所的人只有三两个，季恒没以为是苏琴，继续小憩。
直到看见苏琴端着一杯热水走到床边，他恍惚的眨的好几下眼睛，紧盯着苏琴看。
“怎么了？”苏琴放下水杯问。
季恒坐起来，还有些不敢相信，“我是在做梦吗？”
“啊？”
苏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用力拽了过去紧紧地搂在怀里。
季恒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是梦也好，我终于可以拥抱你了。”
季恒曾无数次梦到和苏琴在一起的场景，都没有现在这般真实。
仅仅是一个拥抱，他就心满意足了。
季恒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幸福。
苏琴回过神后推搡着要挣脱他的双臂，“你松开，我们不能这样。”
“这是做梦，满足一下我好么？”
季恒不愿松手，更用力的抱紧她。
苏琴感觉他的力气越来越大，好像要将她揉碎了一样。
苏琴拼命的挣扎，大喊一声：“季恒，你不是做梦！你弄疼我了。”
“什么？”
季恒立刻松开了她，又惊又喜的望着她。
看到苏琴皱眉难受，他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看到你太激动了，没把握好力度，你……”
苏琴摇头表示没事。
季恒伸出手想要查看她的胳膊，但苏琴后退一步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对不起，我……”
“你不用说对不起。”苏琴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她问：“我今天去医院复查，听说你连着好几天白天黑夜的工作累倒了，是不是为了拿到那份报告？”
季恒无所谓的笑了笑，“不是什么大事。”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实情况？”苏琴质问他，“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承受？”
季恒看着她的双眸，眼中没有掩饰的担心和责备。
季恒开心的笑着，问：“你是在担心我？”
苏琴扭过头，口是心非道：“我没有。”
她明明就是有。
一个人下意识的反应是最真实的。
季恒没有追问，解释说：“我是真心想要帮你，想让你尽快的脱离那段让你不开心的婚姻。”
说着，从床上起来站在了苏琴的面前。
慢慢地朝着她靠近一小步，苏琴没有后退。
季恒尝试着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去抓住她的手。
苏琴缩了缩手，还是被他给抓到了。
温暖的大手握着她的，不敢有一点儿用力，只是轻轻地包裹在手心。
“苏琴，我承认我是带着私心的要帮助你。”
只有这样，他才能有机会。
有婚姻的束缚，他们只能止步于朋友，季恒想近一步，再近一步。
“我不告诉你就是不想你有压力，你怨我也好，不接受也罢，我只做我想做该做的事。”
季恒的眼中一如既往的深情。
苏琴能感觉到，也感受到了她平静地心再次猛烈跳动。
她知道这就是心动的征兆。
两人静静地彼此对视，气氛逐渐变得暧昧，没有留意外面的房门又开了。
一位五十岁出头的妇人朝着房间靠近。
“恒恒……”
刚开口，正好望见这一幕，六目相对的同时，宋秀芳也意识到她不该出现破坏气氛。
“你们忙你们忙。”宋秀芳赶紧出来，很体贴的把房门关上。
苏琴脸颊瞬间变得滚烫，抽开了手站在那坐立不安。
季恒也有些不自在，解释道：“她是我妈，没关系的。”
苏琴已经分辨不清她是因为羞涩，还是被人撞见而心慌意乱。
说话都开始结巴，“那，那……没我什么事，我，我就先走了。”
“哎，我送你。”季恒紧跟在后面追了出去。
苏琴没给他机会，脚步加快的仓皇而逃，经过宋秀芳旁边也只是尴尬笑笑没打招呼。
等季恒出来，苏琴已经进了电梯。
宋秀芳看他眼巴巴的盯着外面，说：“人红着脸就走了。”
“还不是都怪你。”季恒关上门，脸冷了下来。
“我又不知道你这来人了。”宋秀芳把保温盒拿出来，“听说你晕倒，我赶紧煲了汤做了吃的送过来，还成我的不是了？”
季恒坐下，“我没这意思。”
宋秀芳在旁边的单人小沙发坐着，眼神一直盯着季恒看。
季恒确实饿了吃的正香，感受到她一直盯着自己看浑身不自在。
“你有话直说。”
宋秀芳笑了笑，拿出手机给他看照片，“你孙阿姨介绍了个女孩子，我瞧着挺不错的，趁着这几天休息去见一面？”
季恒年纪不小了，一直都是单身状态。
家里人都着急坏了，给他介绍各式各样的女生也没有一个满意的。
宋秀芳感觉到季恒已经反感相亲了，只能趁着他心情不错再试试。
正要给他说说这个女孩情况，季恒默默地放下了勺子，正视宋秀芳叫了她一声，“妈，我有喜欢的人，你不用给我介绍了。”
“嗯？”
宋秀芳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是刚才的那个女孩？”
“是。”季恒承认。
宋秀芳突然高兴，“你早说啊，你喜欢人家直接表白啊！”
“她的情况复杂，不是一句表白就能在一起的。”
宋秀芳表示疑惑。
季恒告诉她，苏琴是他老师苏昀明的女儿，以及她当下的状况全都说了。
他知道，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如果一切顺利，苏琴终究是要和宋秀芳见面，她不会选择隐藏过去。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先打个预防针吧。
“因为她现在还没有离婚，所以无法给我回应，就算离了婚还需要我更努力她才可能会同意。”
宋秀芳缓了会儿才明白季恒说得意思。
他喜欢上了一个即将要离婚并且带着孩子的女人，现在等她离婚才能表白。
“不是。”季恒纠正她，“不是现在才喜欢，是很多年前就喜欢了。”
“不管那么多。”宋秀芳挥挥手，“总之你就是喜欢她，除了她谁也不要是不是？”
季恒点头。
宋秀芳问：“那如果她离不了呢，你怎么办？”
“那我会一直等。”季恒格外认真地说，“我不愿意将就，人只有一个一辈子，我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过完一生。”
这是季恒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对她表达心里的想法。
宋秀芳一想到他们每次见面，季恒都要克制自己的情感，心里就非常难过。
沉默片刻。
季恒看不出宋秀芳在想什么，试探的问：“妈，如果我和一个离婚带孩子的人在一起，你会介意吗？”
宋秀芳眨眨眼睛将眼中的泪光给憋了回去。
“咳，这是你自己的幸福，只要你喜欢就行啦。”
“妈最大的心愿就是你开心幸福，如果你和她在一起是开心的，不管她是离异还是丧偶，是不是带着孩子，工作是否体面，家庭贫穷富有，妈都不介意，重要的是你喜欢！”
宋秀芳拍拍他的脑袋。
“恒恒，我是和你爸过一辈子的。”宋秀芳说，“以后也是你和你的爱人过完余下一生，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开心顺遂才是最主要。”
宋秀芳的这番话完全是她最初的想法。
她就是想要自己的孩子高兴，至于别人的看法根本不重要。
季恒听完后，心中一阵感动。
他没想到自己的母亲这般开明，由衷的感谢她：“谢谢你妈。”
“自家孩子还说谢谢。”宋秀芳也有些不好意思。
忽然间她想起来一件事。
说：“我记得你上医学院那会儿你的老师很照顾你，现在只剩下你师母一人，不如改天请她们一家吃顿饭？我也好正式和你喜欢的姑娘见见？”
季恒听到她说喜欢的姑娘，脸上露出满意又幸福的表情。
他十分赞同，“是该吃个饭，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
一听这话，宋秀芳故作严肃的板着脸，“瞎说，人家哪里丑了？”
虽然刚才只是匆匆一撇，但宋秀芳也看出苏琴是个大美人。
见她已经开始袒护，季恒更是高兴。
“你爸那边我也会提前打好招呼，你就放宽心。”宋秀芳又交代。
随即她想起一件事，问：“她离婚进行到哪一步了？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
作为母亲，必须要为了儿子的终身大事思虑周全了。
季恒本想婉拒，忽然想到宋秀芳也是有些人脉关系的。
“有件事非你去办不可。”
季恒只在家短暂休息了一天，便着急着去找苏琴。
王玉英带着彤彤出去了只有她一个人在家。
见到季恒过来，苏琴变得很不自然，总是忍不住的想到昨天的情形。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
季恒主动开口说：“昨天……抱歉啊有点唐突，我今天过来是想请你和师母一家吃饭。”
生怕苏琴拒绝，他连忙补充一句：“我上大学时经常受到老师师母的照顾，我父母想请他们吃饭很久了。”
苏琴红着脸不敢和他对视。
像个羞涩的小姑娘说话声音小小的，“我妈不在家，你……等她回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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